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者，蕭山之阿並不是修禪的好地方！”溫和的聲音，有別於山鬼，沐靈山初次見麵便使卻清風心生好感。

    “那你為何在此呢？”卻清風一笑。

    “我在追尋一個鬼！”沐靈山說道。

    卻清風笑笑，說道：“你找的是一個什麽鬼？或許我見過呢？”

    “那鬼，名為，百岫嶙峋”沐靈山皺了皺眉說道。“生性嗜殺，以人為禽獸，殘忍殺戮的山中之鬼！”

    “山中之鬼？手持長刀，虐殺無辜的人麽？”

    “我尋他多年，隻為一阻其殺端，但我與他終是不得見麵，佛者見過他？”

    “哈，就在剛剛，你若是再早來幾刻便可看到他了！”卻清風說道，同時指著被百岫嶙峋斬破的衣角“喏，看這。”，沐靈山，百岫嶙峋便如同北域的一劍封禪和吞佛童子般，隻不過一劍封禪對吞佛童子並不了解，甚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便是吞佛童子，但沐靈山與百岫嶙峋卻是一直都知道對方的存在，每每想到沐靈山與百岫嶙峋這種相處模式都令卻清風倍感有趣。

    “吾雲遊到此，見一人自稱山鬼，以人為野獸肆意殘殺，生死本有天，他卻如此造殺，吾見之不過，便出手阻止，不料天光將明，山鬼竟抽身而去，吾難尋其蹤，便在這山林之中碰碰運氣！”

    “運氣？此物名為眠月石，其色溫潤，其澤內藏。但其本非石頭，而是一粒種子，名喚瓊月。它不肯像庸碌草木抽芽破土，吸取日月雨露。隻待生老凋零，是故長久封身，息去一切成長，終在地底深處，蘊生如月瑤光，永恒不滅。”

    ”沐靈山取出眠月石說道。

    又來，卻清風搖了搖頭，他本身便是佛者，論禪問佛是他的專利，眠月石的意義，卻清風自然知曉，莫名的，卻清風便想到了苦境的那些隱世不出的高人們，除卻那些身有隱患或身有要務不能出麵的之外――例如赭杉軍――皆是個人自掃門前雪。整個苦境，盡是一頁書和素老奸忙前忙後，卻清風不禁神色一暗。

    “如何？”見卻清風神色暗淡，沐靈山不禁問道。

    “這眠月石，雖是凝成石魄，蘊月之光化，但卻深埋地底，縱蘊日月之光，卻無法為世人撐起一片天空！”卻清風不由感歎，這苦境是少不了的劫難，少不了的苦。這先天之人也是不少。

    “撐起？獨身世外，不染風塵，自證清明！”沐靈山目光炯炯看著手中的眠月石。

    “哈，化身石魄，孤芳自賞，縱遠離塵囂，但世人身處苦海，怎能清明！”說的是眠月石，卻清風卻是暗指那些孤芳自賞的先天人。

    “若葉萎枝枯，自保尚且不能，如何渡人？”

    “有小力則為小善，有中力則為中善，有大力則為大善。身處苦海，心亦澄明！我與你不同，或許我的路，便在苦海！”卻清風一擺手，又說道“最是可惡者，其力可遮陰百裏，光耀萬物卻仗勢欺人，奪取他人生機，不為善，反造惡，天地不容！”

    卻清風頓了頓又說：“天地生吾等，便應回報天地，順天，應地，為蒼生盡力，不求自證清明，惟願問心無愧！”

    “佛者，有心了！嗯？”沐靈山正欲收起眠月石，卻見眠月石乍放光芒。“哈，佛者，你之言語竟可引起眠月石的共鳴！”

    共鳴起，月華生，眠月石感應文殊大願，脫手而去，深入大地，瞬間破土而出，化做參天巨木！

    “這是它選擇的路……”

    “或許，這才是他應有的歸屬！”

    “佛者，此間事了，還請離開吧！”沐靈山道。不欲他人再受沐靈山欲將卻清風趕出蕭山。

    “哈，為何？”卻清風一擺菩提佛珠“山鬼若一日還在蕭山造殺卻清風便不可能離開蕭山。”

    開玩笑，好不容易來到蕭山豈能就這樣離開。卻清風態度堅決，我不可能離開蕭山！

    “哦，若再遇到山鬼你會如何？”

    “自是阻其殺端，吾不可能任其再造殺戮！”

    “那你又這般能為麽？”突然一語，沐靈山眼神一變“山鬼是我的目標，在確定你的能為之前吾不可能要你輕易接近山鬼！”

    “那你之用意便是……”卻清風一擺菩提佛珠“要證武了！”

