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神變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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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醉仙沉吟了片刻,“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這些,現在就希望錢先生能支撐住上半場,小落回後就下台休息,我們姐妹上去。先平平安安過了這場,其他等小錢回來後再講。”說到這兒突然麵露憂色。“梅老板,你們這盛澤應該挺太平吧,小錢別是。。。。。”

    “啊”聽她這麽一說,何若曦不由的叫了出來,隨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滿臉驚恐的看著阿姊。

    “露先生,這個倒是你多慮,盛澤基本還是太平,最不太平的就是徐家,可是今天小錢得了貴人相助,大蠹都跪下磕頭了,可以講這四裏八鄉的就算他橫著走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聽到梅老板將堂堂縣黨部秘書長比作《三笑》中華太師的傻瓜兒子,雙姝不由莞爾,三人間的氣氛也較剛才的劍拔弩張緩和了不少。

    “哎,那就這樣吧,我們姐妹也不會去了,就去休息室吧,萬一台上有什麽情況,我們也能及時救場。隻是有一點,錢先生長的斯文秀氣,但內裏性格實在是直骨挺硬,這種人外柔內剛,表麵上好說話,但發起興來,南天門都敢撞。等會梅老板你說話切記注意,不要再刺激到他,房間裏的煙碟你也趕緊讓人拿走,病人吃這種東西是要出大事情。”

    梅老板唯有喏喏。

    眼看廟祝手中苦無已經刺到自己棉袍上,錢鼎章卻依然沒有做出半分反應,實在是廟祝來的太快太惡,他生在紅旗下長在蜜罐中的人生中根本沒有生死相博的經曆,而廟祝本人卻是受過變態訓練的專業特工人員,在搏擊訓練中專門就有如何通過自身氣勢來增強己方攻擊,壓垮對方防禦意誌的訓練,此刻施展出來,正如同獅子搏兔一般。錢鼎章死死的瞪著雙眼,他不甘心,哪怕死,也要記住這個凶手的樣子。旁邊蠟燭正悄悄滴下一滴紅色的燭淚,仿佛快要凝固的鮮血一般順著燭身往下慢慢滑落。

    感受到苦無刺入棉衣帶來的窒澀感,廟祝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整個人來勢不減,就要把錢鼎章釘死當場。

    “呼”突然間,土地爺神像後飛出一個直徑尺把長的黑乎乎的圓盤裝東西來,去勢極快,貼著錢鼎章的耳朵邊直奔廟祝的胸口,後者猝不及防之下眼看就要挨個正著,但此人悍勇之極,眼見無法躲避,竟然不知用什麽方法讓自己的手臂硬生生拉出三寸,苦無依然向錢鼎章左胸插入,隻聽“叮”的一聲,苦無好像戳中什麽金屬而不是人肉。廟祝大驚之下又要再度發力。

    此時,錢鼎章覺得自己耳邊閃過一陣柔風,扭頭看卻見一個身影從自己身旁閃過,顯然剛才擲物傷人的就是他。隻見他右手攤開從下往上一把托住廟祝的下巴,左肘發力打在將廟祝右手臂彎內側,後者吃此一擊整條右臂酸麻無比,握著的苦無掉了下來。“碰”一聲,剛才被扔出的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才剛剛砸到廟祝胸口。因為被那人一把托住了下巴,廟祝本來要發出的慘叫卻成了一記悶哼。

    錢鼎章驚呆了,從運動軌跡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從土地神像後直接越出,可神像距離廟祝足有兩丈多距離,這個人卻後發先至,趕在廟祝被砸中前搶先出手救下自己還順帶不讓廟祝發聲。這這,tmd還是人嘛。。。。。

    河本硬挨那一砸後卻沒有倒下,反而左手握拳就往那人下腹轟去,含恨一擊出手,就連錢鼎章都感覺到拳風撲麵,隻要挨上非死即傷,被重擊之下仍能有這等敗中求勝的招式,可見這個河本絕非普通諜報人員,而是一個擁有強大技擊技能的奇人異士。

    那人也輕輕的“咦”了一聲,似乎覺得無法相信。隨即左手在廟祝胸前一抹,將剛才擲出的那物握在手中,這回錢鼎章看清楚了,這分明是一個串鈴!

    也不見那人怎麽動作,那串鈴便擋在他自己小腹之上,正是廟祝那一拳的最終落點所在。後者一見,頓時魂飛魄散,自己這一拳下去別說是人,就是老黃牛都未必支持的住,可要是一拳砸到這銅製串鈴上,隻怕自己的左手骨骼要盡碎,電光火石間已經無法再收回拳頭,隻能咬牙“哼”的一聲,硬生生將拳頭往旁邊挪了幾分,這一拳就算是打空了。

    可因為是含恨出手,一擊用出全部力量,這拳空揮後整個身體被帶著貼近了那人,後者一聲冷笑,右手的拳頭近乎無聲的印上了廟祝的小腹,左手鬆開串鈴,一把捏住廟祝麵頰將他整個下巴卸了下來,右手那無聲無息的一拳看起來好像比剛才串鈴的威力更大,借著燭光錢鼎章能看到廟祝的臉扭曲起來,鼻孔偏向一邊眼球似乎要蹦出眼眶,可見這一擊受傷之中。那人見串鈴要落地,左腳輕輕一顛正好接住串鈴又是一挑,串鈴飛起老高,他乘勢一把握住。百忙之中又閃身到廟祝身側,輕輕一頂,將廟祝由往後倒飛改變側飛出去。

    這幾下兔起鶻落,錢鼎章連眼睛都來不及眨,目睹了全過程,這時餘光掃去,卻看到剛才那滴燭淚堪堪滑到燭台上。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隨即一個更可怕的念頭映入了他腦海中,廟祝固然已經是萬中無一的高手,但在拿串鈴的人麵前束手束腳好像被成年人毆打的小朋友一般。而且廟祝的身手極快,尤其是刺向自己胸口那一擊,氣勢逼人速度更是快的在自己眼中留下殘像,現在回想起來都無法明確描述那是怎樣的一擊。可是那個人卻不一樣,從神像背後越出,到托住廟祝下巴,接住串鈴,揮拳,卸掉對手下巴,乃至最後那輕輕一撞,每個動作都清晰的不像話根本不像是在死鬥就如同日常行為一般,再聯想到從自己耳邊略過時帶出的不是呼呼的勁風,反而是類似吹麵不寒的楊柳風。

    一個在腦中近乎被遺忘的詞語脫口而出“神變!”

    “哦,你也知道神變?”那人握著串鈴緩緩轉過身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