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九間 西點女孩
字數:4228 加入書籤
走在回家的路上,這時還能看到夕陽,整個城市被紅色籠罩,以後的日落會越來越早,天氣也開始轉涼了。路上的車很多,現在是晚高峰,即使是這樣的小城市,竟然也有晚高峰,看來隻有逃到農村才能躲避這擁擠的人潮啊。今天和許愛幽說了很多話,可有用的卻不多,許愛幽深藏不露,每次都能用玩笑話把話題趟過去。閆月出能感覺到她必然有什麽事情沒有對自己說,所以才如此熱衷於開玩笑,是不能說,不好說,還是沒必要說。應該是沒必要說吧,畢竟隻是客人與老板的關係,所有經營以外的話題都是不必要的。
閆月出偶爾站住腳步,回頭看一看,他感覺有雙眼睛在看自己,人總是有這樣的感覺,被稱為第六感,其實多為錯覺,特別是在深夜一個人走路的時候,總會覺得背後有人一樣。也許是因為這兩天經曆的事情吧,自己的神經變得異常敏感。但身後隻有滾滾車流,和大批下班的人群,就算有人不經意看了自己一眼也不奇怪。
這幾年城市的變化很大,街道除了結構沒變外,其他閆月出早已不認識,路更寬了,店鋪也變了,閆月出高中開始就在外麵寄宿,斷絕了和這個城市的來往,那次事故雖然讓月出失憶,但經過一年的恢複治療,他基本已經痊愈,以前的事情也都想起來了。所以初中的同學如果突然出現在眼前,雖然可能記不起名字了,但眼熟的感覺還是有的。反倒是那一年的恢複期在他腦中沒有任何印象,那段時間的事,他隻能聽別人說。據父親說,那段時間他的情緒極不穩定,經常發生痙攣。對於父母還好,可當他看到其他熟悉的人,或是熟悉的地方的時候,就會極度狂躁,以前的治療就全部白費,隻能從頭開始。那段時間隻能將他關在病房,誰也不能見,任何和以前相關的事都不能接觸。
還好他挺過來了,病情慢慢的好轉,情緒也趨於穩定,終於在一年後,他能正常和人交往了。這時他以前的同學都已上了高中或技校。父母給他請了家教,進行了一年的補習,終於在第三年參加了中考。父母為了防止他在高中碰到老同學舊病複發,直接讓他轉學到了外地,上了寄宿學校。這個決定雖然月出自己不理解,但確是明智的,之後閆月出再也沒有發病,而且記憶也逐漸恢複,最終與常人無異,順利考上大學,順利畢業,現在即使和他談往事,他也不會有什麽異常反應了。
回到家吃過晚飯,月出就坐在電腦前打起了遊戲,現在最火的遊戲當然是lol,不過月出的技術並不好,也不打什麽排位,純屬休閑。打了兩局就覺得有些乏味了,他又回到了床上,糾纏在腦海裏的事情揮之不去……
一雙手撫摸著少年的胸膛,少年睡眼朦朧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伏在自己身上的嬌軀,一對挺拔的圓潤輕輕擺動,透過窗戶的光芒隻能灑在其中一邊,如月牙般掛在少女的胸前。玉做的葡萄劃過少年的腹部,所經之處汗毛紛紛起立,隨著氣流的方向飄動。一點溫熱濕滑觸碰到少年的鎖骨,然後一直向上直到臉側,耳垂被輕輕含住,溫熱的空氣溜進了耳邊的毛細神經之內,便成為了寒冷的冰針,帶著酥麻的顫動迅速流遍全身。張開嘴放出了積蓄已久的溫度,並將頭轉向那正在接受寒意的一側。在斑斕之中流出的一絲意識讓少年重新回到理智,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名字叫閆月出,而就在他的麵前,那張玩偶一般的精致麵孔,卻是許愛幽。
“啊啊啊啊!”閆月出驚得從床上坐起,劇烈的呼吸聲不絕於耳,滿頭大汗的他掃視周圍,頭頂的光源並沒有關閉,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坐在床上。“我竟然真的做了許愛幽的春夢!”而此時他也感覺到了內褲中的一股濕熱。
“見鬼了,我這剛換的內褲!”月出捂著褲襠溜下了床,迅速的脫掉內褲丟在了牆角,紙抽也被揪出了好幾張。簡單的清理後,櫥櫃被打開了,就算去廁所,也不能光著屁股去呢。
“內褲呢?難道昨天都給洗了?”月出慌亂的翻找著自己的衣物,長期的外地生活,在家裏並沒有留下太多衣服,特別是內衣,在學校穿的那一批,回來的時候為了減少包裹的重量,都扔掉了,當時想反正也穿了很長時間了,回家買新的,可回家後就沒再想起這事來,反正有一兩條替換就行了。
正在翻找的時候,月出突然注意到,櫃子裏放被子的那一側,在被垛底下,露出了一個小布帶頭,布帶上麵還有金屬的掛鉤,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這是什麽東西,於是揪住帶子,把它拉了出來。
果然是一個女人的文胸,“我的櫃子裏怎麽會有女生的內衣?難道剛才的不是夢!”
