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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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胖子癱倒在擂台上,小童頗為著急,一躍而上,還沒到胖子身邊,就聽見他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哎呦!疼死胖爺我了,我一定要吃回來,哎呦,娘啊!疼啊!回頭一定要把整個太平縣吃一遍!”
胖子聽到腳步聲,艱難地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仰看到來的是小童的時候,一齜牙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小童分明的看見了胖子的喉頭往下咽了口口水,瞬間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一頭餓狼,不,餓豬盯上了。
“疼疼疼,哥,哎呦,我決定了,疼,我要在你家裏住上一個月,哎,疼死我了,隻有吃飯才能緩解我的悲傷!”
聽到這句話,小童攙扶著胖子的手一哆嗦,胖子直接就是一聲殺豬似的慘叫,“就知道吃,你小心點腳下,你現在這體重可沉死我了。”嘴上話雖然這麽說著,但是卻將胖子的胳膊一把架在自己的肩上。
剛把胖子攙扶下比武台,隻見另一個‘健碩’的身影跑了過來
“都說了讓你控製體重,現在怎麽樣,你要是身體輕便,如何能被這樣簡單的布局壓製住!”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胖子的老爹,張縣丞。
這又是一個心口不一的家夥,嘴上數落著胖子,一邊又仔細看看胖子的傷勢,待看到沒有什麽大礙,頓時鬆了口氣。
“你弄成這個樣子回去,小心你娘收拾你,到時候我可不幫你說話。”
“爹,你是我親爹嗎?”不過胖子轉念一想,“我回去就說是你沒有及時下來阻住,最後我才傷的這麽重,看我娘不收拾你!”
“哎哎哎,別別別,兒子,你看看,咱們這不是商量著嗎,你看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老爹盡量幫你辦到,你看好不?”
胖子圓溜溜的眼珠一轉,也顧不得疼痛說道:“首先,我的零用錢要管夠,其次,我要在小童那裏住上一陣子,不過你放心,過年前我一定回去。”
“這個,這個……好吧!”張縣丞轉頭又對小童囑咐道:“我家這小子,還勞煩你多多照料了。”
“世叔放心,小子一定讓世兄吃好喝好。”
“老爹,回頭別忘了零用錢!”這句話還沒說完,張縣丞就一溜煙地跑回觀禮台了,然後就剩下小童趕緊扶胖子去一旁的小屋,待回頭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張縣丞不由自主地笑著摸了摸胡子。
“還真是羨慕你啊!”小童扶著胖子在房間裏躺下,胖子此時是一點勁也沒有了,隻剩下了哼哼
“羨慕我什麽?有個彪悍的娘還是有個小氣的爹?”
“至少你還…”說了一半,小童說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那個世界是不是過得好,自己這一消失,老兩口也不知道提心吊膽道什麽時候,是不是能吃得好穿得暖……一想到這些,小童眼圈不由得一紅。
胖子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中的不妥之處,看到小童濕紅的眼眶,胖子自然是不知道小童的心事,以為小童是在為這一世的身世所困擾。
“小童哥,對不起,都怪我口無遮攔,我沒有想起來你父母。哦對了,你不是說過你父親是為了去尋你母親才失蹤的嗎,那你父母親有可能還都在世啊!”
小童搖搖頭不知是不同意胖子的說法,還是將自己煩擾的思緒趕出去。
“的確是有可能,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剛才不是從你那個摳門的爹那裏拿到了零花錢麽?”小童這時候又露出了一副奸商的嘴臉,“嘿嘿嘿,你看是不是……”
“哥,我可告訴你,我可是要錢沒有,賣身也不給的。”
“去去去,我也沒有龍陽之好,你什麽時候把你的債給還了,一百八十貫五十文加上次的三貫半,一共是一百八十三貫又五百五十文。”
“哥,你是我親哥”
“親兄弟也也要明算賬啊!”
打鬧了沒有多久,終於差不多要小童上場了
小童這輪的對手,對於小童而言著實很尷尬,因為這輪的對手是個女生,這名女生叫孫秀袖,相傳是公孫大娘的後人。這位孫姑娘柳葉眉,丹鳳眼,鼻尖微翹,口似櫻桃,不顰不笑,略顯寒霜,身著青衣,背持雙劍。看到小童持弓上台來,冷哼了一聲,弄得小童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她了,仔細想了想也沒想起來。
一旁的教諭宣布可以開始了,小童剛想要行禮致意,可是這位孫姑娘繡鞋一動,這兩劍以極快的速度就近前了,嚇得小童趕緊躲開。
“這位姑娘,在下好像沒有哪裏得罪你了吧?為何如此咄咄相逼?”
“少廢話,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拿命來好了!”
這句話不說不要緊,一說出來,眾人一片嘩然,然後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我懂得’表情,好像這兩個人之間真的有什麽事情發生似的。
小童趕緊射出兩箭,不敢直直地逼著人去,隻是朝著對方腳下的歩點的位置上,意圖幹擾這位姑娘的前進。
“孫姑娘,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麽,對吧?”小童現在自己都不知道相信自己和她沒關係了。
“少囉嗦,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話沒說完,秀腳一蹬地,飛身而起,一雙劍一前一後,寒光淩冽,正是杜甫所說的:’來如雷霆收震怒’。
小童覺得自己是避不開了,索性一搏,小童連射兩箭,也是一前一後,速度極快。
“追星!”台下不知道誰喊了出來,台上的孫秀袖,聽到了兩聲極為緊湊但是輕微的弓弦響動的聲音,知道有兩支來箭,自己用前劍擺開第一支,可是第二支箭已經近在眼前了,隻能用自己的後劍蕩開。如此一來自己已無去勢,隻好一個鷂子翻身,回立於擂台中央。小童隻能道一聲僥幸,自己在練習的時候也沒有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射出兩支前後軌跡一樣的箭,這下說是蒙的也一點不為過。
回到台中央的孫秀袖,看著還在僥幸的小童,終於有了一種正視的神色,持劍抱拳一拱手,也沒有多說什麽。緊接著雙手反持兩劍,急轉如風,劍隨身舞,身姿猶如回雪飄颻,蓬草飛轉,看得人是賞心悅目。
可是台上地小童可就沒有那麽好受了,這舞步看似魅力十足,實則殺機四伏,招招都是衝著小童來的,小童嚐試著射出兩箭,都被擊飛了,隻能瘋狂地躲避著,但是對方速度也快,不多時便逼了上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眼見著就要將小童逼下台了。
小童想著幹脆認輸得了,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響:“木蛟俯,金龍起,月燕射。”還沒來得及弄清楚這聲音從何而來,小童身體先動了,這句話正如同那本小冊子上所著,是告訴他在東方青龍木蛟位置俯身,金龍位騰空而起,轉到北方玄武的月燕位置射出。
這一射不要緊,一箭直飛向孫秀袖的腰部,因為此舞乃是“胡旋舞”,最重腰部,步法和身法都靠腰力來連接,腰部可謂是要害。
孫秀袖無奈隻能回勢,再一次擊飛來箭,此時她的眼中已經從正視變成了凝視,想來也在思索著對策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