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什麽都告訴你我再睡。”宋靜姝歎了口氣，緩緩朝她走去。

    陳婧一眼不錯地盯著她，神色這才稍微好看點：“我醒來後，發現你給我下藥，電話也不接，還以為昨天遇見你是我夢遊呢。後來看見電視新聞上說，你爸婚禮現場出事了，我就知道你搞事去了。”

    “嗯，搞事去了。”宋靜姝將自己陷入沙發裏，深圳個人都進入了一種極度緊繃後的放鬆狀態，疲憊的狀態清晰可見。

    “啊果然是你幹的！”陳婧睡足了，精神頭特別好，“你是哪裏拿到的視頻。”

    “你找到的那個私家偵探的手裏。”

    “他手裏那個我也見過，但是，明明不是那樣的啊。”

    “因為我急於把木小易關起來，所以編輯了視頻。”宋靜姝簡單解釋，“我隻是具象化了她想殺人的意圖。”

    陳婧沒聽懂：“什麽什麽？”

    “她推我媽下樓那段是做的。”

    “這是什麽操作？”陳婧一臉驚訝，“為什麽我完全看不出來是怎麽做的。”

    “這個以後我把專家介紹給你，他會跟你從原理到成像都好好解釋的。”

    陳婧抬頭望天，然後掰著指頭算：“昨晚你見我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林姨的死因。然後晚上你就查完了木小易的生平，和你爸媽之間的糾葛，然後還找到了私家偵探的視頻並做了個假的。最後你還給酒店做了手腳。小姝，你的複仇團隊呢？在哪裏？”

    這麽多事情，這麽密集的思考量和各種信息，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宋靜姝看了一眼在充電的容秉風牌作弊器，淡淡道：“今天來不及了，他累得夠嗆。下次吧，下次我介紹你們認識。”

    陳婧想了想，點點頭：“嗯，也是，一夜之間這麽大工程量，別說是人了，機器人可能也受不了。那個酒店外大屏幕上的視頻我都看完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信息量橫跨幾十年，的卻是下了功夫了。”

    “嗯。”宋靜姝點點頭。可不是麽，光檢索文件和數據庫都花了一個小時呢！

    “那為什麽不帶我去？”

    宋靜姝揉了揉臉頰，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而後沉重道：“草菅人命又不是什麽好事，為什麽要帶你去？”

    “這算什麽草菅人命。那個原視頻我看過，林姨就是因為她說了什麽才……”

    宋靜姝直接打斷她：“這事就到這了，明天你有空嗎？”

    “嗯？有空啊，我帶的人出去訓練了，基本沒我事。”

    “明天我去見完離婚律師，然後，挑個好時間，陪我去看我媽吧。”

    昨夜那場沒能成行的祭奠，她終於能去了。

    陳婧想了想，點點頭：“行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回答完了就去睡。”

    宋靜姝都沒有等她開口，直接就道：“首先，對於放倒你的事情，我很抱歉。但希望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是因為時間緊迫，沒時間和你解釋太多，所以才選了效率最高的方式，控製一切變量。”

    陳婧皺眉：“宋靜姝，你這話什麽意思啊？就算你覺得我是個累贅，難道和我說一聲你要出去，讓我好好在這等你，也很難嗎？”她氣地猛砸了一下抱枕，非常生氣道：“既然你計劃裏沒有帶我，那昨晚何必先去找我呢？你大可以今天辦完事情之後，再出現。”

    宋靜姝也料到了她會如此生氣，心裏更是愧疚。

    “我真的很抱歉。先找你，是因為，我媽媽過世後，你是我最親的人了。”她歎了口氣，“今天的事，也算是臨時起意。至少去見你的時候，還沒有想到要這麽幹。”

    陳婧心裏總是有氣的，但聽完了宋靜姝的告白之後，氣就消了大半：“好吧，雖然你嫌我礙手礙腳這事兒我還是很生氣，但下藥的事我就姑且先原諒你了。行了，其他的賬，等你睡醒了我再慢慢和你算。”

    宋靜姝抱住她的手臂，靠在她肩頭：“對不起……”

    “我現在並不是很想和你說沒關係。”

    她沒說話，隻是靠在她懷裏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陳婧卻把她推起來：“去床上睡，別禍禍我的玉腿。”

    宋靜姝卻忽然抱著她的腰，說什麽都不肯起來。

    “宋小姝，你到底想幹嘛啦！”

    此人手筋奇大，說不放手就不放手，陳婧也拿她沒辦法。

    “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

    “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陳婧沒好氣道。

    “我保證，最後一個。”

    “說吧說吧，隻要不是讓我再吃一次安眠藥的，我都答應你。”

    “你不要接陸君浩的電話，也不要在最近回你住的那套公寓，可以嗎？”宋靜姝眼巴巴地望著她。

    陳婧當然不解：“為什麽？君浩哥怎麽了？”

    “不瞞你說，我是從陸君浩手裏逃回來的。他發現我逃了，肯定先找你。我本來想先跟你通個氣，就是後來忙忘了，現在的想起來，就跟你說一說。”

    “你說什麽？關著你的人，竟然是陸君浩？那你昨天要躲的人也是他，而不是陸天辰咯？”

    “昨天的話，兩個我都是要躲開的，但是避開監控就是為了避開他。你哥很在意你的安全問題，所以你買房子後，他把整棟樓的監控都換成是陸君浩出品的了。隻要他們想差，隨時都能查到。”

    “這麽誇張？”陳婧難以置信，“等等，這事兒最大的槽點應該是——你們倆為什麽弄成這樣了？之前你找他救陸天辰，難道他對你提出什麽莫名其妙的要求了嗎？不能啊，他要是喜歡你，這麽多年有的是機會……”

    “收起你的腦洞！”宋靜姝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不無疲憊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是這個說來話長，我希望你能等我睡醒了再說。在此期間，你關好門窗，不要回你現在住的地方，也不要接陸君浩的電話，可以嗎？”

    陳婧被勾起了一肚子的好奇心，本來是想再問的。但看著宋靜姝眼底的青黑，歎了口氣，到底是沒忍心。

    “算了，你睡吧。醒來後想什麽時候說就什麽時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