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水杯了嗎？這裏沒人動的水杯，水杯為什麽會自己動？”楚陽當楚陽看到水杯開始動起來的時候，瞳孔中那一抹血絲分外妖嬈。

    真實之眼能夠看到一些東西。

    柳如煙從剛開始的震撼中漸漸平靜下來。

    她很冷靜，無神論者的她就算看到水杯自己在晃動，她也隻當這是一場魔術。

    高明的魔術師能做一些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憑空消失某樣東西都能做得到，這水杯晃動又是什麽？這絕對是一種障眼法，隻是她一時間找不到障眼法的破解方法而已。

    她這樣想著。

    “看你的表情，你不信？”或許是無神論的心理已經駐紮在柳如煙身體裏實在太深了，此刻王洋看柳如煙的表情就是將信將疑。

    “你覺得我會信嗎？一個會自動動的水杯，不能說明什麽。”柳如煙搖頭。

    “這個世界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麽簡單，或者說，你所認知的世界隻是世界中的一部分而已，你所看不到的世界中，生存著鬼魅……或者更有甚者是妖魔鬼怪，我沒必要騙你。俆羽溪，你還有其他辦法證明自己存在嗎？”

    站在柳如煙旁邊擺弄著杯子的俆羽溪猶豫了下，隨後端起杯子。

    柳如煙看著杯子飄了起來。

    杯子飄到飲水機旁邊，飲水機莫名打開，水放滿杯子最後又飄到柳如煙旁邊。

    “請，喝水。”俆羽溪眨了眨眼睛，臉上露著微笑。

    當然，柳如煙聽不到俆羽溪的話，此刻的她能夠感受到的就是杯子懸浮在虛空中，停在了自己嘴邊，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之前熟悉的寒冷感莫名襲來。

    柳如煙愣住，她上下觀察著杯子，然後又看向楚陽，美眸中開始有些驚疑不定又看向楚陽。

    “這是特意功能嗎？”

    “特異功能？”楚陽遲疑了會，隨後搖搖頭“事實上，在這間屋子裏不止我們兩人，還有一個名叫俆羽溪的鬼魂，而俆羽溪的鬼魂，現在就在你身邊，嗯，現在她就在你麵前，端起杯子。”

    柳如煙感覺到一股更大的寒意襲來，她下意識地端起杯子，接著又四處地張望了下。

    她的心神並沒有因此而失守。

    信，或者不信？

    如果信，那麽長久以來自己所堅持的無神論算什麽？

    如果不信，那麽眼前的一切又怎麽解釋？

    “這個世界，有鬼，不但有鬼，還有更多你不知道的神秘東西，俆羽溪，過來扶下我，扶我站起來。”楚陽看著俆羽溪道。

    但柳如煙所看到的，則是楚陽對著空曠的地方說話。

    “嗯。”俆羽溪點頭，乖巧地來到楚陽旁邊，用身體扶著楚陽，雖然俆羽溪的鬼魂身體很弱，但卻還是有點用處，楚陽被扶著站了起來。

    柳如煙又轉頭盯著端著的杯子，目光呆滯。

    “你還是不信？”

    “如果換成是你，你信不信？”柳如煙的聲音已經沒有了之前那麽堅定了。

    可是，她還是搖頭道。

    “牛眼淚能夠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楚陽知道有些東西必須要柳如煙真正看到，否則很難相信的。

    “牛眼淚？”柳如煙沉默半晌，隨後點點頭“校醫室好像有一瓶牛眼淚，我出去問問醫生。”

    “去吧。”楚陽並沒有說其他話，該說的東西他都說了，現在他這樣的身體狀況，他還能做什麽？

    隻是，就在柳如煙即將推門出去的時候，楚陽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窗外，隻見窗外有一張半腐朽的人臉後，頓時心髒猛地一顫。

    “等等！”

    柳如煙打開門，就在要走出去的時候聽到楚陽的聲音，下意識地停下回頭。

    “怎麽了？”

    “或許，你不需要牛眼淚了。”

    “不需要牛眼淚？”柳如煙不解。

    “你看下屋外是什麽。”

    “屋外就是學校的教學樓，還能是什麽……什麽！這，這……”當柳如煙下意識看向前方，卻被前方的一幕幕給驚到了。

    前方，不是熟悉的教學樓，不是熟悉的走道，甚至不是熟悉的校醫室，更不是熟悉的京大校園！

    前方，是一片荒涼的一處處墳地。

    墳地上空飄蕩著一張張紙錢，而其中一張紙錢飄到她的腳下。

    她低頭，隻見紙錢上寫著天地銀行這幾個字……

    此刻，縱然她再不信鬼神，再冷靜，她還是倒抽一口涼氣！

    “不可能！”

