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間 現實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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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大門,外麵已經是黑夜,兩個人都感到不虛此行。

    “比想象的好玩啊,布景真是不錯,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店長在設計體驗上真是下功夫了,花了不少錢啊。”閆月出讚不絕口。

    胡誌也迎合著:“是啊,比如一開始裝作電路壞了。”

    “這個店長看著和我們同歲。”閆月出則直接把話題轉到了許愛幽身上。

    “嗯,聲音很好聽,文文靜靜的。”

    “回頭打聽打聽她是不是單身。”

    “不是吧,你第一天上班就相上一個。”

    “人總得有點追求吧。”月初有點不好意思了,胡誌應該能看出他對許愛幽是有稍許愛慕的。

    “估計你晚上會做噩夢啊,沒準是春夢啊,哈哈哈。”胡誌笑道,但緊接著他話鋒突然一轉:“月初啊,其實我覺得這個密室遊戲並不應該常玩,總接觸這種東西對身心不好。”

    “是嗎?”

    “反正我是不會再去了,你別再拉著我了,我提前聲明了啊,就算你跪著求我,我也不答應了。”

    “好吧,既然你不喜歡。”閆月出也不感肯定以後會不會再來,如果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會來的,沒朋友不好玩,而且密室這東西萬變不離其宗,唱完也沒意思。

    “話說你說過請我吃飯來著。”胡誌又露出了本性。

    “我說過嗎?”閆月出裝傻。

    “許愛幽是不會愛上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的。”

    “好吧,我確實說過。”

    “那就走吧。”

    兩人有說有笑的開始尋覓晚餐的解決場所了,但他們並不知道,原本以為隻是陰差陽錯的玩了一個密室遊戲,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可是,這確是噩夢的真正開始。

    閆月出住在一個還算高檔的小區裏,畢竟母親是銀行管房貸的,獲得房屋信息很便利,所以多年前他家就用很便宜的價格買下了這所房子,5層到頂,他們在二層,130平米的三室兩廳,這套房子現在的價格早已翻了兩翻。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回來了,公司怎麽樣。”母親不知在廚房忙活什麽,截著很遠就說道。

    “還不錯,第一天就碰到個處的不錯的哥們,”月出換上了拖鞋,在飲水機前喝了口水。

    “吃過飯了嗎?”

    “我吃過了,我爸回來了嗎。”

    “他在他屋裏。”

    閆月出的父親是一個鎖匠,所以工作時間並不確定,月出也隻是隨意問了一嘴。父親對他的影響很大,因為工作關係,父親有自己的一間工作間,裏麵堆滿的各種鎖具和相應器械,月出從小就對父親的這些東西充滿的興趣,沒事就愛鼓搗一下。慢慢的,他可以在某些事情上幫父親的忙了。甚至有幾次,父親太忙,他去幫忙跑的外活,你能想象客戶打了電話後,來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幫忙開鎖,客戶是什麽表情嗎。也是因為這個關係,幾年前,當月出發現有一種叫做真人密室逃脫的遊戲後,就很是著迷,竟管這個遊戲和開鎖這項技術無關,卻讓他享受了那種將無法打開的門打開的成就感。

    “我先回屋了。”閆月出喊了一句後,就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母親並沒有回話,而是看了看兒子的背景,然後來到閆父的工作間:“老公,你沒覺得月出現在的性格已經開朗很多了嗎?”

    “年輕人嗎,性格起伏大不奇怪。”閆父沒有回頭,繼續手裏的工作。

    “哦,”閆母若有所思。

    閆月出的房間有30平米左右,是標準的臥室裝備,門的對麵是窗戶,左側掛著一台32寸的液晶電視,右側是張兩米寬的雙人床,門旁有著四開門的衣櫃,窗前的書桌上放著台新買的電腦,床頭櫃上有紙巾盒、鬧表、充電線等物,牆上貼了幾張電影的海報,牆角的垃圾桶,再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閆月出離開家有7年的時間,所以房間裏並不雜亂,從畢業到上班的這3個月時間,他基本就是和電腦為伴,不是宅男卻也很少出門。

    在洗漱之後,月出就直接進了被窩,他對看電視沒什麽興趣,電視裏的節目總是讓他有種侮辱自己智商的感覺,“這個傻x導演,怎麽能這麽拍”是他經常對電視劇的評價,反倒是月出的父親每天晚上9點以後必然會坐在電視機前看上幾個小時,爺倆在平時娛樂消遣上的愛好並不一樣。翻出手機,有意無意的開始翻看,除了看一些網絡段子,還有新聞,現在的新聞也是太水,什麽雜七雜八的事都要弄出來,有的甚至可以明顯看出來是杜撰的。月出翻到了手機相冊,今天隻有一張照片,就是那首牆上的詩:

    昔日密緣終成怨

    問君此解在何年

    往日親密的關係最終成了怨恨,問你到何時才能解開。這個“密緣”月出解釋為親密的關係,也許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是“秘密的來往”。不管如何,後麵的意思很清楚,這首詩出現在那裏是何用意?它和解開密室沒有直接的關係,僅僅是烘托氣氛嗎?他再一次想到了許愛幽,這個長相頗為順眼的女孩給月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者說好感。月出並沒有真正戀愛的經曆,但對某個女孩有好感,卻不是第一次。記得在高中和大學的時候,分別有兩個女孩讓他有些心動。

