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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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ào piàn中的許愛幽,麵露羞澀,眼含淚水,她好像躺在沙發上,雙臂抬起,手顯然是被控製住了,她的襯衫被扯開,胸部大敞四開的暴露在眼前。
閆月出被驚呆了,就在幾個小時前,那個讓他覺得頗有眼緣的女店長,就以這樣尷尬的姿勢存在自己的空間裏。
月出繼續翻看其他內容,果然,信息裏麵有他與許愛幽的幾次通信,當然備份的diàn huà簿裏也有許愛幽的diàn huà。
呆呆著看著的手機,原來自己與許愛幽早就認識,可記憶中卻完全沒有這一段,月出開始努力的回想,可這次卻不像之前那麽順利了,不管他如何想,記憶中都搜索不到關於許愛幽的丁點印象,這塊記憶就像被完全隔絕了一樣。閆月出急切的想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一切都是徒勞的。如果兩人真的認識,那幾個小時前,許愛幽為何還裝作根本不認識閆月出一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看來隻有去詢問本人了。
許愛幽的號碼被撥通了。
“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手機裏傳出機械的聲音,閆月出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麽,diàn huà簿裏的那個號碼,現在卻是空的,難道說許愛幽換了手機號?月出滿臉疑惑,不知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各種問題,而他知道,這些疑惑必須得到解答,否則這會成為他不斷糾結的心魔。
閆月出的手上突然傳來了震動聲,手機打斷了他的思緒,來電號碼處顯示著“點心”。
夜晚的jǐng chá局大樓燈火通明,這個時間段裏麵還很熱鬧,很多孩子從小就有當jǐng chá的夢想,可當你真的當上這個職業之後,才會知道,那漂亮的zhì fú之下藏著多少辛酸。一般來說,jǐng chá的工資要比其他同級公務員,每月多那麽幾百塊。但如果算上職業的危險程度,值班的天數,以及每天那些糟心的事後,這幾百塊真的是不白多拿。
而最要命的是,這份職業有一種天然的使命感。可能某些jǐng chá平常辦事能躲就躲,為人也是吊了郎當。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麵對歹徒的時候,有誰聽說過jǐng chá逃跑的?你可以與歹徒周旋,可以對峙,可以隱蔽監視,但你就是不能後退。因為你那身衣服就賦予了你必須堅守的勇氣。整天麵對歹人,時間一長,人自然而然就會產生各種扭曲的心裏,比如看誰都不像好人,跟誰說話都像審犯人。
彭原就是這樣的一個老jǐng chá,已經從業近20年的他,具備非常敏銳的洞察力。而這種感覺其實是很難受的,最近的一個多月,轄區裏出現了幾次離奇的案件,於是,這種感覺就又來了。
從兩個混混負傷開始,一直到最近的女子綁架案,因為並沒有人員死亡,所以警方沒有覺得這些案子有多重要。但彭警官的直覺卻告訴他這些案件很不一般,它們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麽。特別是案件都和兩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一個是密室店的老板許愛幽,另一個是公司職員閆月出。
於是彭警官抽出時間著重調查了這兩個人,一宗陳年舊案被挖了出來。
“老彭,今天值班嗎?”說話的是彭原的副手王劍興,這個人就屬於那種混日子型的,能少一事就不多一事。
“不,我一會回去。”
王劍興發現了彭原眼前的文件袋,於是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看。
“這案子我記得都有10年了吧,你從哪翻出來的?”