    她猛地關上門，隨後再次打開門。

    隻見入眼的依舊是墳地，不但如此，甚至天空中更是有一輪紅如血的月牙。

    月如鉤，通紅，若血。

    柳如煙此刻縱然是武力值過人，心態異常強大還是免不了心神大震，再次看向楚陽的時候，她看到楚陽旁邊站著一個詭異的，臉色慘白的女子……

    這女子……

    什麽時候出現的？

    等等，楚陽剛才說這裏不隻是兩個人，還有一個鬼魂，那麽這女子……

    莫非是鬼魂？

    “沒有什麽不可能，看來你也入局了，關上門，你出去的話肯定會九死一生，留在這裏搞不好還有一線生機。”楚陽咳嗽了下，他還是比較冷靜地坐在床上。

    這些事情，他遇到的並不止一次。

    所以他很冷靜。

    窗外，那張半腐爛的人臉詭異地笑了起來，隨後慢慢劃下，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綠色痕跡。

    那是鮮血？

    不，不是，那是人腐爛後的膿肉。

    “這到底怎麽回事，而我們該怎麽辦？”柳如煙也注意到窗上的人臉，現在的她全身顫抖，朱唇輕咬，但眸中還是很堅強，她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失態。

    “現在是晚上了，而且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關上門躲在這裏，無論這裏發生什麽情況，外麵無論什麽人敲門，我們都不要出去。”除了惡鬼厲鬼外，其他鬼是不可能直接對人造成傷害的，他們能夠做的就是利用你精神上的弱點，讓你產生幻覺，然後做出一係列尋常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比如，你覺得前麵是安全的，你可以走過去，但是在你一腳踩下去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前麵其實是懸崖一腳踩空最終墜落而亡……

    那次車站遇鬼，雖然楚陽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火葬場的，但也肯定是一些神秘力量所製造出來幻覺，讓自己與張正一兩人陷入幻覺而不自知……

    “嗯。”柳如煙長長鬆口氣，來到楚陽的床上坐下，下意識地想看再看窗外，卻被楚陽的手給擋住了。

    “做什麽。”

    “不要看窗外。”

    “為什麽？”

    “現在你看到的東西，包括我都是真實的，但如果你看窗外，被那神秘力量所占據精神後，你所看到的一切又會變了！”

    “幻覺？”

    “是。”楚陽盯著窗外“許多恐怖片，就是主人公不經意間看窗外然後出事的。”

    他的瞳孔充血。

    他有真實之眼，他可以看窗外。

    窗外，有一張張形態各異的半腐朽臉正一點點劃過，每張臉都詭異笑著，每張臉的眼神中都帶著諸多令人抵抗不了的力量。

    楚陽閉上眼睛。

    俆羽溪也看著窗外，她本身就不是人，所以看著窗外並沒有什麽。

    幻覺，影響不了她。

    靜謐。

    是的，此刻屋子裏很靜謐，無論是柳如煙還是楚陽，都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以及，鍾一秒一秒走過的聲音。

    等待的時間，反而是最難熬的。

    “啪，啪，啪。”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聽到敲門聲，柳如煙心中一突。

    “開開門，怎麽回事，怎麽還關著門，你們都呆多久了？”屋外傳來校醫的聲音。

    聽到校醫的聲音後柳如煙長長舒了口氣，正準備站起來，卻被楚陽給拉住。

    楚陽神情凝重地搖搖頭。

    “不要開門，無論誰在敲門，都不要開！”

    柳如煙看到楚陽凝重的表情後，她點點頭。

    “這兩個人真是的，敲了這麽久還不開門。”

    “真是的。”

    “開開門啊！”

    “病人要換藥了，給我開門啊，哎，到底在搞什麽！”

    屋外又傳來似抱怨的聲音。

    柳如煙聽得很真切，覺得假不了，不過她還是看向楚陽。

    “如果他們真是校醫的話，他們有鑰匙可以開門，而且，這門，根本就沒有上鎖，在外麵一扭就扭得開。”楚陽看向門。

    而柳如煙也看向門。

    門確實沒有上鎖……

    普通人，隻要稍微一扭門把就開得了。

    如果外麵喊門的如果不是校醫，那麽是誰？

    “從現在開始，你抓著我的手，不管你聽到什麽，看到什麽，甚至感覺到什麽，你都不要離開我，不要動，一切都是幻覺，幻覺！”楚陽瞳孔凝重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