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姬泠用力點點頭。

    不久，她就離開了落竹峰，淩駕飛劍，直到落竹峰被重重遠山遮蓋，才戀戀不舍收回目光。

    心裏事太多，這一天過的很不真實，就像做了一場夢，姬泠無心禦劍，縱身一躍，在山間小路上站穩，她決定就這樣走回去，反正明天無事，晚歸一會兒也誤不了什麽。

    林間小道靜悄悄的，隻有遠處若隱若現的燈光和幾聲長短不一的鳥鳴，這裏太靜了，黑夜讓她心安，能夠靜靜沉思。

    今天的拜師太過怪異，那隻塤也不對勁。

    不論前世今生，師父都是一個戒心很重的人，怎麽會突然收下她這個來曆不明的弟子，甚至都不問她昨天發生了什麽，一早編好的理由沒有用上，難道這裏麵有什麽她不知道的？

    想來想去，也無法猜透師父心思，不過可以感覺出來，師父對她是真心的，這就夠了，自己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那那隻塤呢，那隻塤，塤……

    對了！姬泠警覺起來，白茹婧好像也會吹塤！這之間有沒有可能有什麽關聯，難不成……

    姬泠臉色很不好看，事實如何她不知道，但是更多猜疑在她腦海中湧出，那些虛無縹緲的“答案”壓的她喘不過氣。

    師父是我心裏最後的溫暖，誰也別想奪走！

    一時鳥獸俱散，暗氣息嚇走了很多林裏的動物，她不知道，在她生氣時，臉有多麽可怕，有多麽扭曲，在她身體裏，絕情輪轉決暗暗運轉，黑色的光芒閃現，像是要把她的靈魂都吸進去。

    漸漸的，她平息怒火，向小路旁那個水潭走去，神識掃視一遍，沒人，她脫下外衣，縱身一躍，跳到水池裏，將身子淹沒。

    水那麽清涼，姬泠沉寂其中，閉上眼睛，隨水波浮沉，耳邊再無一絲聲響。

    水麵平靜，隔絕了兩個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被烏雲遮蓋，小雨點淅淅瀝瀝灑下水潭，叫醒其中沉睡的女孩。

    她出現在水麵，爬上岸堤，換了一身衣服，拿出一把傘，撐開，又放下，感到沒什麽意思，就把傘一把扔開，坐在岸堤上看雨。

    雨點浮動，濺起點點漣漪，就像打在心上一般，剛才是怎麽了，連情緒也控製不住，心裏有一個聲音蠱惑她，

    “殺了吧，殺了那個白茹婧就沒人可以傷害你了，殺了吧……”

    幸好關鍵時刻跳到水裏，躲開那些蠱惑，否則她很可能會連夜趕到白家殺了那個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幼童。

    再活一次，還是不想手染鮮血，是絕情輪轉決嗎？在她傷心失意時就出來作怪，看來明天要去鳳舞娘娘那裏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