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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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安夙澈靠近,往裏麵看了看,是一些很奇奇怪怪的東西。紙鳶啊,風車啊,還有些撥浪鼓,看起來是一些兒童玩的東西。估摸著這是師姐很重要的東西吧。從小時候放到現在。

    “師姐,這都是些什麽啊?”

    “這是我屯的小玩具,就怕你們在路上無聊,所以才想送給你的!”或許是覺得自己的禮物有點兒入不了眼還是如何嘟囔著嘴看著安夙澈,委屈巴巴的。

    安夙澈歎了口氣“師姐!謝謝你!這些東西我不需要的,你還是拿回去吧,而且這是師姐珍藏的東西不是麽?”小玩具,安夙澈還是真的沒有想到呢。

    師姐竟然是這麽童趣的人。

    安夙澈笑了笑“師姐,我可不是嫌棄你什麽,隻是這些對我來說有點沒有那個僅此而已……”安夙澈抱歉的笑了笑,師姐的麵色有點黑,就好像是抹了炭一樣。

    “無論如何你都得要拿一個!”師姐顯得有點凶惡,和以前的師姐一點都不一樣,安夙澈愣了一下,隨手拿了個撥浪鼓。

    “乖~”摸了摸安夙澈的頭,就像是小姐姐對小妹妹一樣的關懷。

    安夙澈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嗯……”

    九漓垂眸,淡淡的看著安夙澈“這次曆練一定要盡其所能的去曆練,能夠讓自己的能力提升一點點就提升一點點。”

    “好了好了,我們要先走了,都回去吧,有什麽事情我就回來找你們了……”裴百裏笑了笑,拉著安夙澈就要走,在萬花穀這麽多人的注視下,總算是走了。

    原本覺得,在江湖上曆練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安夙澈錯了……

    這才隻是第一天,安夙澈還有裴百裏兩個人就要瘋了……

    兩個人很輕易的走出來了小林子,也沒有再見到那人影,一切都好。

    但是,出來了林子,到了長安,安夙澈才知道,江湖好大!

    長安是最為繁榮的地方,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有著微妙的身份,或許是什麽王公貴族,或許是什麽江湖門派的人,總之這個地方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能夠讓你死無葬生之地的。

    長安現在是一片繁榮的景象,基本上沒有什麽俠事可以行,但是當安夙澈和裴百裏兩個人路過衙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婦女抱著一個啼哭的嬰兒,跪在衙門麵前。

    “去看看那裏怎麽回事麽?”安夙澈皺著眉頭,總感覺他們那裏有不得了的事情,尤其是帶著啼哭的嬰兒到這裏來的婦人……肯定是有什麽冤屈。

    裴百裏點點頭,但是他不能夠自信自己有能夠和朝廷對抗的能力,但是,他相信自己是有辦法的。

    走到那婦人的麵前,那人的眼圈已經通紅的了,看起來是大哭過,懷中的孩子有點瘦弱,營養不良的感覺。

    “這位大嬸,你為什麽要在衙門麵前哭啊?難道說是他們不給你伸冤的機會麽?”安夙澈皺著眉頭,看著她。

    她抬眼看了一下安夙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突然這麽一哭讓安夙澈不知所措,趕緊拿出帕子把她臉上的淚水盡數抹幹淨。似乎是很長時間沒有接受這樣的待遇了一樣,她眼中閃著淚光,看著安夙澈楚楚可憐的。懷中的嬰兒啼哭,瘦弱的小身板嗓門卻一點都不大。

    裴百裏慌張的拿出來了吃的,塞在了小嬰兒的嘴裏。那小嬰兒啃著燒餅咯咯直笑。

    “可是有誰欺負了你還是如何?怎麽在這衙門口跪著?”安夙澈輕聲安慰,那婦人眼中噙著淚水,看安夙澈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著救命恩人一樣,但是不知為何,閃過一絲無奈“告訴你們又能夠怎麽樣?看你們兩個文文弱弱的,還能夠幫我殺了誰,報仇不成!”這話說的讓安夙澈和裴百裏覺得,麵前這人絕對不是善茬。但是,秉承著要救濟蒼生的信念,安夙澈還是選擇幫助她“你不說說怎麽知道我們幫不了你們呢?”