彭原的眼睛看著檔案袋:“案發時我並不在這裏工作,那時候你應該在吧。”
“是啊,我在這,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就多知道什麽,該寫的都寫在裏麵了,你這是要幹什麽?這案子應該是結了吧。”
“在我看來,不過是勉強結了。”
“得得,你又要來勁了,我們工作已經夠多的了,不要再沒事找事了好不好,我走了,你一個人較真吧。”王劍興根本不想討論這件事,急忙拿包走人。
彭原則繼續看著檔案袋發呆。
第二天一天無話,唯一讓月出惦記的是昨晚的diàn huà,那個點心女孩約他今晚見麵,不知是何事,雖然對這個叫施雨的女孩已經有一點零星記憶了,但月出還是感覺像是要見一個陌生人似的。
晚上7點多,就在閆月出按照約定,準備去赴約時。胡誌也正在趕往某個約會地點,他從計程車鑽出來,進入了一間叫“薄荷”的酒吧,裏麵並沒有多少人,他隨便找了個靠裏的位置坐下,點了杯啤酒,然後就開始靜靜的看著酒吧駐唱在那裏演唱著各種民謠。
胡誌並不急,他耐心的一邊飲酒,一邊聽歌,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直到歌手道謝下台休息,他等的人才算是來了,這個人就是歌手劉山。
“胡誌是吧,哎呀,上次閆月出提到你,我都沒想起來,看到本人就有印象了。”
“上學的時候隔壁班,我知道你,但估計你並不記得我,我比較低調。”
劉山坐在了胡誌對麵,也拿了**啤酒。
“對了,上次閆月出是怎麽回事啊,我這正和他聊天,他就突然像癲癇了一樣,然後就昏過去了。”
“是啊,我這次找你,就是來談這事的。”胡誌答道。
“你接著說。”
“哎,你怎麽也管他叫閆月出啊,初中時他是叫閆月升的。”
“哦,你這麽一說我又想起來了,是他跟我說他叫閆月出。”
劉山遞過來一根煙,胡誌擺擺手拒絕了:“你知道初中時我、許愛幽,和你們班的青萌、閆月升特別要好吧。”
“這個我知道,你們整天搞在一起,閆月升和許愛幽關係還特別不一般呢。”
“對,他們倆交往了,而且我覺得他們的關係已經確定了。”
劉山能夠理解“確定了”是什麽意思,這事當時挺禁忌的,畢竟還是初中生。
胡誌接著說:“之後許愛幽的父親死了。”
“聽說是意外?”
“許愛幽認為是閆月升幹的,之後閆月升跌下樓梯,就是許愛幽推的。”
“天啊,原來閆月升就是這樣失憶的!”劉山說話的同時嘴裏還冒著煙:“那到底是不是閆月升幹的?”
“我認為是的,許愛幽的父親就是被困在密室中活活餓死的。而我們的小團體,就是在搞設計密室的huó dòng。作案所使用的密室,就是閆月升當初設計的。”
“為什麽當時不報警!”
“盡管當時我們還小,但也知道,閆月升隻是困住了許愛幽的父親,並沒有直接shā rén,頂多就是個過失shā rén罪,而且未成年,恐怕連蹲監獄都不用,於是許愛幽選擇了自己報仇。”
劉山又吸了口煙:“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大體能猜出閆月升的動機了。”
“嗯,受傷後的閆月升徹底忘記了之前的事,大概是他的大腦出於自保,完全封閉那段可怕的記憶,之後我們嚐試將事實告訴他,但他一旦聽到這些事,就會突然發狂,然後再次陷入失憶。”
“原來是這樣,所以前幾天他才會在我麵前昏倒。”
“閆月升的家裏為了治他的病,而讓他去外省上學了,還銷毀了所有和我們一起的zhào piàn等資料,就是為了讓他徹底忘記從前。我以為這段孽緣就算過去了,可沒想到他又回來了,還改了名字,”胡誌抿了一口酒:“我更沒想到的是,輟學後的許愛幽竟然自己開了間密室,怎麽就那麽巧,又讓這對冤家碰到一起了。”
“許愛幽還想殺了閆月升為父報仇?”
“殺一個沒有記憶的仇人是沒意義的,我認為許愛幽是想先讓閆月升想起以前的事,讓他被自己的良心譴責,然後再動手!”
劉山被聽到的事實嚇到了:“真是太可怕了。”
“我隻是想盡量避免再次發生悲劇,但又不能和閆月升明說,否則他又要犯病,真是兩難啊。”
“那你這次找我來?”
“告訴你這些事,就是讓你保守秘密,不要和閆月升再提起任何以前的事了,我再想其他辦法解決,如果許愛幽真的是要報仇的話,閆月出就很危險了。”
xy密室的三樓,最靠窗戶左側的房間裏,沒有開燈。月光灑在屋子裏麵,手機好好的躺在床鋪上,並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少女坐在桌前,望著窗外,思想不斷的在現實與虛幻之間遊離,她回頭看看了自己的手機,似乎在期盼著什麽,但她心裏知道,那裏不可能有任何回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