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明台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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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當空,卻清風坐在輪椅上透過窗仰望明月,麵上無喜無悲。剛剛慕少艾來過,對卻清風的身體又做了進一步的勘察,得出了一個結論“你之性命無憂,但身上的傷勢我沒有辦法。”與卻清風閑聊幾句便離開了,現在苦境局麵複雜,素還真藏龍,三先天也有他事,正道台麵上隻有談無欲與慕少艾,這兩天要是那總是掛著笑容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沉重。

    他知道笑禪與談無欲有事瞞他,今日當他提出刀戟戡魔時談無欲與皇甫笑禪的異狀雖然隻是一瞬但他還是捕捉到了,他卻清風並不是傻。

    卻清風不知道笑禪與談無欲為何瞞著他,也不知道他們所瞞何事,但他們不讓自己知道便一定是一件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或者,是自己現在不能知道的事。因為明白這一點,卻清風並沒有詢問,他隻是告訴少艾小心。

    慕少艾離開後,鼎爐分封似是有事,笑禪也離開了,卻清風便把輪椅移到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明月。他有些擔心慕少艾,他這人平時很聰明,一旦自己的朋友出事,他就往往會幹一些看似聰明,實則腦殘的事,他想去幫他,但看著自己這一身傷患,去了隻會是幫倒忙。

    慢慢的卻清風又想起了玉辭心,談無欲說她在琉璃仙境養傷,但琉璃仙境亦非是什麽安全之地,作為中原正道的標杆地址,必是異度魔界摧毀的目標之一。而對於玉辭心這個女子,自己到底抱有怎樣的感情?他不隻一次的問過自己,但終究沒有答案。他看著天上的月,月中隱約浮現著她的麵容。

    “王姐啊!”一聲歎,包含幾多愁?

    仰望天際,卻清風滿腦子胡思亂想。問心問心,問心向何處?轉頭,卻清風看到被放在桌子上的琴劍殊途。“明台琴……”卻清風轉動輪椅緩緩來到桌前,伸出手按在琴劍殊途上。

    耳邊似是響起裳瓔珞將琴劍殊途送至自己手上時所說的話。

    “此琴名為明台,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望你以後行正途,念初心,勤拂塵,勿惹塵。”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裳瓔珞,卻清風有負所托啊!”

    天佛原鄉

    “這是送給我的?”卻清風欣喜的看著裳瓔珞,手上正捧著明台琴。“多謝佛鑄,這不免太貴重。”

    “沒錯!正是送給你的。”裳瓔珞微微一笑“前幾日觀你與樓至韋馱證武,所用劍訣,料想你應是修劍。吾本欲為你打造一口適合你功體的空劍,但劍乃殺戮之器,使用它易受業障掩心,你初來佛鄉之時,我曾見你彈奏琴音,便打造了這明台琴贈予佛友。”

    “多謝佛鑄!”裳瓔珞之鑄術可謂當世一絕,他所打造的自是上層之器,可遇不可求,君不見當初他打造的一口空刀被樓至韋馱送於鬼如來後早就了之後的佛首帝如來。如今裳瓔珞親自為自己打造之物,卻清風自是萬分感激。

    “不必如此。”裳瓔珞仍是那慈悲模樣,嘴角微揚“我講過,你為光尊弟子,我是光尊後輩,稱呼我佛友即可。”

    “這……也好,多謝佛友贈琴!”既然裳瓔珞如此說,卻清風也不是矯情的人。

    “唉!這是你第三次道歉了。”見卻清風的樣子,裳瓔珞不禁生出幾分調笑他的興趣,輕笑道。

    “佛友!莫要在取笑我了!”

    “哈,琴已送到,裳瓔珞告辭,請!”

    “請!”

    送走裳瓔珞,卻清風回身看著桌上的明台琴。剛剛裳瓔珞將明台琴送給卻清風時,卻清風正激動的要命根本無暇仔細觀看。現在卻清風圍繞著明台琴仔細的觀察它。

    顯然明台琴耗費了裳瓔珞大量的心力,琴身如玉,長三尺六寸五分,其上竟是一改佛門雕刻往日風格,琴身上雕刻龍鳳齊鳴,光彩奪目。但琴身上並無琴弦,甚至整個明台琴之上都沒有如何琴弦。

    “無箏?”卻清風萬萬沒有想到裳瓔珞會給自己一個無弦的琴。“佛友啊,你是不是太過高看我了!”琴,他卻清風會彈,但無箏,他不會彈啊。

    正想著,卻清風手輕輕的按在琴身之上,倏然,明台琴上佛光閃爍,憑空造化七根琴弦,七弦無依無憑,浮空而立,閃爍陣陣異彩。

    意外之變,卻清風欣喜若狂,看著浮空的琴弦,手不由自主按在琴弦之上,心思轉動間,一曲清音緩緩彈出,明台琴上似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漸漸撫平卻清風的心,琴聲悠揚,傳遍整個天佛原鄉。

    佛殿之中,玉菩提停下敲打木魚的動作,閉目聆聽琴曲,臉上露出笑容,接著,佛殿之中,木魚聲又起。

    琴音傳到明王居,烽火燼業正在打坐靜修,背後佛光閃耀,迷蒙中佛元在他身後勾勒出不動明王法相,琴音入耳,不動明王麵色不變,隻是背後明王法相凝實幾分……

    卻清風現在卻顧不上自己的琴音對佛鄉眾人的影響,此刻,他正陷入一種迷茫的境界之中,上次他進入這種境界是和樓至韋馱證武之時,他創出了梵劍,現在,他又進入這種境界,迷茫之中一點靈光閃現,飄忽不定,清晰又難以觸摸。卻清風當即閉目凝神,盤膝打坐,欲尋靈機。桌上明台琴似有靈性,七弦自動,梵音不斷欲助卻清風突破,而卻清風也知曉,機不可失,這有可能是自己又一次突破的機會,運轉佛元,禪房之內光化奪目。

    似是而非,卻清風好想捕捉到了什麽,伸手按住明台琴,雙手不停撥弄琴弦,尋那一絲靈光,再做突破。

    時間不斷流逝,隨著不斷領悟,卻清風感覺自己離突破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現在,他與突破隻有一步之遙,就在卻清風即將踏出最後一步時,變故突生。四周景物瞬間變化。

    卻清風墮入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