第120章 東宮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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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過生辰,在宮中宴請百官歡飲,唐昭自然也請了白若沉,白若沉也來了就坐在台下咳嗽著看著,台上那些女人穿得那麽少還在跳舞取樂男人,以前她是不是也過這樣的生活,是他不好沒有遵守約定沒有去接她害了她一生。
白若沉在咳嗽,韓江很擔心,他派人守在楚家附近,韓江無法單獨去見白若雨,“身子骨這麽弱還來參加什麽壽宴!”韓江嗬斥他給他倒熱茶拍後背。
“咳咳,沒事沒事。”白若沉喝了茶好多了。
“若沉。”韓江真的不想他死。
“沒事,看姑娘跳舞,好看,好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舞蹈,光著腳還敲著鑼鼓,她們光著腳很冷看的男人倒是熱了!”
韓江沒忍住笑了兩聲,都這種時候了他還能開玩笑,“好,和你一起看。”
一場歌舞退下後,百官開始逐一逐個的給唐昭獻賀禮,送奇珍異寶的居多,韓江比較內斂送了一套精美的書籍,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內容,白若沉打算等韓江退下來就問問,一個宮女來倒茶時塞了一張紙給他,他在桌下偷偷打開,看清紙上的內容立即起身走開。
白若沉按著紙條上的信息一下子就找到了東宮,東宮裏燈火通明,裏麵一個宮女一個侍衛也沒有,唐昭過生辰太子都去賀壽了,這裏沒有必要要人守著,人也許就是唐修吩咐退去的,白若沉往裏邊走,鼻子突然聞到一股清香,應該是檀香,有於幫助人入睡的香。
白若沉站在殿內沒有看到唐修,他左看右看隻看見夜風吹動紗布在動,緩緩的,像海麵上吹起的浪花,看著看著,心中突然就一片祥一片寧靜了,狂風突然四起,海浪洶湧地撲向他,他想逃卻挪不開一步,腦子裏一片空白,兩眼漸漸模糊,黑暗襲來,他看到了那條路,倒下之後還聞到那股香味,是檀香嗎,應該是吧,在肯定之後白若沉終於閉上了雙眼。
白若沉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放桌上覆蓋著一把刀的刀柄,血沿著刀流過來染紅了他的手袖,他抬眼一看,看到唐修就躺在他的前麵,滿身的鮮血。
一個端水盆的宮女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就兩眼懵呆,咣當一聲,水盆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殺殺殺人了,殺人了!”
宮女連滾帶爬跑出去,白若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躺在地上的唐修,剛想起身去瞧瞧他死了沒有就被衝進來的禦林軍給圍住了,唐昭帶百官急忙趕來。
唐修就躺在冰涼的地上,唐昭見到臉全白,“白若沉你,快傳禦醫!”
唐修還有一點脈搏,禦醫趕緊施救,唐昭下令把白若沉關進大理寺,韓江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他被帶走了。
白若沉無情地殺害睿親王唐修的消息,天剛亮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紛紛,唐修現在生死不明,唐修身上的傷口很深,刀上還有劇毒。即使唐修沒死,白若沉謀殺皇室血脈這條罪名足以將他滿門抄斬,由於聽風樓的緣唐昭沒下令,大理寺也不敢動白若雨。
大理寺卿張濤和殿中監李凡憂一同審理白若沉殺害睿親王一案,不管唐修是生是死隻要白若沉一認罪按法就會被砍頭,朝中百官那麽多雙眼睛都看見白若沉殺害睿親王,他想抵賴也很難。
“大膽白若沉你可知罪!”
張濤嚴聲質問站在公堂上的白若沉,白若沉不想跪也沒人敢要他下跪,他輕捏手,手的紙條不見了,白若沉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明白了,西域有種藥叫迷引,事先給人下藥隻要不接觸到藥引就不會發作,那股檀香味應該就是藥引,他什麽時候被下的藥,宴會上的茶水、還是聽風樓的茶,那紙條不見了被拿走了,應該是他拿走的,是他拿走的就意味自己的好兄弟還和他穿了一條褲子。
“我殺了人了?”白若沉抬手還看見衣袖上的血跡,血幹了,天很冷已經聞不到腥味。
“白若沉還不快快把犯罪事實同本官交代,否則大刑伺候!”張濤氣質威嚴,人稱審案閻王,他對任何一個犯人都不會手下留情,烙鐵皮鞭刮刀大針小針統統能上。
“我站累了,給張椅子給我坐我就交代。”一個晚上沒睡白若沉又累又餓站不住了要椅子坐。。
現在張濤是朝廷命官,現在是公堂上不是私下,他要鐵麵無私公正嚴明,“死到臨頭還敢囂張,看來不大刑伺候你是不招了!”
