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魔怔的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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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栓被白岫小哥弄到重度殘疾,至今依然沒度過危險期,我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去看望一下它。
可是,我堂堂一個神仙,竟然要帶著慰問品去看望一隻狗?!
看望一隻狗……
收到對麵霽澤的陰暗逼視,我縮了縮脖子,將盒子提好,虛偽的討好:“霽澤仙君,小仙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走了。”
他卻不睬我,粗魯的搶過我的盒子,掀開蓋子,望著裏麵石製的骨頭,我看見他額角的青筋突了一突。
我解釋:“我完全按照阿栓的喜好做的,你看這質地,這做工,這長度,無論是抱著睡覺還是平時叼著玩,都是非常賞心悅目的,實在是居家必備精品,阿栓一定會喜歡的。”
他把石骨頭拎出來,扔掉,將盒子推到我手裏,眼裏充滿著鄙視:“你窮我知道,不必解釋。”
我非常不讚同他的說法:“我窮確實是一個客觀存在,但請不要把我的實力成果歸結為窮,我隻是暫時沒錢!”
嗬。”他偏過頭去,一副作死的表情。
還走不走?說不定阿栓在等著我們去聽它的遺言呢!”我推著他往門外推。
霽澤被動的被我推著,還一臉享受,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往外走。
我:……啐。
突然他身體一頓,僵立著身子不動了,任我使勁推他的後背還是紋絲不動,他高大的身影擋在我前麵。
我用指尖戳著他的後脊梁,不滿道:“走啊!”
走去哪兒啊?”前麵傳來男人冷冷的聲音,來源卻不是霽澤。
我想去看,卻被霽澤的大手按住腦袋。
我本來就不高,他手勁又那麽大,快要把我按到土裏去了。
雨神這是要把已辰帶到哪裏去啊?”腳步聲響起,似乎是那人走過來了。
熟悉的聲音入耳,我恍然想起來,這聲音是白岫的。
將霽澤的手掌移開,我探頭望過去,那人銀發黑衣,身形頎長,麵容俊朗,真的是白岫。
白……”
我想和他打招呼,卻又被霽澤無情的按住腦袋:“你閉嘴。”
我打個招呼怎麽了……”我反抗。
霽澤按住我的頭,懟我:“打個屁的招呼!我不準你說話!”
太粗魯了!簡直不可理喻,你不讓我說話我就不說話了?你不讓我說話我還偏就不說話!
……於是,我就閉嘴了。
豎著耳朵聽著他們的講話。
霽澤的聲音冷淡:“沒想到你還沒死啊。”
我暗暗腹誹,有他這麽打招呼的麽!
白岫倒是也坦然,絲毫不生氣:“還好,我命大死不了,倒是你,越活越像個凡人了,那倒也是,你本來不就是凡人嗎。”
我聽到了霽澤噶吱咬牙的聲音,“你這幾年待在人間看樣子活的很逍遙啊!”
那是自然!”我聽到白岫的聲音惡狠狠的,仿佛帶著巨大的仇恨。
你當初就應該死在煉浮山!”霽澤的語氣不像在開玩笑,倒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看不到白岫的目光,卻聽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殺氣,“該死的不是我!”
我躲在霽澤的背後默默的戳手指,這是男人之間吵架嗎?
