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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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格外幽寂,女子趟在床輕輕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點點滴滴的水聲,打亂了她的思緒,外麵,點滴細雨淅淅灑灑落在大地,雨滴打過屋簷的瓦礫,清脆的聲音奏出一曲格外好聽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可以感覺到雨勢也大了起來,這美麗的夜晚,一場大雨如期而至。小說
夜傾憐起身下床,走到窗前,輕輕打開窗戶,外麵點點雨滴灑落進房間,這是她醒來的第一場大雨。
而此時傾憐閣內,一名雪衣男子背對著窗門坐在軟塌,胸前的衣襟微開,露出那深深的傷口,雖然冷言殤的掌風沒有劍鋒利,但卻直直的打到他的身,胸前的肌膚早已被掌風震裂,鮮血染紅衣襟,雪衣之那鮮血點點如梅,卻格外觸目驚心。
一名黑衣暗衛手拿著藥物恭敬地拿給落輕離,落輕離緩緩伸出胳膊,可還是牽扯了傷口,不由得皺了皺眉,白玉般的手指也格外泛白,還沒有觸碰到藥瓶,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聽著外麵點點滴落的水聲,清雅的聲音有些無力,外麵怎麽了
世子,外麵下雨了。那暗衛雖不明落輕離為何不藥,但還是恭敬回到。
下雨了他的目光看著窗外,清澈如水的眼眸變得朦朧,連思緒也都飛往回憶。
曾經,有個女子看著滿山的梅花對她身邊的男子說,若是有來世,她願意一生都活在這裏。
男子笑了笑,看著她說道,若是有來世,我也要與你活在這裏,一生一世。
女子絕色的容顏染幾分輕笑,她轉過身,認真的看向男子,緩緩說道,梅花開放不過短短幾月,又怎會一生一世。
男子緩緩伸手,輕輕的為她把臉頰的發絲佛到耳後,他的眼睛西湖的水還要柔情,卻寫滿對女子的深愛,他也笑了笑,確是說道,如果梅花隻能盛開一天,那我愛她一天,如果梅花生生世世不在盛開,那我便尋她生生世世,因為,曇花一現的她,可卻是我的一生
女子看著他,一雙美眸格外純淨,她的聲音如同溪水緩緩傳來,好,若大雨而至,便把花瓣收起,埋葬在樹下,因為那樣,才能生生世世相遇
他突然起身,不顧身前傷口,忽然闖出門去,暗衛被落輕離的動作嚇得一驚,可還未阻止,便已不見了落輕離的蹤影。
廂房內,夜傾憐看著窗外大雨,不知在想些什麽,突然,她感覺遠方閃過一個白影,可下著大雨,誰會出去呢帶著疑慮夜傾憐緩緩打開房門,便見又是一個暗衛走過,神色很是焦急。
站住。夜傾憐沒顧得拿傘便走了出去,叫住了那暗衛。
出什麽事了暗衛停步後,夜傾憐疑問到。
世子不知怎的突然衝了出來,也不知去往了何處,可世子身重傷,怕是經不起雨淋。那暗衛認得夜傾憐,也覺得世子與此人關係不同,這才停步如實回道。
夜傾憐一愣,看剛剛落輕離所去的地方應該是梅花林,可他去那裏幹什麽雖然不解,但還是說道,我去尋他。留下一句後,便向前走去。
大雨漫步在整個天空,洶湧的雨水浸濕男子的雪衣,胸前的鮮血隨著雨水緩緩留下,而男子卻猶如不知,隻是一味向前,穿過梅花叢林後,看著滿地被大雨淋落的梅花,然後前蹲下一朵一朵的撿起來護在胸前。
雨水漸漸打濕她的衣襟,夜傾憐快步走進梅花林,地點點灑落的血水讓她一愣,在往前走去,眼前的景象更是讓她止步不前。
隻見那如玉的公子,他不染纖塵的雪衣此時早已泥濘不堪,胸前的衣襟更是不斷被血水打濕,他潑墨的長發早已被雨水淋濕,他蹲在地,一隻手不斷地在地摩擦,那如玉的手也早已是泥濘不堪,而另一支手護在胸前,緊緊抱著的竟是地灑落的花瓣,花瓣緊貼著胸膛,傷口不斷的流出鮮血,好像要將梅花染紅。
這是她見過的男子嗎,初見他,他一襲雪衣纖塵不染,如同謫仙,讓萬物失色,而此時這個在大雨沒有任何形象的男子卻讓她的心好痛。
他此時哪裏還想當初那個抱著她耍無賴的公子,他的周身隻剩下淒涼。
