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遊龍投石問路 司馬峰****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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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回小遊龍投石問路司馬峰****真源
事情似乎還沒有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至少從當下的情況來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的青城門仍然有回旋的餘地,逆鱗小遊龍秦熙幾乎對這想法越來越肯定了。
在東長老司馬峰的引領下,老少眾英雄終於從青蘭山成功脫身,也顧不得那道觀此時是不是已經被燒得片甲不留了。而到達山腳下的官道時,不少前來幫兵助陣的武林同道就此惜別,司馬峰也將手下的青城門弟子悉數遣散。最後,隻有虯髯公明蕭博、冷麵快劍俠聶羽以及背著昏迷的南宮玲雪的秦熙幾人留了下來。眾人跟著玄機子司馬峰,來到了一個叫做蔣家崗的鎮店,而令秦熙等人感到吃驚的是,這座蔣家崗,竟是青城門安排的一處暗哨。
在與把守蔣家崗的青城門弟子奉真對過暗號之後,司馬峰帶著蕭博等人來到了一處頗為僻靜的小院,這院落隱藏在茂密的樹林之中,顯得極為隱秘,藏身於此,別說是那幫下五門的武林敗類了,哪怕是千裏眼順風耳怕是也難以尋覓。
院落正屋裏,青城門弟子奉真已備下素齋素飯,雖然尚未到掌燈時分,但秦熙幾人卻早已肚中空空,立刻狼吞虎咽起來。南宮玲雪還未醒來,她差不多已經昏迷了將近兩個時辰了,眾人隻好給她找了個安靜整潔的房間讓她休息。
是啊,這姑娘在這短短的一天之內遭遇到的打擊,確實是太大了,等她醒來,還是免不了要麵對這般慘痛的局麵。
不久,晚飯用罷,殘席撤下,司馬峰會同蕭博、聶羽、秦熙以及門人奉真在正廳裏一起碰了個麵,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青城門的門人弟子一點不敢疏忽,仍在院外不間斷的巡視著。
明顯也看出了蕭博幾人心中的疑問,玄機子司馬峰索性主動打開了話匣子:“各位,如你們所見,這座蔣家崗是我青城門安排在青蘭山旁的暗哨,自我師兄在時,這裏便有門人弟子輪流守護了。至於目的,第一是為了作一份援兵好抵禦外敵,第二,則是為了及時探聽情報消息,當然也包括,徹查內鬼。這個地方的保密性,大家也已親眼所見,我們現在待在此地,暫時是安全的。”
“司馬老前輩,方才,曆城人見您跟這位仁兄又吟詩又作對的,難不成是貴門的密語暗號不成?”小遊龍秦熙顯然對蔣家崗這座暗哨很有興趣,立刻問司馬峰。
“沒錯,不過,說是暗號也不準確,剛剛老朽跟奉真之間的對話也是在報通眼下的情況。雖然這暗號凡青城門弟子人盡皆知,但如果對答的情況不符,奉真他們非但不會放行,還會立刻將咱們拿下。”
原來,剛剛那幾句所謂的暗號,竟還隱藏著玄機。司馬峰告訴蕭博眾人,前兩句是挑明身份,證明自己是如假包換的青城門門人,以防有人易容假扮。而第二句,則是說明青蘭山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急需支援。
“唉,隻可惜,千防萬防,還是沒能提防住徐振虎這個奸賊,以至我青城門今日橫遭此禍。”司馬峰搖頭歎息道。
“對了,司馬老前輩、公明大哥,究竟那金龍台院裏的情況是怎麽回事?曆城人才離開那麽短的時間,怎麽就出了這麽大的岔子?”雖說單看蕭博等人的臉色也大概能明白事態的嚴重,但小遊龍這般心直口快,哪能忍得住不問。
“少辰啊,幸虧你當時跑得快”蕭博搖了搖頭,歎息著回答道。“它是這麽回事”
虯髯公明把當時在金龍台院子裏發生的前前後後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秦熙不聽便罷,這一聽簡直驚掉了下巴。
