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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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雅晴耐心地等著趙逸靈,對於她來說什麽理由都不重要了,她也不敢去細想,生怕想出一些奇怪的情節延伸出去帶來真實的後果。

    “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這一包都是你的。”

    看著趙逸靈像倉鼠一樣鼓著兩腮又眨巴著眼睛看自己,雅晴笑了出來,這是她多年來積累的壓力的釋放,笑得最純真的一次:“也不用你還,慢慢吃吧。”

    到現在為止,除了張麗潔的意外一切都在金雅晴的計劃之內,倒不是說張麗潔不重要。在賽場上露過臉的,u16這個年齡段能打得過齊天的人的屈指可數,而且都是有來有去不會完全壓製。

    但接下來的安排都非常緊湊,已經無法讓她再分心於其他的事情。她看著虹飛的王牌安靜地吃完餅幹並囑咐他先回寢室放好行李然後好好地洗個熱水澡,趙逸靈乖乖地點著頭。

    “你洗好澡就在寢室休息一下,小花他們回來後會帶你去食堂吃飯的。”

    “嗯。”

    “你能不能別再玩我的頭發了?”

    “好滑。”

    “變態呀你,出去之後就別摸了!”

    “嗯,我身上很臭嗎?”

    “是的!”

    。。。。。。

    虹飛學的宿舍樓建在東北角的河邊,第一,二層是食堂,樓是男寢室,四,五樓是女寢室,每一層的形狀像是一個馬蹄,東邊是底西邊開口。

    趙逸靈並不知道自己的寢室在哪裏,關於自己寢室的情況他隻記得蕭鐵根對莫宵說過的那句“你先帶他去寢室洗一下”。

    帶著這個疑問他來到樓,看著轉彎處牆壁上貼著的‘男生上’這個字,於是又走了上去直到五樓發現無法繼續往上的時候就開始尋找沒有人的寢室。

    並不是沒有女生注意到他,隻是她們覺得詫異,沒搞明白一個乞丐為何會撿破爛撿到了女生寢室,漸漸地流言四起。

    趙逸靈也不是沒注意到女生都捂著鼻子。終於與有女生叫了出來,嚇得他趕緊往下走去,然而他又發現四樓也全是女生,一時間笑罵聲此起彼伏。

    往上是探出頭來興奮又驚恐的女生們,往下是氣的火冒丈的宿管阿姨和羨慕嫉妒恨的男生們,他站在5樓有些難為情。

    趙逸靈就貼著‘男生上’那個字站著,直到宿管阿姨從校長給他的傳真上麵確認了他的樣子。

    “你的寢室在19,直走轉彎走到底再轉彎再走到底,”宿管阿姨皺著眉頭說:“先去洗澡,兩塊錢,在浴室門口有老師的,快去。”

    從虹飛學的校門往西走26米是一個熱鬧的十字路口,這裏有白鵲要坐的那路公交車的車站。

    原本蔚楊想坐在拐角處的記裏麵等車,因為車站就在記外麵的路邊,而且也可以透過大玻璃窗看到十字路口另一邊駛來的公交車。隻是白鵲希望蔚楊陪她終點站,往南兩站路的地方。

    走在白鵲的身邊,蔚楊已經沒有午休時的那樣激動了。兩人聊著軍訓的事,聊著菁虹聯賽,聊著張麗潔和齊天住在同一家醫院以及其他所見所聞,卻不觸及彼此的情感。

    直到目送著白鵲離開,他依舊沒有明白自己的這種行為是出於何種目的。

    一路飛奔跑回了學校。

    19寢室總算集結完畢。習武之人與死宅的區別就是豁達與好爽,喝酒吃肉交朋友,除了趙逸靈之外的其他五人就是這樣子加深了感情的。

    然而沒學過武功不懂什麽是馬步的趙逸靈卻也很快被大家接受,誰都喜歡與容易相處的人交朋友,省力又省心。

    蔚楊聽花哉講述了趙逸靈英雄救美的事跡後更是對他刮目相看,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追求。

    開學第一天的晚自習廣播裏就通報批評了這件事,班主任戴歡從監控室出來後又無奈地直歎氣。

    原來當時宿管阿姨正在給一個學生做登記,花哉一行人就上樓了,花哉對‘男生止步’那四個字已經蓄謀很久了,要不是那晚因為對張麗潔的擔心與愧疚占據了他的整個心房。

    隻見他看了看盯著電腦屏幕的宿管又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引起注意後就把‘步’字撕了,又把‘止’字的一豎撕了,最後用衣袖用力擦去了痕跡,得意地點了點頭就蹦蹦跳跳著追上了他的室友,簡直一氣嗬成。