    高中時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姑娘,每日係著馬尾坐在月出的前麵,月出每天看黑板都要越過她的長發才能看到,而姑娘為回答問題而站起來過程中,閆月出的目光就會從她的頭,肩,背,腰,臀,一直看到大腿。這是一種奇怪的心裏,姑娘的外貌並不出眾,起碼那小麥色的皮膚就不算加分項,隻對少數少男有殺傷力,而且月出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對方的臉,他隻是每天觀察著姑娘的秀發和後背,慢慢的就有了種喜歡的感覺。當然這種感情並沒有什麽延續,高中三年都沒有和這個姑娘說過超過五句話,月出不覺得高中就應該談戀愛,還是好好上學吧,畢竟因為頭部受傷,他已經耽誤了兩年的時間。

    到了大學,一位非常嬌小的女孩映入眼簾,隻有1米55的個頭,卻有著一對不錯胸部,月出和同宿的同學觀察了好一陣子,最終得出結論:“她的胸還真是圓啊。”女孩一有機會就和閆月出嬉皮笑臉,各種打逗,慢慢的還真有了感情,但卻沒有進一步的發展。月出不是那種很願意主動出擊的類型,後來女孩和高年級的學長在一起了,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而對於許愛幽,閆月出的第一份好感除了麵相以外,就是神秘了,這個女孩身上確實有太多的事情他非常好奇,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打算繼續深挖,那畢竟是和他沒有半點關係的陌生人,也許這份感情也就這樣放下了也說不定,他並不喜歡一個人去玩密室,如果沒人陪,也許這是最後一次進入那家店鋪。

    “黑,”一個聲音回蕩在了房間之內,閆月出驚得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到了床邊,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深色的連衣裙裝,奇怪的發卡,是許愛幽。

    許愛幽就站在月出的床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躺在床上的閆月出,月初眼睛睜的老大也盯著許愛幽的臉,“她是何時進入我的房間的,她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剛才那個“黑”字,就是來源於許愛幽,之後她再也沒有說出第二個字。月出感覺一股熱流從背部直接湧向前臉,他被這突然而來的事件徹底打蒙。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4秒鍾,閆月出終於躺不住了,手一支床,猛地坐了起來:“許愛幽你!”

    閆月出的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漆黑,目光中隻有路燈從窗戶外照射進來亮光,房間的燈被關閉了。而就在燈光關閉的一刹那,眼前的許愛幽也消失了。房間再次隻剩下月出一個人,匪夷所思的情況讓月出不知所措,剛才是做夢了?他這樣解釋很合理,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啊。

    但目光再次鎖定在牆上,剛才是做夢這個想法就不太真實了,因為月出發現,就在明明除了幾張海報以外就是落地白的牆上,多了一些花紋的亮光,而這個花紋正是許愛幽衣服上的圖案,這些圖案冒著藍色的微光,不像是電能發出的,更像是夜明光帶,微弱倒也清晰可見。如果閆月出是第一天回家,他還能把這些燈帶解釋為家裏重新裝過修,可是他已經在這個房間裏住了3個月了,就在昨天,這些東西還並不存在。

    “這燈帶是什麽鬼?我屋什麽時候裝過這種東西?”月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手撫摸燈帶,隻有摸牆的感覺,沒有任何的縫隙和凸起。亮光是和牆完全融為一體的。他試著去按旁邊的關聯開關,噠噠,開關被撥動的聲音並沒有伴隨著燈光的亮起。

    “停電了嗎?”但月出望向窗外,否決了自己剛才的想法:“其他居民樓的亮著,沒停電,是家裏電箱跳閘了?”

    “爸,爸?”月出叫了兩聲,期望著房外的回音,沒有任何回複。

    閆月出拿起手機,播亮了屏幕,借著屏幕的亮光,緩緩向門口走去,手機上天線的位置打著大大的x符號,沒有信號。

    門打不開,月出拉動房門的把手是徒勞的,他知道進來時沒有反鎖房門,但還是擰了幾下門鎖,門依然紋絲不動。這種室內門,門外有鑰匙孔可以用鑰匙打開或鎖閉,門內有個小開關可以控製,也就是說,不管門外鑰匙是否鎖閉,門內都可以用開關來解鎖,這種門既無法將屋內的人困住,也無法阻止有鑰匙的人進來。所以,現在的情況是無法解釋的反常現象。

    “有人嗎!爸?媽?”閆月出越發焦躁,大聲喊叫著並拍打房門,可這都是徒勞的,門外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甚至窗外也沒有任何動靜,按理說,這個時間總會偶爾有幾輛汽車穿過,或者有行人的腳步聲和談話聲的。但現在,這裏什麽都沒有,世界仿佛隻剩下閆月出一個人。咚!咚!,他狠狠的踹了兩下門,沒有用,腳上傳來的感覺都不對,木製門多少是有一些韌性的,撞在上麵會有反彈力和振動,但這兩腳踹下去,門就像巨石一樣紋絲不動,給人一種無法摧毀的感覺,但發出的聲音確是木頭的。

    月出還沒有放棄,他衝向窗戶,拉開窗簾用肘部狠狠地擊打了玻璃,感覺是一樣的,紋絲不動,當然,開關也是一樣無效的。

    “為什麽都打不開,我被困在房間裏了。”閆月出冷汗已經打透了內衣,他不知所措,對於接下來該如何做半點頭緒都沒有,但事情還沒有結束,就在他麵對的掛著電視的牆,靠近窗戶這一側,他再次看到了那熟悉的兩行字:

    昔日密緣終成怨

    問君此解在何年

    兩行字是用楷體豎著寫在牆上的,和許愛幽密室的那些字,樣式一模一樣。

    這首詩是咒語嗎。真的是密室的噩夢啊,這傳說果然是有根據的。閆月出這樣想著,右手慢慢抬起,啪的一聲抽在了自己的臉上,首先是一陣酥麻的感覺,接著是微微的疼痛,他對自己下手還是輕了一些。又是一下,這下就比較重了,輪到手都有酥麻感了,但牆上的字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