原來,自打秦熙和南宮玲雪逃出院中後,那群下五門的武林敗類會同那些來路不明的灰衣怪客對青城門眾弟子及各路老少英雄展開了瘋狂反撲。仗著當時的火勢凶猛,加上他們人數上的優勢,將整個院落團團包圍,一時間竟也殺得勢如破竹,老少英雄被迫分頭突圍,幸好有金波金子川、少林寺二當家慧海和尚等身懷絕藝的高人挺身而出,這才有了重新壓製住賊眾的勢頭。
然而,就在戰鬥進行到最為激烈的時候,眾人忽聽得一聲刺耳的馬嘶,伴隨著陣陣喊殺之聲和刀劍出鞘的淒厲破空聲,上百名披堅執銳的官軍竟然像潮水一般湧入院中。而令人更為膽戰心驚的是,這些官軍的目標,竟然也是青城門眾人。
今日這針對青城門的襲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少英雄誰也沒有想到,那群下五門的敗類竟然跟軍隊也勾結到了一起。對方人數上的絕對優勢讓場麵更加失控,老少英雄腹背受敵,縱有通天的本領也萬難抵擋了,傷者亡者的數量更是直線上升。其中,青城門南北二位長老,皆已罹難,而今天這所有事件的核心人物——妙法真人南宮琰,在戰火中失去了蹤影,到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有手下的弟子看見,琰兒被灰衣人和官軍圍攻,受了重傷,但當時火勢已經蔓延到金龍台附近,根本無法支援。”司馬峰淡淡的說道,口氣裏已盡是悲憤之意。
難怪這位東長老要帶大家走如此一條隱秘的通道離開青蘭山,想必來時的大道也早已被那些官軍控製了吧,秦熙如是這般的思考著。
“難不成,是那惡霸小瑟孩子何正明的人?”忽然,秦熙想到了某個可恨的存在。
“可能性不大,那個侯爺當時已被我們控製,跟下五門火拚的時候就已經死於亂軍之中了,況且”司馬峰略一沉吟,“那個侯爺隻帶了少數的隨從,我們也已悉數擒獲,他身後根本沒有這麽大量的兵馬。”
“那延川侯當然是沒這個本事,可是,他背後卻有人能辦到,調動千軍萬馬可是綽綽有餘啊。”豈料,玄機子的話卻讓秦熙有了線索。旁邊幾人也立刻投來詢問的眼光。
“我說的是那延川侯何正明的老子,現任秦州節度使的何建。”秦熙緩緩地說道。“司馬老前輩,貴門看來是前有虎豹、後有豺狼,現在又捅了馬蜂窩了。”
“哼,誰說不是呢?”司馬峰苦笑一聲。“不過,老朽活到這把年紀了,這輩子也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比下五門這幫敗類還惡劣的手段,老朽也見識過不少,憑他們還嚇不倒我。隻是”
玄機子這說到一半的話立刻在周圍幾人心裏泛起漣漪,虯髯公明蕭博很是同情的看了看這位東長老,他大概是想到了那位至今仍然生死未卜的妙法真人南宮琰。毫無疑問,這青城門新任門掌繼任一事,乃是擺在司馬峰麵前的第一大任,現在南宮琰下落不明,若是真有個什麽馬高鐙短,東長老如何對得起辭世的上代門掌。
一旁的青城門弟子奉真也是麵色凝重的點點頭,看來是對司馬峰的話深深認同。而坐在蕭博身邊的聶羽卻一直是麵沉似水,秦熙早就注意到了,這位冷麵快劍俠似乎是位性格頗為內向冷漠的人。
然而,小遊龍秦熙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想法,他不像蕭博那樣憂慮,相反的,司馬峰這番話卻讓秦熙有了更深一層的想法。
“司馬老前輩,曆城人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秦熙略一沉吟,對玄機子問道。
“秦少俠但說無妨。”
“今日之事,實乃青城門之不幸,更是武林的遺憾,誠然那幫下五門的武林敗類之行為,為人所不齒,頂風臭八百裏,為禍江湖也著實久矣,但是”秦熙說到這,偷眼觀瞧司馬峰和奉真,後兩者正認真的盯著他。“但是,為何這次,他們會掀起這麽大的浪來,要如此這般與青城門為仇作對?甚至於在這位聶兄拿出了四十九門總門掌封麟老劍尊的法碟來,他們仍然孤注一擲,這當中,恐怕不隻是因為背後有軍隊在打腰提氣吧?”
