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難以下咽好不好。

    嗚嗚，可是她好餓。

    對麵少女手捧著兔子已經足足快半個時辰，那眉頭揪緊的模樣顯得很是苦惱。莫無涯抿著嘴，始終不發一言。

    鳳千戀實在是憋不住了，手指兔子認真詢問，“這個東西真的能吃？味道怎麽樣？好不好吃？”

    他略抬眼通過火光瞅了她一眼，淡淡答了句，“姑娘若是嫌棄，把它丟擲一旁便是。”

    “咕嚕……”

    肚子再次不爭氣的發出抗議，鳳千戀的眉頭已經皺做一團。在打算豁出去咬一口嚐嚐看的同時，衝對麵莫無涯白了一眼，語氣很是不滿和嫌棄，“安慰人都不會，你這人真不會說話。”

    他抿了下嘴，最終什麽都沒說。隻是起身到一旁盤膝落坐，漆黑的眸子很快閉合。

    他生性淡泊，生平素來很少與誰親近，自然不知這種情況當該說些什麽才是好。

    倒不如直截了當。

    瞪著那閉目養神的俊郎麵容，鳳千戀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最後作罷。低下頭去將手中的兔肉捧到麵前，聞著那略顯饞人的肉香，猶豫過後，麵上如同赴死吃毒藥一般張嘴咬了一口。

    很小的一口，嚼了嚼，味道竟沒有她想象中那般難以下咽。

    好像還挺好吃的。

    整顆心頓時放鬆下來，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開始大口咀嚼。

    讓她先填飽肚子再說。

    一隻巴掌大小的兔子，在眼見的速度之下被她全部吞落入腹。

    夜晚的風涼兮兮，周圍寂靜得可清楚聽見各種蟲鳴鳥叫。肚子已經吃飽了，她坐在圓石上仰頭眨巴著靈動大眼看星空。

    從出生以來，她從未曾試過從這麽遙遠的距離仰望天空。

    看起來的感覺，似同以往看的時候感覺都不一樣。

    星辰小的如同螞蟻，天卻大得隻能用浩瀚無邊去形容。

    “你們凡人是不是都很好奇天上是什麽模樣？”想都沒想，她順口就問了出來。

    緊閉的雙目因為這話慢慢睜開，他看著坐在月影下那個淺色煙紗裙少女。在月光的照耀下，少女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嬌嫩得吹彈可破，俏挺的鼻梁，小巧的櫻唇，看起來美過他以往看過的任何一幅丹青女子。

    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彩蝶靈動。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從不知世間竟有美到如此極致的女子。

    “聽姑娘言下之意，好像對這九天之上很是熟悉？”語音輕淡，就如同麵上始終一層不變的冷淡神色。

    他習慣將心頭所有的思緒埋藏收斂。

    “啊？”她愣了一下，立刻從繁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問了什麽，不禁想拍自己的腦袋。不得不趕緊為自己圓話，“哪能呢？我充其量不過就是一隻資質還算不錯的靈獸，怎麽會對天上熟悉。”想了想覺得這話還可再誇大一些，又說，“不過將來，我一定會上去的。”

    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因訕笑而微彎的嘴角看起來煞是動人可愛。

    莫無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部線條跟著柔和下來，就連濯亮漆黑的眸子也染上笑意，“隻要不生邪念一心修行，我相信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