    “請了！”一聲請，折桂令化刀，山神一展神威，身形飄逸，折桂令刀斬卻清風！

    “這就出手？”話出口，卻清風身形已退，折桂令刀斬幻影。接著卻清風拔起終不成佛，擋住沐靈山的第二招。

    沐靈山快招不斷，看似隨意，折桂令總能令卻清風退卻。

    “尚不知汝之姓名！”一邊打著，卻清風一邊和沐靈山說話，終不成佛揮舞隻攻不守，擋住沐靈山的攻勢，並不進攻！

    “桂杖尋青，沐靈山。”刀走飄渺，身法飄逸，沐靈山連出三刀，三刀起至，攻卻清風雙肩與麵門。

    卻清風身形詭異一轉竟來至沐靈山身後。沐靈山空門大開！

    “沐靈山，貧僧卻清風，有禮。”卻清風卻並未進攻反而輕施佛禮。

    沐靈山當即轉身折桂令橫掃：“不出全力，為何？”

    “如何看出吾未出全力？注意來！”杖阻刀式，菩提佛珠瞬動，抽打沐靈山後背。

    沐靈山連忙收刀阻擋，這時卻清風左手握拳擊打沐靈山胸口，沐靈山連忙舉掌以應。倉促之下，真氣不足，沐靈山頓時後退。

    卻清風得勢跟進終不成佛揮舞佛元沛然，“世路難平，終不成佛。”佛元衝盈，終不成佛閃爍佛光，一招出，直逼沐靈山。

    “太行青滿山！”見卻清風出手強式，佛光閃閃，沐靈山不敢怠慢，刀起強招！

    戰，一為不使無辜者受傷，一為完成光尊遺願，沐靈山，卻清風各不退讓，同時強勁氣力四散，樹木折斷，土地崩裂，四周滿目瘡痍。

    “浩蕩青冥行路吟！”刀起浩蕩，沐靈山騰空而起，折桂令，刀指卻清風。

    “聖蓮耀大千！”終不成佛駐地，卻清風雙手結印，再出新式！

    刀劈落，青冥浩蕩，佛杖出，照耀三千，極招再碰，各自驚退。隨即，杖刀再次相撞。

    “拿出真正的實力，不然便離開蕭山！”

    折桂令練練揮舞，刀氣縱橫蔓延，卻清風終不成佛揮灑自如，鋪下層層防禦，折桂令難傷分毫！

    再轉身，終不成佛隨身轉動一擊直奔沐靈山胸口，卻清風抬頭一看驚見終不成佛宛如虛物貫穿沐靈山胸口！

    嗯？虛化之能？心思一怔，一邊折桂令斬下，閃身避過，眼前再失山神之影！卻清風頓感危機，菩提佛珠後擺擋住攻擊，轉身，神蹤難尋。

    詭異異能，飄忽身法，刀影紛紛，看似飄渺神逸實則力重千鈞，卻清風一時疲於招架難以施展！

    沐靈山身有實物無法觸碰之法，終不成佛，菩提劍恐怕難傷其身，現如今唯有以明台琴音以對，以法克法。

    “應你！”隨著戰局不斷移動，時間不斷延長，試探早已變為證武，將菩提佛珠掛在終不成佛之上立在一旁，卻清風心思轉換，背後琴袋打開，光芒四射間，明台琴乍然現世！

    “今日，請試我琴音三絕！”

    明台琴出，七弦懸浮，卻清風手撥琴弦琴音奏響，如刀，如劍殺向沐靈山。

    “琴音？”本以為眼前佛者乃是武僧，不想竟精通音律之法，出乎意料，沐靈山舉刀防禦為時已晚，倒退數步。

    接招失利，沐靈山忙化內元形成護體真氣欲阻擋琴音，不料！

    “琴音三絕，初曲，梵海古波蕩禪音！”琴音三絕初曲一現，卻清風十指撥弦，琴音陣陣無孔不入，頓時穿透沐靈山護身之氣，沐靈山頓感真元運行不暢。

    佛音陣陣不停，沐靈山明白硬接無用，高舉手中折桂令：“浩蕩青冥行路吟！”

    飄忽身影不定，人眼難以追尋，沐靈山瞬息來到卻清風身後，一刀劈落。

    “拈花指！”

    察覺不對，卻清風猛然轉身，手運佛元，拈花指出。

    刀，停在頸間，散發冷冷寒意。指，止在額前，佛元衝盈！

    “看似飄逸，實則千鈞，你之刀法令人驚豔！”

    “禪杖如風，琴音似劍，佛者能為亦屬不凡！”

    收回手指卻清風雙手合十：“天佛原鄉，卻清風有禮。”

    沐靈山也將折桂令化杖，對卻清風微施一禮：“桂杖尋青沐靈山，有禮！佛者來到蕭山所謂何事？”

    對於卻清風來蕭山之阿的目的，沐靈山有些好奇。

    “若我說我來此處是為了你，你信麽？”卻清風取回終不成佛說道。

    “為我？”

    “沒錯，不知你可曾見過一人？”

    “何人？”

    “光尊，玉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