男人之間是不會吵架的吧,不是直接上手嗎,板磚斧頭什麽的。
突然我腰間一緊,霽澤長臂環住我的腰瞬間飛離原地。
站穩腳下,我轉頭看著先前站過的地方,地麵炸裂一般出現寬厚的裂痕,怎麽看怎麽像我家院子裏的東非大裂穀……
目光一轉看到白岫手裏泛著寒光的長刀,我恍悟,我想我已經知道我院子是怎麽毀的了……
頭頂上傳來霽澤的一聲冷哼,他將我推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甩出一柄銀色長槍,二話不說,獰笑著就衝白岫那邊奔了過去。
銀槍橫掃而過,帶起一片赤焰,將地麵燒到焦灼冒煙,白岫的衣袍不幸被灼到一角,嘶嘶的冒著白煙。
我已經找到對我房子下毒手的人了,指定是眼前這兩位大神沒跑了。
兩位大神憑空而立,衣袂飛揚,一黑一白,身影轉換,如閃電般瞬消又顯現,一緋紅長刀一銀白長槍,刀刃槍鋒相撞,激出火花,激烈異常。
我抽出我的斧子掂在手裏,雙眼放光,躍躍欲試想加入戰局,卻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
回頭看去,卻是坑三姑娘正趴在我家牆頭上,朝我勾著手指頭。
戰場形式正激烈,他兩個人專心致誌投入戰局,愣是沒朝我的方向看一眼,於是我就乖乖跟著坑三姑娘的手指走了。
我以為她找我又是修茅廁的事,誰知剛出院子,她胳膊將我的脖子一攬,將黑乎乎的頭套朝我腦袋上一蒙,扳著我的身體朝肩上一扛。
exce?
這是標準的熟人作案。
我現在應該呼救嗎?
還是我應該震驚,坑三姑娘這麽大的力氣我卻從來不知道?
坑三姑娘扛著累了又將我抱著,再轉過身去背著,一路上換了無數姿勢,我都乖乖的受著。
我深知身為一個人質該有的覺悟。
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也誓死不動。
反正我就是不動。
我不動,坑三姑娘倒是動了,她終於停下,將我放下坐著,順手頭套一摘。
重見光明的我深呼吸一口大自然恩賜的空氣,緩緩呼出,隻覺的心肺通暢。
一個巴掌拍在我頭頂,我懵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坑三姑娘。
她紅通著一雙眼睛盯住我,很顯然是跑的狠了,累壞了。
我默然,然後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她不理,從長袖裏掏出手帕,貼著我額頭給我擦汗。
我:……
明明是你出汗更多吧。
才擦完汗,坑三姑娘又給我整理頭發,象牙白的小梳子仔仔細細的梳理著我的頭發,動作輕柔且精細,一下一下,像對待珍寶一樣。
接下來,她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身大紅色衣裳,張羅著要給我換上。
咦咦?這不是大紅喜袍嗎?
我揉眼看仔細些,放心的長舒一口氣,我沒看錯,這……他媽的就是嫁衣!!!
我大驚失色,下意識躲閃,不由自主的推拒著她的手。
見我將她的手推開,她的動作一頓。
我感覺我的抗拒可能對她造成了傷害,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她,果然看她淡紫的美眸蒙了一層殷紅,連帶著眼圈發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來不及驚訝,坑三姑娘上來就給我一耳刮子!
啪!”
她很用力,被手掌扇過的地方一片火辣,有幾分異樣的刺痛,估計是腫起來了,我的腦袋也被甩偏到一側。
我身體僵住,瞪大眼睛,莫名其妙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我還來不及發出自己的疑問,坑三姑娘嗓子裏發出一聲嗚咽,驀然蹲下身子,玉臂勒住我的身體,抱著我嚎啕大哭起來。
我:……
貌似我才是受害者,你這哭的這麽慘讓我怎麽辦?
我隻好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別哭了,我錯了。”
我特麽哪裏錯了嘛!被打的人是我好不好!是我!
憑什麽你長得漂亮我就得讓著你?
要說坑三姑娘不哭則已,一哭驚人,這一哭就是兩個時辰,抱著我連打帶咬的,鼻涕眼淚一塊流,糊了我一身,我還得軟下聲來安慰她。
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
她抱著我,整個身子往我身上依,我怕再招來她的巴掌,動也不敢動。
待她哭夠了,撩起我的衣袖朝臉上一擦,站起身來,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一張嬌美的小臉依舊美豔無雙,朝我瞪了瞪眼,嗔怪:“還不走?”
我愣了一會兒,急忙點頭:“……哦。”
我真心覺得坑三姑娘魔怔了,如果不是,那她肯定是個女神經病,隻是我一直沒發現而已。
那我真得讓著她了。
誰知道她哪天突然發起瘋來,將我按在鍋裏煮了,那樣可就不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