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頭好痛。”

    姬泠從地上爬起來，背靠土牆站立。

    剛恢複意識就聽到姬泠的聲音，黑衣女子下意識想接上她的話。

    “小月，你……你是小月？！”

    姬泠揉揉頭，“那你是小曲嗎？”

    “是，我是小曲。剛才我們好像……一起經曆一生？”

    “對呀。”

    姬泠頭不再混漲，就起身搜查四周，通過蛛絲馬跡，發現在她們腳底深處，藏著一個法器。

    “你看看這個。”

    黑衣女子圍上來，看姬泠手中的黑色石頭，同時她還拿出鎖心鏡給她看。

    “現在知道了。看，左手拿的是偽神器鎖心鏡，右手拿的是坑底下的石頭，兩者碰在一起會發生反應，這代表它們都是三生石。”

    “三生石？三生石怎麽會是如此簡單的東西？”黑衣女子不信。

    “此三生石非彼三生石，這種石頭隻能記錄已逝者生活過的世界，然後自成世界，將過往修士困入鏡中，吸取修士靈氣，從而不斷完善石內世界。”姬泠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黑衣女子恍然，“我們經曆的世界真實存在，不過，是已死去的人記憶深處的世界，那樣的生活在現實世界裏曾經發生過。”

    “對，我有很強的預感，這塊石頭應該是“小月”留下來的。”

    “我也這樣認為。”

    ……

    一時無語。

    姬泠先打破沉默，

    “拍賣會上我見過你，你是鬼修，這“三生石”和鎖心鏡都很適合鬼修修煉，我把它們都送給你好了。”

    “好。”

    憑著兩人過硬的“交情”，黑衣女子欣然接受。

    “咱們走吧，我記得前麵有一家凡間的酒樓，咱們去那裏聊聊。”

    “真的？好棒！”

    姬泠一臉興奮，眼睛亮晶晶的，不複剛才的無奈。

    黑衣女子心道，貪吃似乎並不是小月的屬性……

    酒樓二樓，姬泠端著一壺酒，細細品味，眼睛眯起來，整個人怡然自得。

    “平日男子所飲之酒大都辛辣，但我口中所品的白露酒甜蜜又微帶酒的辛氣，不刺喉嚨，舒舒服服滑進肚裏，最適合女子飲用。”

    “……”

    “這一壺醉仙塵，屬於果酒的一種，俗稱果酒裏的美人，色澤透亮，是由鮮果鹵汁發酵後形成的鮮酒，需煮熱後放涼飲用，若加入冰片，更能透發出酒的濃香清冽。”

    “……”

    “這一碗是酸梅湯，被涼水浸過的，爽朗可口，可惜秋老虎已歸，不然那滋味可是百裏挑一。”

    “……”

    話好多……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不過真的懂得好多，行家呀。

    陶醉的神情引起了黑衣女子的興致，端著酒樽送入口中，暢飲幾口，又胡亂放下，原諒她什麽也沒有品出來……

    通過吃，兩人打開話匣子，距離縮短不少，氣氛融洽。

    “話說，我到底怎麽稱呼你？”

    “我們需要介紹，但你先吧。”

    黑衣女子放下碗，眉頭一挑，鄭重道：

    “我姓閻鬼名玖，字瑞陰，是青浦門的弟子。”

    姬泠馬上接過，

    “青浦門？我說我覺得你麵熟，原來如此。”

    閻鬼玖糾正她，“你不可能見過我的，看你不過十六七歲，我在你出生前就閉關了，最近一個月剛出來。”

    “……”

    姬泠有些不自在，也收起散漫，轉移話題道：

    “那你為什麽要閉關修煉？”

    差點忘了，她是重生的，這一世還沒有見過閻鬼玖，差點暴露了。

    閻鬼玖也不細問，順著她的話說：

    “我的修煉被鬼修阻礙，近百年還是停留在金丹初期，有些說不過去，需要掩人耳目一段時間。”

    “原來如此。”

    看來閻鬼玖身份不低，姬泠了然。

    “你呢？”

    “我叫姬泠，是玉丹門的弟子。”

    “機靈？怎麽叫這麽個名字？怪難聽的。”

    “……”

    對方說話過於直接，姬泠受到嚴重傷害。

    她解釋

    “姬是上古大姓，泠是三點水的泠，表示水靈。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姬千羽，我小名千羽。”

    “噢，這樣看來這名字不錯，還是千羽順口。”

    “嗯……”姬泠撓頭，“千羽帶有更深刻的含義，你還是稱呼我姬泠就好。”

    “稱呼“姬泠”太嚴肅了，怎麽對的起我們的關係！這樣吧，我叫你你泠泠，你叫我玖兒。”

    “好吧。”姬泠表示接受，“不過泠泠聽起來怪怪的。”

    “說實話，我從沒想過會通過這種方式認識一個人。修士生性薄涼多疑，除非同門有親，否則不會親近，自小，我就認為不會有朋友，但現在我有了一個，還認識近百年。”

    聽她的話，姬泠沉吟不語。她何嚐不是？從過去到現在，她相信的自始至終都隻有鳳舞娘娘一人，對於甫黎長老，她都不能知無不言。

    “所以，”閻鬼玖淡淡一笑，“我們成為朋友吧，這樣才不負一世情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