“秦少俠,你究竟是何意?”奉真很是不解的問道。
“曆城人的意思其實很簡單,究竟青城門做了什麽,會把那群敗類得罪成這個樣子?而且看今天這個勢頭,那群人不像是單純的來尋仇吧?司馬老前輩,這當中究竟還有何隱情,能不能給大家說個明白。”
此言一出,蕭博和聶羽也看向司馬峰,顯然他們倆也有這樣的疑問。然而,玄機子司馬峰卻並沒有馬上作答,他身邊的奉真臉上更是顯出了一絲尷尬,仿佛是被問到了不方便回答的事似的。
“真不愧是逆鱗小遊龍啊,名門之後、將門虎子。”驀地,司馬峰淡然一笑,隨即說道。“你還真是有你父母的那份睿智和細膩。”
“老前輩謬讚,曆城人這點本事,比我爹娘真是差遠了。老前輩既然將我等引領到此,想必也定是信得過我等,咱們不妨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前輩以為如何?”秦熙大嘴一咧,也不好意思的笑笑。
蕭博和聶羽並沒有插話,無疑對秦熙的這個提議,兩人都已默許了。
“也罷,”司馬峰似乎也打定了主意,“誠如秦少俠所言,青蘭山今日之事,起因並不隻是新任門掌繼任大典,更多的,還是因為我青城門這百十年來所守護的一個天大的秘密”
“師叔!此事事關我青城門百年之基業,萬萬不可輕易泄露啊!”奉真看來並不完全信賴秦熙等人,然而,司馬峰卻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
“奉真,你說得對,此事不僅事關我青城門之基業,更是與‘三教五宗八派四十九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他們在座的幾位,經曆了今日之變故,早已跟咱們站在同一戰線了,於情於理都有權知道。隻是我沒想到,這麽快就要麵臨這個問題了。”
“幾位可知,為何此次青城門新任門掌繼任大典要選在這青蘭山的分舵,而不是青城山本院進行嗎?”司馬峰一邊說著,一邊也觀察著蕭博三人,“雖說琰兒是繼任者,又是這青蘭山分舵舵主,可是,從青城山本院到這,路途遙遠不說,還要跨越西南大蜀國與大漢的邊界,這當中層層設卡,對於咱們江湖中人來說更容易惹來麻煩。”
“也就是說,貴門是有不得不這麽做的苦衷了是嗎?”秦熙淡淡的說道。
“沒錯,因為青城門多年來一直守護的秘密,就隱藏在這青蘭山分舵。”司馬峰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接著說道。“想必諸位也知道,我青城門自先祖青城丈人開宗立派以來,已逾數百載,原名上清門,在大唐時代更是有了空前的發展,連明皇李隆基都曾經聘請青城門的門人弟子去長安城說法講經、傳授武藝。
天寶十四年,安祿山起兵造反,短短的時間內竟攻破東都洛陽稱帝,後來,更是兵臨長安城下,明皇及一眾親信大臣倉皇出逃。而恰在當時,我青城門第七任總門掌田宗道人,正在長安城中,時任龍武大將軍的陳玄禮突然造訪,那陳玄禮與田宗先師交情甚篤,臨行前特意將一批寶藏交付給田宗先師,他說,如果叛軍攻入城中,必然會對國庫進行洗劫,如果朝廷將寶藏盡皆轉移,叛軍劫擄不到,必然會在百姓中大肆搜刮,然而,如果將寶物全部留給叛軍,那他們的軍費必然會得到及時的補充,朝廷平叛將勢必登天。
陳玄禮感念青城門乃剛正不阿的正派武林宗家,又蒙明皇抬愛,故將寶藏中的相當一部分贈予田宗先師。田宗說什麽也不收,後來還是那陳玄禮近乎哀求的勸告,這才收下,但田宗先師當時也說的明白,這寶物,青城門隻是代為保管,等到大唐光複之時,必將如數奉還”說到這,司馬峰拿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
話說到這一步,蕭博秦熙等人心裏似乎已隱隱有了某種猜測,可令他們不曾想到的是,司馬峰接下來的話,卻透露出了更大的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