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成了拍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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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至味酒樓”裏端肅冷漠的英俊男人沒等到他要等的人,卻等來一份邀請函。
這邀請函和一般的不同,黑底滾金邊的邀請函,沒有logo,隻正中央寫了血紅色的“鬼市鬥寶”二字,妖冶詭異,仿佛這不是什麽邀請信,而是催命函。
送信人一走,陸天辰就開了這足有半公分後的邀請函。
封頁後是平淡無奇的邀請語,之後則是長達九個折頁的拍賣品縱覽。
縱覽圖裏多是市麵上見不到的奇珍異寶。要麽來路不正品,要麽禁止販售品,讓人一看就知道這“鬼市鬥寶”不是什麽正經玩意兒,鬥寶樓更是法外之地。
而在這些寶物照片最後的壓軸頁中,有張占據了半個折頁的照片,深深吸引了他的視線——
照片中,白白的床上坐著個粉粉的女孩子。女孩微低著頭視線落在腳踝的鎖鏈上,一臉困惑的茫然。她生了張天真懵懂的小臉,可低頭斂目間又透出點惑人的媚意,白頸纖長引人遐想,是人間絕色。
拍品介紹:宋靜姝,楚江人士,年二十一,身嬌體軟……能徒手繪緬北藏寶圖,寶藏涉黃金翡翠共十幾噸。
看到這最後一句,陸天辰那周身的陰鷙終於到達巔峰。
不過,他即便氣的幾乎發抖,也還是小心翼翼地將邀請函折回去。
這邀請函更是鬼市的入場券,沒有這東西,宋靜姝就算被拍賣了,他也沒法靠近。
這時,有麵容姣好的服務員進來,想借著送餐前點心的名義與帥哥親近。
門打開後,她其實已經察覺氣氛有點不對了,有點冷,有點僵。但再冷再僵也寒不了她一腔萌動的春心。
她揚起自認為最美麗的微笑,端著小點心就衝著主座上的陸天辰去了。
陸先生,這是我們店送的餐前小點,希望您喜歡!”
男人沒什麽反應,英俊的輪廓如冰雕一樣硬朗,又似冷月般奪目。她看了一眼又一眼,大著膽子撚了一塊就去喂。
您嚐嚐。”
陸天辰正想對策呢,冷不丁被人懟了一塊糕點在唇邊,登時心頭火起:“滾!”
他拿上邀請函冷著臉就要走。
服務員一看他竟然要走人,頓時急了。
她原本隻是春意萌動,想親近一下,哪想到這男人是個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還脾氣臭,她不過喂了一塊糕點他就要走。
她趕緊追上去,抱住了陸天辰的手:“陸先生,我招待不周我向您道歉,您……您別因為這事兒退單呀!”
陸天辰對宋靜姝以外的女人從來沒什麽耐心,也不懂什麽憐香惜玉,抬手就把她搡開了。
結果這一搡,那邀請函忽然“刺啦”一聲,那一堆折頁和邀請信之間就被撕開了。
陸天辰盯著那信件,臉色沉地更可怕了。
但是服務員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邀請函,一邊哭一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幫您粘起來,您在這等一等好嗎?”
她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兩人有點糾葛。
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一次衝突,一次矛盾,兩人之間就能有故事了。都是套路。
然而,陸天辰顯然不吃她這一套。
嗬,粘起來?”
陸天辰冷冷地看著她,就像看著一株草,一塊石頭,一具屍體。
鬼市鬥寶的邀請函,從來隻發一份,而且任何破損和明顯髒汙皆會被當做入邀請函無效。
送客回來的顧東一看陸天辰那快要殺人的表情,又看了看服務員手裏的邀請函,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他快步上去,扶著她的腰把她拉起來。
二哥,算了算了,你跟一女孩子計較什麽呢?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咱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就別計較這些了。”
他一邊說,一邊直接把人推出門去。
服務員見有了撐腰的人,就還想分辨幾句,被顧東一個淩厲的眼風製止。
把人弄走後,他才折回來問:“二哥,這個林木,該不是想拿鬥寶樓裏的寶貝跟您換東西吧?”
顧東知道鬼市鬥寶樓,也知道這樓裏的東西都是等閑不得見的好寶貝。
陸天辰直接把剩下的那部分拍到了股東懷裏:“你自己看吧。”
拍賣宋靜姝?誰給他的勇氣?”
*
某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裏,宋靜姝對著那堆貓耳、尾巴、口塞以及用料甚少的衣服大怒:“竟然要我穿這種東西?梁靜茹給你的勇氣嗎?不穿不穿不穿!”
她一邊說一邊猛拿鐵鏈砸床沿,整個人狂躁地不像她。
送衣服來的人往後退,退到門邊,一言不發。
宋靜姝更氣了:“又是這樣,又是什麽話都不說。你是啞巴嗎?你是設定好程序的人工智能嗎?送飯送衣服,卻什麽話都不說,說一句能死嗎?”
那人像個沒有生命的玩偶,依然什麽動靜都沒有。
宋靜姝雙目猩紅,情緒狂躁地讓她懷疑下一秒她就要自我毀滅了。
讓你們老板滾來見我!把我關在這裏,給吃給喝就是不給出去是什麽鬼?放我出去!”
她到這個地方後,不見朝陽明月,更不見任何可以計算時間的工具。唯一能知道可能已經過去好幾天的方法,就是她大概吃了對方十來頓飯。
她記不清具體是幾頓了,這種完全與世隔絕的監牢裏,人類的一切概念都會模糊。
沒人和她說話,任由她怎麽鬧,也不會有人回應。送飯送衣服的人東西放到門口——那是戴著腳鏈的她能去的最遠地方。
她一開始也想過絕食。畢竟——綁架的人不管出於什麽目的,總不希望她死。
上一次綁架,宋靜姝就是憑著這股子不要命的勁兒周旋脫險的。
但這次沒用,那個人比她有耐心多了。
她不吃,飯就一直在那,放餿了它都在那。隻有動過,才會換新的。
也就是說,不換新的話,這個沒有窗戶的房間,就不會有人來,什麽聲音都不會有,她也沒法估算時間。
絕食這條路,她還沒走到山窮水盡,就已經“時間概念漸漸消失”這種磨人的心理戰給打敗了。
幽閉這件事,有時候比酷刑難受多了,再溫和沉靜的人,也會狂躁。
而就在她發瘋的時候,一道略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
宋小姐,我勸您還是安靜點,留著點力氣。”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漸漸從門外的黑影中出現,赫然是那位拿一枚針頭就把她綁到此地的保姆。
你——”宋靜姝磨了磨牙根,眼睛卻不由得幽幽亮起來:“你終於舍得出現了?你綁我幹什麽?你到底要什麽?幹嘛要我穿這種東西?時間過去多久了?”
她語氣急切,但是急切中又不由自主地露出那麽一絲半縷的輕快來。
她無疑是恨這個綁架犯,但同時又不得不承認,這人的到來讓她很高興。這說明,不管是死亡也好,還是別的也好,這場囚禁快要到頭了,不,即便不到頭,她也差不多要知道這人綁她到底是為了什麽了?
死也好,活也好,勒索也好,下地獄也好,上天堂也好,都好過無所事事永遠沒下文的枯等。
等你出去,這些問題你就都不用問了。”那婦人嘴角挑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穿上那身衣服,你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