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瑞醒來後看到程錦睡在他身邊，瞬間滿血複活。

    撲進她懷裏，蹭著她的脖頸一直叫程姐姐。

    程錦被蹭醒，趕緊抱住他，“小瑞，你沒事吧？”

    “看到程姐姐就沒事了，昨天真是嚇死我了。”

    “以後有程姐姐在，你不用再害怕那個女人，她不敢把你怎麽樣的。”

    小瑞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睛，“因為淩叔叔會幫忙收拾她對不對？淩叔叔那麽厲害！”

    程錦嘴角抽抽，“小瑞，你為什麽那麽喜歡淩宇浩啊？”

    “因為淩叔叔長得帥啊。”

    “顧惜叔叔不帥嗎？你為什麽不喜歡他？”

    小瑞沉吟了一會，“我後來也很喜歡他啊，現在討厭他是因為他對程姐姐你不好。”

    還想說點什麽，房門就被敲響了。

    外麵傳來院長的聲音，“小瑞，小錦，你們醒了沒有？快起來吃早餐了。”

    “啊，起來了。”小錦趕緊坐起身回應。

    小瑞穿著小內內的小身軀好像一條小蚯蚓，掛在程錦的後背上，不舍得離開她。

    院長擔心道：“小瑞好點沒有？”

    “他沒事了，正粘著我呢，我們馬上就好啊院長。”

    房門口沒了聲音，院長走了。

    程錦翻身下床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又給小瑞穿好衣服。

    娘倆一起洗漱，一起去吃早飯，一大一不出的可愛。

    去餐廳的路上，小瑞一邊踢著地上的石頭子一邊問，“程姐姐，待會吃完飯你就要走了是嗎？”

    “是啊，我和你淩叔叔要回千山。”

    “我能去嗎？”小瑞抬頭看著程錦。

    那滿臉的期待，讓她心疼。

    拒絕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小瑞沮喪的低下頭，“程姐姐你什麽都不用說，我懂了，我會乖乖聽院長話的。”

    他真的很懂事，就像當年的自己。

    盡管滿心創傷，可還是要對收養自己的家庭笑臉相迎。

    這大概是每一個孤兒院裏長大的孩子，天生就會的本領。

    程錦不想讓這孩子麵對自己的時候都帶上這樣的枷鎖和防備，蹲下身，握住他的小身板，一字一句，“程姐姐不是一個人去享福，把你丟在孤兒院不管的。程姐姐遲早要離開淩堡，帶著你一起離開這裏。你如果跟我過去，反而會成為我的負擔，現在所有的分離都是為了以後能有更多機會相聚，你明淩嗎？”

    小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程姐姐，你要逃跑嗎？”

    “噓！”程錦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種話不準亂說，尤其是當著你淩叔叔的麵，聽到沒有？否則你媽我就死定了！”

    小家夥噘嘴，不開心，“可是我覺得淩叔叔很好的呀，對你也好，對我也好，你為什麽就是不喜歡他呢？”

    “兩個人在一起哪能喜歡就行呢？這些烏七八糟的事等你長大就明淩了，現在跟你說你也聽不懂，總之，一切行動聽指揮，？”

    “。”他還能說什麽，隻能遵從程姐姐的指令。

    早餐桌上，母子倆入座。

    小瑞乖乖的坐在程錦身邊，一點也不像平日裏在院裏那麽頑皮。

    看到他這麽乖，淩宇浩將一個雞腿夾到他碗裏，和善的笑道：“小瑞，待會吃完飯和淩叔叔一起去淩堡好不好？”

    小瑞眼角閃了一顆五角星，“去淩堡做什麽呀？”

    “當然是和我還有你程姐姐在一起了，在那邊，沒有人敢欺負你。”

    好字就要脫口而出，程錦又夾了個雞腿放進小瑞碗裏，“想好了再說。”

    果然，眼中的光亮消散下去。

    小瑞垂頭喪氣，“我不去了，就在這裏挺好的，你和程姐姐定時來看我就好了。”

    “小瑞真乖。”程錦摸摸他的頭。

    淩宇浩一臉無奈。

    院長看了看淩宇浩，又看了看程錦，更無奈。

    飯後，跑車緩緩離開視線，一直盯著車尾的小瑞，在跑車徹底消失後，崩潰大哭。

    院長趕緊將他抱在懷裏，“小瑞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沒有。我就是，難過。”

    環住院長的脖子，他哭的更大聲。

    車廂內，副駕駛位上，相比小瑞的慘狀，程錦也好不了多少。後視鏡內看不到小瑞的身影，她的眼圈就一直紅紅的。

    她知道小瑞渴望和她在一起，尤其是見到蔡雅琳之後。她也知道，就這麽將那孩子扔下實在是太殘忍了，可是帶他上淩堡，就等於給淩宇浩帶去了一個神助攻，萬萬不可行啊。

    小瑞，你等著程姐姐，見過淩止後，程姐姐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帶你離開這裏。

    程錦眸色堅定，暗自在心底下著決心。

    淩宇浩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遞過去一張紙巾。

    她婉轉拒絕，笑道：“我沒事，隻是有點擔心他而已。”

    “別擔心了，我已經在孤兒院附近加派了人手，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再來欺負小瑞。”

    “謝謝。”

    他指背摸摸她肉嘟嘟的臉頰，“別難過了。”

    “嗯。”程錦吸了吸鼻子，低下頭，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淩宇浩有些自責。

    他這麽強製要求程錦和他在一起，弄得他們母子分離，到底是對還是錯。

    為了讓她開心，淩宇浩笑道：“你不是想見淩止嗎？回去就見見吧。”

    程錦微怔，緊接著，眸色盈亮起來，“你真的願意帶我去見他！？”

    “反正你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也不介意讓你再多見一次。但話先說在前，淩止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安全，去了竹林，你必須聽我的。”

    “遵命！”她笑顏如花。

    淩宇浩伸出好看的手揉了揉她額頭，寵溺道：“小傻瓜。”

    熟悉的舉動，陌生的人，勾起了程錦對小幹果的回憶。

    猶記得那個明媚如星辰的小夥子，總是喜歡站在她麵前，大手揉搓她的劉海，滿眼寵溺的叫她一聲小傻瓜。

    “你”

    淩宇浩也擦覺不對，觸電般收回手，佯裝淡定，“有什麽問題？”

    是自己想多了吧。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沒，沒什麽。”程錦掩下狂跳的心髒，將視線調轉到窗外。

    一句小傻瓜而已，隻是巧合，巧合！沒有什麽可心驚的。

    程錦，你要淡定一點！

    一邊想，她一邊做了個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