“張大人,你小妾的迷迷狗走丟了還是我幫她找回來的,現在你怎麽翻臉不認人了,我都說了你給我張椅子坐我就交代,不用大刑伺候,我受不了動手的人也受累,給一張椅子我立馬讓張大人結案領賞,這買賣張大人你不虧。”白若沉控訴張濤翻臉不認人。
張濤也想快些結案,他看了看李凡憂,“李大人你看。”
“他累了,張大人好心給他張椅子坐。”李凡憂倒要看看他耍什麽花招。
衙差搬來一張椅子,白若沉立馬坐在上麵靠著椅背,“坐著看人就是不一樣,你說是嗎,李大人?”
張濤繼續審問,“趕緊交代犯罪事實,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白若沉承認了,“我殺了睿親王唐修。”
李凡憂詫異,他這麽快就承認了!
“大膽白若沉你為何要殺害睿親王。”張濤也奇怪他怎麽就認罪了呢,自己還沒開始上刑具呢。
“很簡單嘛,我討厭他啊,他處處跟我作對,搶了我聽風樓的人還殺了我的好兄弟,我是個重情重義的英雄好漢當然要殺了他為自己好兄弟報仇,不殺他我此生此恨難消。”白若沉看著李凡憂快快道來,“還有那個李凡琴,他逃得倒是很快,以為逃到邊境老子就拿他沒辦法了,老子已經派了人去暗殺他,不隻是他還有他老父老母,統統殺光才能解我心頭之恨。”白若沉話語裏充滿了血腥,儼然是一個殺人成性的魔頭。
白若沉殺人有理,還理直氣壯的,“張大人看在你小妾的情分上你可別對我用刑,我細皮嫩肉的受不了酷刑。”白若沉和張濤認識算是有些交情,前兩天張濤還拿錢請他幫忙找小妾的寵物狗。
“既然你承認了自己殺了睿親王隻要畫了押,本官自然不會為難你,來人讓他簽字畫押!”張濤沒想到白若沉這麽痛快就認罪伏法了。
衙差拿來認罪狀給白若沉簽字畫押,白若沉右手有傷但他還是用右手,關鍵時刻他還是猶豫了,張濤很緊張地看著,最後他還是沒有簽字沒有畫押,“白若沉你想反口?”
“謀害皇親國戚好像要滿門抄斬,我小妹已經嫁出去她應該不用死吧。”白若沉得想好了再畫押,“她也要跟著我死,那我就不畫了,唐昭呢,讓他來見我跟我保證,不然我不會認罪!”
“你這個白若沉啊都死到臨頭了還敢直呼皇上的聖名!”張濤做夢都不敢直叫唐昭的名字,光天化日之下他敢,膽子可真大,張濤心裏有點小小的佩服。
“唐昭唐昭唐昭,他的名字也就一般般,還是我的名字好聽,我叫幾聲還是看得起他,我私底下還叫他唐兄呢,你們不知道他求我辦事的時候那個慫樣,哪有做皇帝的威嚴!”白若沉笑嗬嗬的,“張大人你可不要對我用刑不然你的官位可能就保不住了。”
“白若沉你敢威脅本官!”張濤氣不打一處來。
張濤請不動唐昭,白若沉隻能讓李凡憂請,“李大人回去告訴唐昭,讓他來見我一麵我就畫押!”
張濤想要發作可是被李凡憂攔住了,兩人商量之後暫時把白若沉重新押入大牢,稟告皇上後再定奪。
從小小天窗投進來的光照在白若沉身上,白若沉就坐在那一束暗淡的光下麵,他窮盡一生都想活在陽光下可是還是失敗了,在黑暗裏生存久了的人很怕光,他也不例外。
聽腳步聲,有人來了,唐昭就站在牢門外看著裏麵的他,“白若沉果真是你殺的人!”唐昭不相信白若沉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這很不像他的作風。
“這是你的機會你可要把抓住了,你皇弟用生命換來的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白若沉知道唐昭遲早要對付聽風樓,天賜良機唐昭是不會錯過的,即使他喊冤沒殺唐修,唐昭也會弄死他,“就我一個人死我就認罪,不然嗬嗬。”
唐昭當然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但是和白若沉認識這麽多年了,唐昭對他還是有些情誼的,要殺了他唐昭心裏有些不忍,“你殺他隻是為了給陳東稻報仇?”
