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燕京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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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猛獸在狂奔。
輪胎因為過熱,每次過彎的時候,都會在地麵上擦出一道道如同火舌一般的火鏈,仿若隨時可能徹底燃燒。
車後的蘭博和保時捷跟在紅旗車的車後,想要趕上那個瘋子一般的駕駛員,但是留給她們的,隻有一道輕輕淺淺的後車尾。
無數的監控拍到了這輛飛馳在公路上的野獸,但是當交警準備前去攔下這個瘋狂的家夥的時候,注意到掛在車前後的車牌,起先還是有些猶豫。
隻是在那輛車不斷加速又加速,最後以堪稱恐怖的速度開進了燕京之後,交警這才接到命令,務必將那輛車給阻攔下來。
燕京的道路中,車輛與人流都格外的密集,在這樣的情況下飛馳,很有可能釀造出極大的交通事故,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局麵。
一時之間,十多輛的交警警車和交通摩托全都跟在那輛紅旗車後,奮起直追。
駕駛位上的路逸飛臉色平靜,不時微轉方向盤,以刁鑽到不可能的角度,從車流內不斷穿行,像是遊蛇一般靈敏。
燕京市盛龍莊園。
這個莊園內大都是一排排的小型別墅樓,每個別墅樓都搭配了獨立的遊泳池和小型後院,頗有些田園氣息。
這些別墅樓從外麵看上去,略顯地有幾分的年歲,能夠停在莊園內的車子,大都也都是一些二三十萬左右的中型車,很少可以看到飛揚跋扈的各種名牌轎跑。
隻是,莊園門前站崗的兩個保安,手上扛著的真搶,讓這個莊園看上去,多了幾分的神秘氣息。
能夠居住在這裏的人,全都是路家人,或者是與路家有所關聯的人。
在寸土寸金的燕京,一個家族能夠單獨占據如此廣大的一片莊園,路家的實力可見一斑。
其中一幢別墅樓,樓頂位置,一個老人躺在搖椅上,他的右手位置捏著兩顆鐵蛋,身穿著白色的唐服,雖然年歲已高,但是初看過去,卻是精神矍鑠,如若不是一頭的白發,很難讓人相信,老人已經年約七十。
“還沒有到嗎?”
老人閉著眼睛,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語,語氣中,又像是征詢詢問。
“應該是快要到了,子也親自前往中海接他,不會有所差錯的。”
站在老人身後的,是一個男人,男人年紀在五十歲左右,身上穿著黑色的襯衣,留著短發,一副恭敬的模樣,站在老人身後。
“你說,我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老人躺在搖椅上,沒有睜開眼睛,喃喃自語:“當初逸飛的父母雙亡,在他最需要有人支持的時候,我沒有出麵,任由洋河一家,將逸飛父母留下來的公司全都占了。”
“這麽些年,他在中海市生活的多半不開心,我這個做爺爺的,也沒有給他這個孫子真正的做過什麽,每年除了過年時候,接回來吃個團圓飯,對他基本就是不聞不問的狀態。”
“他的心底,多半是怨我的。”
老人語氣平靜,說完話,微微睜開眼睛,看著遠處的天空。
身後的男人微微垂首:“老爺,我在路家幾十年,是看著路逸飛這孩子長大,他天生身體有所缺陷,能夠活到今日,算是造化。”
“您雖然對逸飛那個孩子不聞不問,但是也是因為您的存在,逸飛才活到今天的,老爺無需自責。”
男人聲音安靜,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若是有人在此,能夠覺察到男人眼中不時閃過的幾分精芒,尤其是他微微隆起的太陽穴,那是真正高手的象征。
“雖然你這樣說,但是實際上,我依然沒有盡到一個爺爺的義務。路逸飛的母親當年不顧整個家族的反對,執拗的要與路逸飛的父親結婚,這讓我們路家好多年淪為笑柄。”
“後來她單靠自己,開了公司,一步一步走了那麽多年,就是為了得到路家的認可,但是哪有那麽簡單。”
老人冷冷一笑:“我們路家在燕京那麽多年,長期以來積攢出來的人脈關係,不容許有任何的差錯。”
“路家的臉麵,是每個人都需要守護的東西,我不容許任何人,以任何的形式跌了路家的麵子!”
說到這裏,老人眼中,一道寒芒,一閃而過。
隨後,他便又恢複了原來的姿態,躺在搖椅上,自嘲一笑:“現在說這些也沒有多少用處,逸飛體內的暗傷,再如何的壓製,也不過讓他多活三年。”
“他的命,頂多就是到二十歲止,說起來,要不是他的身上還和趙家有一紙婚約存在,或許他的命,對於我們路家,毫無任何用處。”
說到這裏,老人略顯沉默,歎息一聲。
而在此刻,有強烈的轟鳴聲響起。
這一片地方,本來就是格外的安靜,此刻突然產生的轟鳴聲,讓老人的眼皮微微一抬,皺了皺眉,看向莊園外的街道。
因為這邊幾乎都是屬於路家的,也全都是路家的私產,路家人也都知道路家太爺喜歡安靜,不喜歡雜亂,是以哪怕是開車前來的人,多半在莊園外麵,多多少少都會開始有意的進行減速,防止叨擾到路家太爺。
但是今天,情況明顯不一樣。
路家太爺的視線中,遠處街道上,一輛漆黑的紅旗車朝著這邊急速駛來,在那輛黑色的紅旗車的車尾後麵,跟著一連串長長的車流。
那些車流全都是警車和交通摩托,警聲呼嘯,一時之間,雞飛狗跳的厲害。
“那輛車,子也的?”
路家太爺看到那輛紅旗,蹙著的眉頭越發深了幾分:“子也如今怎麽也變得這麽驕橫,毫無沉穩!”
身後的老人看了那邊一眼,微微點頭:“等到他回來,我會親自教育一番。”
那輛紅旗,一直都是胡子也開著的,看到那輛車,所有人自然認為是胡子也開的車。
而這位在路家呆了數十年的老人,算是胡子也的半個師傅,之所以說是半個,則是因為他瞧不上胡子也的天賦,隻是迫於情麵,教了他一招半式,讓他能夠在軍中,一步一步,朝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