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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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到,回避。”
拓跋燾起身到室外接駕:“兒臣參見父皇。”
拓跋嗣拉住拓跋燾的手,說:“我兒不必多禮。”
“謝父皇,”拓跋燾起身說:“父皇,我已經聽說了在朝堂上的事,父皇果真要征討劉宋?”
拓跋嗣背起手來,看著自己的兒子。燾兒正值年輕,卻沒能夠享受年輕的滋味,便長期在外隨軍征戰,與我說話,也是除了用兵之道外,再沒有其它的話題可講,即使在自己的家中也是如此。我隻希望此時此刻,不要把我當成高高在上的大魏皇帝,隻要把我當成是他的父親。
拓跋燾看到父皇在發呆,便輕聲地喚了一聲:“父皇。”
拓跋嗣的思緒回到了眼前,看著自己臉上略顯稚氣的兒子,笑了一下,說:“燾兒,我這次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拓跋燾聽了,閃到父皇一側,請父親進屋。
來到兒子的住處,拓跋嗣先是看了一圈。這哪是臥房,根本就是兵營!牆上掛著地圖,地圖上麵各種勢力交錯描述清晰。地圖兩側分掛著一把魏國戰刀。在角落上,一張顯得單薄的床擺在那裏,床尾幾步開外,一副鎧甲整齊的掛在衣架上,上麵交錯著幾道清晰的刀痕。除此之外,就剩下一張書案和一張喝茶用的桌子。在皇宮內,竟有這樣簡陋的住處,而且還是自己的兒子的住處。拓跋嗣不禁感到有些心酸:“燾兒,現在已經回到了家中,不是在軍營。既然是在家中,為何還要這樣擺設?”
拓跋燾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父皇,兒臣在外多年,習慣了軍營的生活,突然回到宮中,生活上還是不太習慣。”
拓跋嗣聽了,不知怎樣接下去,畢竟燾兒常年在外是為了大魏征戰。停頓了一會,說:“朕今天就派人把你宮中的用品換一下,畢竟你是朕的兒子,看你將就在這裏,就算別人不說什麽,朕心裏也會不好受。朕看你這裏的宮人也太少,朕一並多給你調一些過來。”
看到拓跋燾想推辭,拓跋嗣接著說:“不許推辭,既然回到了宮中,就好好地休息幾天。”
拓跋燾沒法拒絕,隻好答應。
拓跋嗣坐到椅子上,示意讓拓跋燾也坐下,問:“燾兒,朕今日下旨發兵攻打劉宋,你有何看法?”
拓跋燾說:“南方晉朝時,劉裕身居太尉,狼子野心,取晉而自代之。滅掉後秦後,仍向南方繼續開疆擴土。眼下劉裕已是將死之人,七子都想要奪得王位,必定在內部要引起大規模紛爭。眼下時機雖好,但不是最好。我們北方除了柔然,胡夏之外,還有一個強大的北燕。所以,我們想要攻宋,一定要先穩住北方諸部,以免他們前後夾擊,那時我大魏可就危險了。我們隻要耐心再等幾個月,以劉裕現在的病情來看,不出兩個月,此人必死。那時七子紛紛起兵奪位,無論是誰奪得皇位,劉宋都會元氣大傷。到時我們再一舉南下,定能踏平劉宋!”
拓跋嗣滿意地點點頭:“嗯,我兒計策甚好。可是柔然向來不講信用,多次破壞兩國之間的友好,我們不能指望僅靠一紙條約就放心柔然。”
拓跋燾早就明白父皇心中的顧慮,便說:“父皇放心,眼下我大魏國力強盛,攻打劉宋二十萬大軍足矣。北方柔然,雖然長期對我大魏虎視眈眈,卻沒有一次勝過我們,柔然人輸怕了,不敢再輕易犯我大魏。隻要在北方陳兵十萬,造勢進攻柔然。以柔然現在的力量,根本不能對我們先下手。隻會為了保存實力繼續北撤。至於胡夏,北燕等國,更不用擔心他們與柔然聯手,隻會讓我們鷸蚌相爭,他們坐收漁翁之利。等到他們明白我們的真實意圖,我們早就打敗了劉宋,到那時,就算柔然進攻我們,我們也可以集結力量,就算不能徹底消滅柔然,也可以重創之。使柔然再不敢與我大魏為敵。”
拓跋嗣聽著兒子的分析,自愧不如。對拓跋燾說:“好啊,我大魏有你這等的太子,大魏有望啊。將來大魏傳到你的手上,朕也放心啊。燾兒,朕此次前來,一,是想聽聽你對此事的看法。二,朕想讓你親自領兵北上防備柔然。”
拓跋燾聽見父皇的話,激動地說:“還是父皇了解兒臣的心思,兒臣一定不讓父皇失望。”於栗磾的府上,拓跋嗣派人傳來聖旨,命於栗磾部取消三天後攻宋的命令,另擇良機,並且馬上進宮麵見聖上。於栗磾接旨後,馬上下令軍隊停止一切攻宋的準備,讓梁興隨他一起入宮。
進入宮門後,兩人將坐騎交給看守宮門的兵士,兩人徒步走進皇宮。
“義父,您說皇上這麽著急召我們進宮有什麽事呢?”梁興好奇的問。
於栗磾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據我猜測,應該還是攻宋之事。”
梁興無奈的搖搖頭說:“唉,不知皇上怎麽想的,一會要打,一會又不打了。幹嘛這麽折騰啊。”
“興兒,說話小心,這是宮中,不是軍營中。這裏到處都是皇上的眼睛和耳朵。”於栗磾提醒道。
“是,我明白了,義父。”
“於將軍。”
於栗磾聽到有人叫他,回過頭來。看到一個身穿鎧甲之人,這個人顯得非常的魁梧,搭眼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之人。此人名叫奚斤,位居司空,封為晉兵大將軍。
奚斤來到於栗磾麵前,行禮:“於將軍。”於栗磾笑著還禮:“原來是奚斤將軍。”行完禮,對梁興說:“興兒,還不見過奚斤將軍。”
梁興兩手抱拳行禮:“見過奚斤將軍。”
奚斤打量著梁興,問於栗磾:“於將軍,這位是?”
於栗磾說:“這是我義子,名叫梁興。是我手下的一名騎兵校尉。”
奚斤笑著說:”好啊,真是年輕有為啊。不知於1容軍要去哪裏啊?"的方向:”聖上不知所為何事,急令我前往麵聖。”言情或於栗碑看了一眼皇上書房奚斤搗了一下拳頭,說:”皇上也速命我前來,沒想到於將軍也來了。也好,我們一起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