“我殺唐修就是為我好大哥報仇,唐兄我的條件你想好了沒有,要趕快決定不然我的人馬上就來了,除了你的王朝我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例如吐蕃,對了,南詔也有我認識的朋友。”白若沉得激激唐昭,曾經走遍大江南北的白若沉認識很多人。
“隻要你認罪畫押朕答應隻問罪你一人不會牽連他人!”聽風樓沒了白若沉很快就會塌,皇弟一直勸他要對付聽風樓,現在是機會唐昭不會讓他皇弟白白流血。
唐昭命人拿來認罪書還有筆,白若沉轉過身背對著牆壁用右手寫上自己的名字並且按了手印,“那行了。”
唐昭看了看便讓人收起白若沉的認罪狀,“你是重犯不能隨意見人,有什麽遺言可以寫下,朕讓人幫忙轉交。”
“我沒有遺言,但有幾個小小的要求。”白若沉還有要求。
“說。”唐昭不妨滿足他。
“我明天就要死了吧,死前我想吃頓飽的,咳咳,天太冷了我想走得暖和些。”白若沉喉嚨很幹像有團火在燒。
“你想要用火刑?”
“呃,是啊,冬天到了大刀冷冰冰的我怕嘛。”
“世上還有你白若沉怕的東西。”唐昭冷笑道。
“我怕的東西有很多的,我的要求唐兄可否能滿足?”白若沉想死得體麵些。
“好,朕答應你。”唐昭臨走時白若沉還提醒他叫人上菜上飯。
李凡憂親自給白若沉端來酒菜,白若沉不喝酒要吃飯可是李凡憂就是不給他拿飯,白若沉感概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現在他倒黴了,連李凡憂這廝也敢欺負他,李凡憂看他的眼神像抓住獵物的獵人一樣得意洋洋的。
白若沉的吃相很粗魯和他的模樣一點都不相符,李凡憂還在看,白若沉納悶了不就是吃個飯嗎,他吃飯有這麽好看嗎,李凡憂都能看得入迷。
“李公子你再看本樓主會誤解你對我有意思。”白若沉咳咳兩聲把嘴裏的菜噴到了李凡憂身上,“不好意思,誰叫你一直這麽深情款款地看著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沒想到你這麽爽快就認罪畫押了。”李凡憂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呢。
“我細皮嫩肉的不認罪不畫押你們會打我的,咳咳,我這個人啊最怕疼了。”白若沉用衣袖擦去嘴角的油,“你看我的眼神很像那個男人。”
“哦,是嗎?”李凡憂倒想聽他說故事。
“小人得誌一樣的囂張。”白若沉盯著李凡憂,“李公子可要注意了,和男人同穿一條褲子容易惹上不幹淨的病。”
“白樓主是在告誡凡憂嗎?”李凡憂笑得很邪魅很狂狷,白若沉還是栽在了他手裏,隻要有機會他不會比白若沉差,白若沉能萬人之上他同樣也能。
“是啊,好心告訴你梅舟比我還不愛幹淨。”原來梅舟不是跟唐修穿同一條褲子是跟這個丞相府的庶子,他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是不是在私鹽案之前就已經串通了一氣嗎,虧得自己還費那麽多心思幫他擦屁股。
李凡憂換一個姿勢看白若沉,他還是那麽耀眼,成了階下囚那份高傲的氣質還在,自信滿滿的好像還能反敗為勝重新運籌帷幄,“聽白樓主的意思,凡憂應該和你穿同一件衣裳才是。”
“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動我的衣服。”白若沉眯著眼睛。
李凡憂眼裏也另有深意,“你在暗示什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李凡憂不相信他沒有在暗示什麽。
“我沒暗示什麽,二公子你怎麽老是疑神疑鬼的,我都已經快要死你還不放心啊。”
聽風樓已經被梅舟全部控製,在利益麵前沒有兄弟,梅舟是不會來劫獄,韓江可能會來,朋友不論時間長短隻問真心,他和韓江是知音是知己,有時候李凡憂都嫉妒韓江能有白若沉這麽一個知心的朋友。
白若沉吃飽了,李凡憂再看他兩眼也就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