    之後路過的幾個學生竟都沒有注意,高二生。再過了一包2餅幹的時間,倒黴的趙逸靈就出現在了對著樓拐角的那個探頭。

    晚自習很安靜,而花哉和趙逸靈的名聲已經隨著那通廣播而傳揚開去了,戴歡強裝著生氣的樣子讓花哉忍俊不禁,他知道班主任主要是在罵他,而趙逸靈隻是個無辜的陪襯。

    19寢室也算是人才輩出了,6個人裏麵已經有個人寫過了檢討書。隻一節晚自習的時間,花哉嬉笑著從蘇鏡那裏接過了檢討書,這是他死纏爛打了很久的結果。

    男生們整晚都在研究那份菁虹的關於裝備的資料,因為聯賽的規則幾乎每年都在變,如今的他們已經不能再用觀眾的態度去對待了。

    他們並不知道傍晚來訪的故事已經再網上流傳開來了。每年許多學校來虹飛學討個開門紅的好彩頭已經是習俗了,論壇裏也總會給這件事留有一席之地。

    莫宵已經看了一晚上的帖子了,都是些嘲笑和假裝為虹飛加油的話。

    “小晴,我們是不是要低調點?”

    “嗯,今年至少能打到魔都四強,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事情一出,之後幾天怕是不會太平了,你看看網上,打算組團來呢。”

    “一切照舊,但不接團隊賽,所有單挑都讓趙逸靈來。”

    “那要不要我再下去看看他們裝備的材料寫的怎麽樣了?”

    “不用。”

    “實在不行,到時候直接在菁虹買就好了,今年的裝備資料不是已經下來了嘛,他們也開放了許多裝,”

    “胡說!”雅晴把書拍在了桌上,看著緊抱洋娃娃的莫宵用柔和的語氣說:“霄霄,那樣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花哉打算寫一本書,關於趙逸靈這一路的見聞,他從來都不知道懸崖上能建村莊,也對那個送車給他的女孩感到興趣,以及國道上幫助過他的好心人,這些好人也都有自己的故事。

    花哉這樣想著放下了的筆和紙,“也許隻能在電腦上才能寫得完,”他自言自語。

    其他5人都在討論該用什麽裝備,因為趙逸靈帶來的那幾把精美的刻著詩詞的小木刀仿佛讓眾人看到了方向。考慮到虹飛並沒有專業的裝備製作車間和團隊,以及迫在眉睫的時間,最後蘇鏡根據大家的要求和特點擬定了一些簡單的防具。

    “先這樣吧,”蘇鏡敲了敲攤開在桌上的紙說:“依靠純工和原材料的話有些東西是沒辦法在短時間完成的,明天再問問小晴能不能放寬一點吧。”

    “這女人也是作,非要給自己增加難度,”湯誠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不屑地說。

    “這樣才有趣不是嗎?”蔚楊得意地說:“你想想那些拿著槍的人被我們徒幹翻的情景。”

    “拉到吧!”湯誠反駁道:“你看看近幾年的比賽,自從那條規則放寬後幾乎每個隊都有一把槍了,打來打去最後就變成槍戰了不是嗎?”

    “但理論上還是能打的,激光槍隻有發子彈,而我們有個人,除非,”飛鳥不再說下去,看著寢室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輪廓發呆。

    其實就算他不說下去,除了趙逸靈之外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是科大附,第一個做出槍的學校,所以那一年,他們拿著把槍輕鬆地拿到了全國冠軍,也是那一年,聯賽迫於外界壓力,改變了比賽規則,允許資源共享,於是射擊比賽的時代到來了。

    一開始聯賽允許每個無法做出槍的隊伍都能帶一把,但還是抵不過科大附的把。

    於是聯賽慢慢地減少他們的持槍數量,然後又在遠程武器的彈藥量上麵做取舍,到了今年,聯賽關於遠程武器的規則變成了這樣:

    每個隊伍隻能攜帶一把遠程武器,並且根據種類的不同所攜帶的彈藥量也不同,槍有發子彈,弩有5發,弓有發,吹針有12發,根據殺傷力的大小以此類推。

    當然像科大附那樣擁有著高科技人才和自己的實驗室、車間、專業技術團隊的學校總會有些特殊的待遇。

    “果然隻有個人賽才是淨土嗎?”花哉叼著葫蘆說:“隻能用一種武器。”

    “是啊,而且今年改成發子彈,再怎麽厲害也就能打敗個人,哪像小晴那樣射出了箭矢還能回收著繼續用,”湯誠說。

    眼見著話題又要偏移到別處,蘇鏡果斷去關了燈,眾人也都識趣地閉上了嘴,他們很清楚菁虹聯賽的強度,接下來等著他們的是疲憊與掙紮的日子,有得睡就好好睡吧。

    隻是開學的第一天,這個河邊宿舍樓卻異常地興奮,依舊有著前兩天出現過的怪叫,但今次卻有了無數的回應,同樣也是怪叫。

    年輕的心仿佛隻有等到黑夜才會懂得宣泄,還有一個讓他們躁動的原因就是周末的到來。開學上了一兩天課後就迎來周末總會讓人感覺是自己賺到了,感覺一輩子的運氣全用在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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