    那人看了一眼安夙澈,又看了看裴百裏,這兩個人長得可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還有身上散發的那種氣質,也斷斷不是什麽普通人。

    思量一番,還是選擇說。

    “這狗官!在天子腳下作惡多端,和本地鄉紳串通一氣!”才說這麽幾句話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可憐這孩子,生下來沒有多久,爹就沒了!都是那狗官害的!”又是一句話,又開始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哭得簡直令人撕心裂肺了。

    “在這大街上這樣哭有失風化,大嬸可否帶我們去你家?細細說來!此事隻要是裴某能夠幫到你的,一定竭盡全力!”裴百裏說的話讓那婦人很是安心,領著安夙澈還有裴百裏到了一處荒郊野外。

    這裏什麽都不好,勝在風景好。

    一間小破屋,甚至連衙門的門口都及不上,安夙澈在裏麵抬頭,可見太陽公公對她微笑。

    “我夫君是獵人,一直以來在這郊外狩獵為生,那日,他從外麵救來了一妙齡女子……”

    那日正是立夏,蚊蟲鼠蟻都多了起來。她身懷有孕,在家中縫補狼皮衣服,丈夫尚且出去不久,原本估摸著要到傍晚才會回來,卻沒有想到,剛出門不久就背著一妙齡女子回來了!

    “夫君?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她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看到他背上的女子,皺眉“這女子怎麽回事?”

    麵前壯碩的男子將背上的女子放了下來,她這才看清楚這女子麵色發黑,顯然是中了蛇毒!

    “我這就去拿草藥來!”因為夫君是獵人,所以家中常備草藥,以備不時之需。

    趕緊送來了藥,那女子便安置在家中休養。

    “我是在城郊遇到她的,她直接倒在地上,身邊盤了一條五步蛇。驅走那蛇之後,就將她帶到這裏來了。”他皺著眉頭看著麵前女子,這人身上的衣裳絕對會不是普通人家能夠穿得上的,他自然是不需要別人對他有多麽的感恩,隻希望不要扯上這些權貴就好……

    “夫君,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坐在男子的身側,抱著男子的手臂,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麽身份……”但是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就是的了。

    一天之後,這女子醒了。

    她縮在牆角,看著兩個人,眼神當中帶著狠厲也帶著算計。或許是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過於淳樸了,對她的眼神簡直就是視若無睹。

    “你醒了?要不要喝點粥?”端了一碗熱粥,送到她的麵前,她看了一眼,明明肚子餓了,很想吃,但是還是擺擺手“不用了……”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

    “那個……我想出去透透氣……”小心翼翼的看著兩個人,生怕兩個人會吃了她一樣。

    “哈哈哈……去吧去吧……記得回來吃飯啊,你的家在哪?等吃完了飯就帶你回去。”她煮了不少豐盛的菜,等著自己的夫君回來,身懷六甲的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無論怎麽看,都是一個沒有任何壞心思的淳樸婦人。

    但是,自從她出去透氣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兩個人沉默的坐在飯桌前,明明是很久沒有吃過的佳肴,但是兩人皆是食不知味。

    “她就那樣走了……說是什麽隻是透透氣,就那樣走了……”婦人的聲若蚊蠅,眼中含著淚水。

    “我信你!”隻是這麽三個字,卻讓心中暖暖的……

    她夫君為了找那人,找了整整一晚上,根本就找不到。回來的時候,更深露重,身上的衣裳都已經被露水打濕了。

    翌日,清晨,一陣腹痛,羊水破了!

    “好痛啊夫君……我……我快要生了……”疼得緊緊地抓住床單,擰作一團,額頭上的汗珠緊密,臉色發白。

    他一把抱住了她“撐一會!我這就帶你入城!”

    一雙手,將她打橫抱起。

    一雙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城內的接生婆處。三裏路……

    氣喘籲籲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一般。他麵色沉重的看著房間的一角,他的妻子,正在為自己,生子……

    靠在牆角小睡一會兒,幻想著以後自己的兒女,將會有多麽的活潑可愛,一定像是一個粉團子一樣,軟軟弱弱的。

    孩子出生了,是個小男孩,取名薑淮。

    願他如江淮洶湧,卻不失溫柔。

    一家人沉浸在喜悅當中,他更加賣力的打獵,隻為了能夠給孩子一個良好的壞境,能夠有錢送他去上學。

    某日,剛回到家中就看到一個師爺打扮的人,領著三四個下人,帶著那日他救下的女子在小破屋中。

    “啊!是你啊!那日你說是出去透透氣,怎麽就不見了人影呢?”扛著一隻鹿,放在家門口,清洗了沾上鮮血的手這才敢跟她說話。

    那女子冷哼一聲“把他給我帶走!至於這個婦人還有這個小孩,就讓她們在這吧!”

    “什麽???你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