月出扭過頭,表情僵硬的小聲說道:“許愛幽,你在嗎?”
她怎麽可能在!我想什麽呢!閆月出馬上就被自己給蠢到了,就因為剛才的春夢就能認定這個是許愛幽的嗎?而且,仔細一看這個文胸好小啊,白色打底,青色的襯帶,上麵還有一個小熊的卡通頭像,這品味明顯是一個年齡較小的女生,看型號就更不可能是許愛幽的了,許愛幽的大小剛才自己摸過,她穿不了的。夢裏摸過原來也能當參考!
為什麽我非要聯想到許愛幽啊!她的文胸說什麽也不會在我的屋裏啊!月出拍打自己的腦袋,這段時間他確實出了問題,不管什麽事都會往許愛幽身上聯想,這個名字的出鏡率有點太高了。
估計是我上大學的這幾年,這屋裏有小女生住過,走的時候落在這裏的,遠方親戚啥的,這麽一想還是比較合理的。不過自己住了3個月了才發現,我這眼睛也是有夠瞎的。
文胸被重新塞回衣櫥,隻能是找機會扔掉了,留在這裏早晚也是麻煩,同時最後一條健在的內褲也被發現了,今天要是不趕緊把已經穿過的內褲洗出來,明天可真要光著腚了。閆月出打算穿上睡褲去衛生間洗內褲,當他把視線從衣櫃中拉出再次回到房間內時,他驚訝的發現,窗簾旁邊的牆壁上,再次浮現出兩行字:
能知隨緣會知
不知無緣獲知
這是今天許愛幽剛剛和自己念過的詩,和昨天的相比,這詩更傾向於是一首白話文的打油詩。但不管是什麽,閆月出是萬不想讓它出現在自己的牆上的。
“又來了!”月出意識到了,詩的出現意味著什麽,和那首詩一起出現在牆上的花紋告訴了他,密室再一次形成了,而今天和昨天的區別除了那首詩變了,還有燈並沒有熄滅。
閆月出坐在床上,內心無比惆悵,難道以後我每晚都要麵對一次密室嗎?密室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它的成因,它的目的,它最終會成為什麽,和它會為自己帶來什麽。唯一能肯定的,密室的形成必然和他玩了一次愛幽的密室有關,為什麽沒聽胡誌的話,非要犯賤的玩什麽密室,這可倒好,要把自己活活玩死了。胡誌為什麽沒事?或者說他也經曆和自己一樣的事,隻是因為怕別人不信而不敢說出來嗎,不對,月出已經表過態說自己困在自己的房間裏,如果胡誌也和自己一樣,那他一定聽得出來這裏麵有問題,但他也不過是輕描淡寫的隻是說做夢。看來特殊的隻是自己,而我自己又有什麽可特殊的地方呢?月出的人生曾經經曆過一次災難,但他挺過來了,原本以為今後的人生會風平浪靜的度過。可沒想到,剛剛回到這裏,又一場災難開始了,而這次的竟如此詭異,讓閆月出不知該如何應對,最強的敵人就是你根本不知道敵人是誰。
也許整個事情根本就與許愛幽沒有半點關係,玩密室是自己進去的,人家沒有在門口拉你。腦子裏整天想人家,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跟人家無關。每天接待那麽多客人,你隻是其中一個而已,你既不是最帥的,也不是最有錢的,把你扔到人堆裏,根本就是水滴入大海。這不過是你自己強行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了一起而已。難道是自己的精神又出現問題了嗎,很有可能是這樣,可能我又要去看心理醫生了。
那麽,我不用去管什麽密室,隻要老老實實的睡覺就好了,明天早晨必然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對就這麽辦,不去管它。
閆月出根本不去確認那個門是什麽情況,窗戶能不能開,直接上了床,關上燈,繼續睡覺。
哪裏能夠睡得著,在床上輾轉反側,有幾次迷迷瞪瞪的似乎已經進入的休眠,可大腦一次次又被激活,眼睛產生的酸痛讓人不想再閉著它,而被子裏麵燥熱難耐,月出值得蹬開了它,可這依然無法讓他更好受些,他感覺後背與床鋪的接觸麵有一把火正在蒸騰,他已經口幹舌燥。過了不知道多久,起碼也是淩晨兩三點了吧,閆月出這樣想著,翻身按亮了枕邊的鬧鍾。
他再一次崩潰了,因為鬧鍾上顯示的是22點17分,而他記憶中從春夢裏驚醒的時間就是在22點多一些。時間沒有流失,這個空間已經無法用時間去解釋了,不解開密室,你就別想過了今天!
燈光再次亮起,月出能清楚的感覺到眼睛已經腫了,逐漸適應了光亮的房間,身體也好受了一些,他再次爬下床,今天,他必須與這個房間決出勝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