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果？好吃嗎？快給我看看。”自打昨天晚上嚐了烤兔肉，鳳千戀對人間的食物都十分好奇。聽到有吃的，忙不迭湊過去，伸手從莫無涯手中搶了一顆果子過來。

    湊到眼看細看，果子紅通通，隻有拇指大小。她沒有多想，直接放到嘴邊用力咬了一口。

    隻覺酸澀中帶著點甘甜，味道頗為怪異，不由得用力吐了出來，嫌棄道:“呸！這是什麽呀？這麽難吃。”

    這一番動作做下來，使得清靈漂亮的人兒少了點溫婉端莊的氣質。

    莫無涯用塊布將洗淨的果子包裹住從溪邊站起，眉眼未抬淡淡說了句，“這是牛甘果，味澀泛甜，有清熱解毒功效。”

    說罷轉身，直接往坡上走去。

    “清熱解毒？”鳳千戀攤開手掌看著剩下的半個果子，想都沒想往後扔去，然後快步跟上。

    “喂，今天我們去哪？”對比起吃的，目前並不饑餓的她對去哪裏玩更感興趣。

    腳步一頓回頭，看著身後跟過來的可愛少女，那雙似水的剪眸帶著濃厚的期盼。

    本欲繼續向西行的他突然改變了主意，語氣和神情卻仍舊清冷淡漠，“前麵不遠有個城鎮，我們可到那裏逛逛。”

    她聽了滿心歡喜，甚至樂得跳起來歡呼，“哇！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這一年多以來，他都是盡量避開人多的城鎮行走。可當前看著她歡喜的樣子，不覺彎下眉眼，一向清冷寡淡的心竟升起一股少有的悸動。

    半個時辰後，白雲城。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街道兩旁的商品琳琅滿目。

    從未見過此等景象的鳳千戀自打入城起，就忍不住內心的激動。東跑跑西看看，更不時頓足盯著一些好玩好看的東西撫摸個不停。

    嘴裏更是不時叫嚷著，“莫無涯，這個是什麽東西，好漂亮！”

    “莫無涯，這個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我要嚐嚐。”

    “莫無涯，你快點，我要買點這個。”

    “莫無涯，這個真是太漂亮了，你快幫我看看哪個更好看。”

    ……

    諸如此類的話語不時從少女粉嫩的小嘴中叫嚷出來，莫無涯隻能無奈亦步亦趨跟著，並不時從鮮少使用的荷包裏取出幾錠銀兩或者銅錢。

    臉上不時蹙起的劍眉顯示出他的不自在，平素鮮少與人親近的他，第一次聽見自己的名字不時從別人的口中叫喚出來。

    興許是終於盡了興，逛累了，穿著淺色煙紗裙的少女終於停了下來，雙手叉腰站在一個看起來裝修精致的樓前駐足觀望。

    樓前掛著個大大的牌匾，牌匾上龍飛鳳舞寫著“醉霄樓”三個大字。

    鳳千戀盯著這三個大字琢磨了一陣，確定這是酒樓後，回頭興致勃勃對身後跟上來的莫無涯笑說道:“莫無涯，我還沒嚐過人間的酒呢，你請我喝。”

    說罷不等他應聲，便抱著懷裏大包小包的東西往裏麵走了進去。

    莫無涯好看的劍眉，再一次蹙緊在一起。

    片刻後，醉霄樓內一樓大廳。

    顧自走進來自己擇了張桌子坐下的鳳千戀不時扭動著頭顱左看右看，完全無視一旁過來招呼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