她不顧被雨水打濕的衣服與發絲,快步向前,伸手扶像那不斷向前瘋狂的男子。
好像沒有知覺一般,落輕離仍舊瘋狂的向前,一隻手不斷的撫摸起地的落花,然後放到胸前,另一隻手緊緊的護著胸前的落花。
夜傾憐被他甩開,但她前繼續扶他,又是被他的動作甩開。
落輕離,你瘋了嗎。大雨淋濕她的臉頰,她看著前方男子的動作幾近瘋狂,卻隻能喊道。
他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大雨模糊了他的視線,卻模糊不了他的前世,是啊,幾百年的事情,可入心扉的事情,怎麽會忘,怎麽能忘,那個女子時刻存在他的心,她曾說過的話,一直浮在他的耳邊,她說過,大雨而至,他們要好好保護這落花,因為他們要生生世世相見。
落輕離。夜傾憐跟著他的腳步向前,走在大雨,卻隻能無力喊道。
他的手已經被土地割出鮮血,可動作卻沒有一刻停歇。
夜傾憐看著他,然後大步跑向前去,從後方抱住了他。
而落輕離一愣,他站著的身子微微顫抖,雙手滑落,胸前的梅花散落一地。
感受著背後的溫度,那情景好像昨日一般,生生世世相見,是啊,生生世世,他們說好的
感受到他慢慢的平靜下來,夜傾憐終於鬆了一口氣,埋在他發絲間的容顏緩緩抬起,然後走到他的前方。
他胸前的傷口不斷地流血,他的眼睛在無了清澈,隻剩下無盡的痛苦和絕望,夜傾憐一愣,為什麽,為什麽他會這麽絕望,又為什麽,他的絕望讓她那麽痛。
她受不了胸口那種熾烈的疼痛與酸澀,卻隻能裝作淡定,看著他恢複從前語氣說道,你是想死
話還沒有說出來,整個人便被他抱在懷裏,夜傾憐一愣,掙紮了幾下,卻因為擔心他的傷勢,沒有用大力,卻聽他說道,不要動,這樣陪著我,我好痛。
可能是感覺到他的心情,夜傾憐不在掙紮,隻能任他抱著,落輕離的臉埋在她的發絲隻見,輕輕閉眼睛,雙臂收緊,緊緊抱著眼前的女子,好像怕放開便消失一般,緊緊抱住,如同把她柔進骨血之。
感受到他的動作,他的周身充滿絕望,這種感覺壓得她喘不氣來,大雨灑落,淋在兩人身,卻不知,這場大雨何時停歇
清晨,大雨已經停過,隻剩下點點雨水停留在一朵朵梅花花瓣,隨著搖曳滴落到地麵。
微弱的陽光透過茂密的白梅枝幹,灑落在屬下緊緊依偎在一個人兒身,公子的雪衣已經濕透,他半躺在梅花樹下,他如詩如畫的容顏格外蒼白,胸前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他的懷還有一名女子,女子的衣群早已濕透,發絲蓋住她的絕色容顏,打濕的發絲偶爾還有雨水滴落,緊緊依偎在公子懷,而他的手更是緊緊摟著女子肩膀。
廂房內,床的女子靜靜的躺著,而身邊的紫衣公子更是靜靜的看著她的容顏,溫柔如水的眼眸充滿複雜的情愫,昨天夜裏,因為昨日一夜未眠,又了軟筋散,所以睡得很沉,根本沒有察覺外麵發生的事情,而那幾名暗衛更是因為次了迷香的原因仍舊沒有蘇醒,可今日早,梅花叢林的那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床的女子醒來,想睜開雙眼卻感覺眼皮如同千斤重一般,又試了試,這才睜開了眼睛,她隻感覺頭好痛,想伸手柔柔眉心,可卻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冷言殤看她醒來,然後端起剛剛端來的藥,走到床前,輕輕扶起夜傾憐,他的動作身份謹慎溫柔,他的眼睛早已恢複往常的溫柔,掩蓋了所有的神色,因為他不想讓傾兒因為自己的神色而感到為難。
來,喝藥。冷言殤在床邊坐下,端起藥碗,用木勺舀起湯藥,遞到她的嘴邊。
夜傾憐一愣,看著那濃稠的湯藥,還有那十分難聞的藥味,皺了皺眉,然後搖了搖頭,我不喝,這個好苦。
傾兒,你的風寒很嚴重,不喝怎麽會好。冷言殤看著她的樣子無奈說道。
風寒差點忘了,昨天自己竟然和落輕離在雨待了一夜,夜傾憐抬起酸痛的胳膊,用手揉了揉眉心,真是記性不好了,這麽想著,她突然一愣,猛地睜開眼睛,昨晚,自己幹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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