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奇怪的融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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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君,知道融券麽?”
小島搖搖頭。
櫻井隨即用簡單的語言介紹了何謂融資和融券。股票每天都有漲跌,也就是這些漲跌才造就了各種財富的悲喜劇。
假設一個人有價值100塊錢的波音股票。突然他發現吉列股票有可能從20元漲到30,但又不願意賣掉波音股票。怎麽辦?他可以利用波音股票作為抵押通過證交所向別人借入40元錢,買入2股吉列股票,在吉列股票漲到30元時賣出,得到60元,還掉40元淨賺20元,這是融資。
融券則相反,目前吉列股票價格30元,但會跌到20元。依然是以波音股票作為抵押通過交易所向別人借來2股吉列股票(此時價值30元)立刻拋出,等到價格跌到20元時再買入兩股,用來償還。這就是所謂的融券。融券另外有個需要注意的地方,在雙方簽訂融券協議是會規定融券的期限,具體期限雙方自由商定,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都刻意。可以提前還券,但必須以券還券,也就是說到了約定的那天,哪怕此時吉列股票的價格飆升到40元,融入方也隻能花四十元從市場上買入實物股票用於交割。
看著小島似懂非懂的樣子,櫻井搖搖頭“算了,這個要理解確實不是馬上就能做到的”隨即起身走到書櫥前翻出幾本書來。
“小島君,這幾天我給你的任務就是認真看書,把這幾本關於證券期貨市場的書看懂即可,作為獎賞,在收網的那天我會把你帶在身邊,讓你親眼目睹那些支那資本家被抽掉骨頭似的醜態!”
“謝謝前輩,可是,不應該通過證券交易所的麽,怎麽還會和那些支那資本家投機客見麵?”
“嘿嘿嘿,剛才還說起我的綽號,你怎麽就忘記了?這種時候千萬不要把我當人來看。嗯,那些支那資本家到時候肯定要罵我不是人了。嘿嘿嘿,如果看不到對手瀕死的哀嚎,怎麽對的起我的心血呢?”櫻井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幹,因為動作猛烈,有幾滴琥珀色的液體掛在他嘴角上,在燈光的照耀下微微泛出紅色,恍惚如同人血一般。櫻井伸出舌頭慢慢將酒滴舔去,小島忽然覺得相較於櫻井,鬼畜才是這個人真正的姓氏。
錢鼎章左手捏著電報紙,右手支著額頭,作為一個穿越者,他自然是明白可轉債這個套路。錢遜之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怎麽辦?”錢鼎章問道。
“不曉得”回答來的出人意料。
“呃。。。。”錢鼎章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你不曉得?”
“我為什麽要曉得?”錢遜之滿臉疑惑的看著兒子“我又不是證券交易所裏搶帽子的,我說書先生啊”
“一般說書先生拿得到這個?”錢鼎章抖了抖手中的電報紙“莫非你和東洋評彈也有交情?他們彈的弦子和我們的我不一樣,上麵蒙的是貓皮,好弦子的蒙皮上必然會有幾個對稱的粉紅色點,那是貓的奶head。”
“小鬼又嚼蛆,這是我早年赤膊弟兄後來去了東洋,去找他本來就是碰碰運氣的,結果沒想到成了。可轉債是什麽東西是曉得,但往後怎麽辦?”錢遜之兩手一攤。
“我還以為你是徐翔呢”錢鼎章走到他身邊冷不丁拋出這麽一句,同時暗中斜眼觀察他表情。
“什麽徐翔?”錢遜之一臉茫然。
“呃,就是去年報紙上說的那個,搶帽子搶過頭被逼空跳樓的那個。”錢鼎章麵不改色的隨口編造道,反正這個時代的申城交易所裏跳樓跳黃浦江不是新聞,隔三差五就得發生幾起。
“媽的,對起點中文和徐翔都沒反應,看到這個便宜老子應該可以徹底排除穿越者嫌疑了,但tmd為什麽我高興不起來呢,是了,如果他真是我那個時代穿過來的話,兩人攜手還是能搞點事情的,眼下看來隻能靠自己了。”想到這兒錢鼎章悶悶不樂起來。
錢遜之見兒子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還以為他正為股票事情而犯愁呢,倒是過來安慰了幾句“我們就是平頭老百姓,東洋蘿卜頭現在擺明了是在搞陰謀詭計,大事情上我們沒辦法查收,但小的方麵一來勸勸露先生不要蹚到這灘渾水裏去,二來大概可以把這個消息放到小報上去就說蘿卜頭手裏有額外的20%股權,想炒高後拋出,這麽也算我們為國盡力了。”
“剛才你來之前,我聽樓下幾個經紀人在講,東洋人那裏開始融券往下砸了”,腦中忽然蹦出這麽句話來,這是那個橫死街頭的管理員之前和他說的。對於經曆過21世紀股票風浪的錢鼎章而言,當時這句話並沒有引起他的過多關注,畢竟融券也就是個普通的金融工具罷了。
但看到手裏的電報,再想想管理員之前告訴他的這些情況,包括多人的離奇死亡暴斃,甚至管理員自己也沒有逃脫黑槍。
“阿爹,這個事情麻煩啊”,隨即又把自己的想法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錢遜之的麵色也開始有點發白“從這麽大動靜來看,你說東洋就是為了這兩萬股股權,算他20塊一股好了,不過四十萬,為這點錢大動幹戈,蘿卜頭不會這麽傻。”
二人正麵麵相覷間,聽到門口黃包車鈴響,隨後聽到馮嫂開門招呼的聲音“露先生和妹妹回來了啊。稍微等會就能吃飯了。”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起身往客廳走去。
“錢先生,小錢先生好啊”露醉仙一見二人便上前熱情的招呼起來,“今天下午,貝大少來找我,說最晚明天早晨開市前要把錢送到,過時不候。他說今天早晨東洋人開市發急了用融什麽券的做法,把股價一下子砸到15,他們這批人判斷這是垂死掙紮,東洋人拋多少他們吃多少,硬是把價格打上25塊。”
錢鼎章扭頭看看老子,發現後者也在看著他,知道錢遜之又是要把自己推出去說那些不怎麽中聽的話了。
可也沒法推辭不是,隻好撓撓頭張口“露先生,這個事情隻怕老母雞生瘡-毛裏有病。這是我和我阿爹商量後得出的結論,而且來頭不小,你我恐怕扛不住。”
說著將二人今天經曆的事情從頭到尾又說了一遍,在講到管理員被當街槍殺的時候,何若曦更是嚇的縮到露醉仙懷裏。
露醉仙靜靜的聽完後,緩緩的說道“那按照你們的想法,這東洋人是要當妖怪精,害人精啊”
錢鼎章聽到妖怪精三字,不知道腦子怎麽想的,思路瞬間從股票滑到了在盛澤中與何若曦拚檔唱《白虎嶺·遇妖》的場景,說起來如果妖精都想何若曦那樣,這個世界其實也挺美好。
何若曦剛從露醉仙懷裏脫出,瞥到錢鼎章正看著自己嘴角邊還掛著一絲曖昧的笑容,初時還不明白怎麽回事,把剛才對話一咀嚼後。立刻滿臉飛霞哼哼唧唧的罵道“你才是妖精,害人精,妖精,害人精。。。。”兩個詞來回反複多次,在旁人聽來倒不像是生氣,反而有種少女發嗔之感。
此刻,錢鼎章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露醉仙和錢遜之倒都是麵露微笑在一旁觀看,何若曦感覺苗頭不對,在看到露醉仙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一跺腳又一頭紮進她懷裏撒起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