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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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人,我們的探子來報,劉宋劉裕已卒。劉宋朝政被奸臣把持,新帝劉義符被廢殺,另立劉裕次子劉義隆為帝。各地各種勢力交錯,宋國已經全國大亂。”一個身穿鎧甲的人對崔浩說道。
崔浩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身來,撚著胡須說:“哦?是嗎,這可是個好消息。陛下一直在等這個時機,如今終於來了。”
將士說:“大人,如今劉宋已亂,我們是否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於栗磾,奚斤二位將軍呢?”
崔浩說:“這個當然要告訴他們了,畢竟他們是伐宋的主將,沒理由不告訴他們。好了,準備準備,我們進宮去麵見皇上。”
禦書房內,拓跋嗣仔細地聽著崔浩得到的消息,這時於栗磾、奚斤到了。剛要行禮,拓跋嗣擺擺手說:“不必多禮。宰相已經得到了劉宋大亂的消息,你們也來聽聽,順便做好伐宋的準備。”
崔浩說完,接著對拓跋嗣說:“陛下,臣以為,我們還需待些時日。如今劉宋雖已亂,但不是大亂,是小亂。在臣看來,宋必回有更大的混亂。宋臣徐羨之,傅亮,謝晦三人違背臣子之道,公然挾持帝王,把持朝綱。宋庭內不乏忠臣,必回對三人進行討伐。謝晦剛上任荊州刺史,手握五萬重兵。必然不會束手就擒。那時宋國想不亂都難啊”
於栗磾說:“陛下,我們要伐宋,必先往南方取司、豫兩城。東南方向,要渡過黃河,取洛陽,虎牢,滑台三處。司,豫兩城並不難取。可洛陽等三處,必先渡過黃河。我們的將士不擅長水戰。劉宋依靠黃河天險,常年操練水軍,大小戰船不下百艘。而且戰船之間交戰,距離太遠,不能使用刀劍等肉搏武器,必須使用弓弩。我軍中的弓箭最遠射程隻有三百步左右,而且對敵方戰船威脅不大。我們必須得重新演造一種適用於水戰中使用的弩,就想騎兵一樣,把弩架在馬頭上。如果我們的戰船能夠擁有這樣的武器,那麽勝算就提高了好幾籌。”
拓跋嗣,崔浩,奚斤都點點頭。畢竟水戰不是平常戰場上的格鬥。
拓跋嗣說:“於將軍言之有理。發布告示,在全天下尋找能工巧匠,為我們大魏軍隊製造更加強大的弓弩!”
宋宮內,徐羨之,傅亮和禁軍首領裴將軍帶著幾十名禁軍,闖入劉義隆的寢宮。門口的小太監急忙跑進來,驚恐的對劉義隆說:“聖上,不、不、不好了,徐大人和傅大人帶兵闖進寢宮了。”
劉義隆望著門口,應了聲:“嗯。”其實,他這時心裏沒有感到任何害怕,相反,正怕他們不來。劉義隆的嘴角掛起一抹笑意。
徐羨之、傅亮和裴將軍推開門走進去,二十幾個禁軍分散在宮門兩側,其餘的人全都圍住房門,殺氣騰騰的看著劉義隆。
劉義隆看著他們,首先開口:“三位大人這是要幹什麽,公然帶兵攜帶利刃闖入朕的寢宮,難不成是想謀反嗎?”
徐羨之說:“皇上不要誤會,臣聽說,廬陵王想要弑君奪位,而且已經帶兵到了建康城外。臣等特意帶兵來保護皇上。”
“一派胡言!朕的皇兄怎麽會謀害朕?倒是你們,私自帶兵闖入宮中,你們難道不知道,私自帶利刃進宮者,都要被誅九族嗎?”
徐羨之並不急躁,說:“皇上請息怒。臣等一片忠心,臣做的一切,都是為大宋著想。說臣謀反,那麽臣不是太冤了嗎。”
劉義隆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倒是傅亮,已經沉不住氣,說:“劉義隆,實話跟你說吧。我們今天就是要反。大宋氣數已盡,你這個皇帝也做到頭了,要是你自己寫下讓位書,並昭告天下,把皇位讓給我們,我們或許還可以饒你不死,要是你執迷不悟,那麽就不要怪我們了。哦,對了,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不用指望你的皇兄了,他已經進不來了,你的貼身太監已經把事情全都告訴了我們,現在全城的軍隊現在都是我們的人,別說人了,連隻鳥也飛不進來。”
“哦,是嗎,劉公公。”
劉公公上前一步,對劉義隆說:“啟稟聖上,我已經照您的意思三位大人說了。”說完,劉公公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徐羨之三人一聽,大驚,傅亮氣急敗壞的說:“你,你這個閹人,竟敢戲耍我們。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狗命!”說完,從裴將軍腰間拔出寶劍,照著劉公公砍下。
“慢著。”徐羨之大喊。傅亮停了下來。外麵,傳來刀劍的碰撞聲和慘叫聲。外麵的禁軍也紛紛拔出腰刀,看著宮門外,眼神中盡是慌亂。
嘈亂的聲音還沒有停下來,劉義真,司馬翟廣已經踏進寢宮的大門,身後尾隨著密密麻麻的兵將。
司馬翟廣一揮手,後麵的士兵們衝上前去,把院裏的禁軍重重圍住。這些禁軍手中的刀在顫抖,互相看看身邊的同伴,可是,沒人知道該怎麽辦。
司馬翟廣一揮寶劍,說道:“頑抗者,殺無赦!棄暗投明者,從輕發落!”
一聽這話,本來還在猶豫的禁軍紛紛扔下腰刀,跪在地上,大喊饒命。
劉義真,司馬翟廣進入屋內,將士們也跟進去,將徐羨之三人圍起來。徐羨之看著指著自己的刀劍,冷汗很快浸濕了衣襟。說道:“王爺,您這是要幹什麽?”
劉義真把留有血漬的劍架在徐羨之的脖子上,徐羨之兩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劉義真大聲說:“徐羨之,傅亮,謝晦三人,私自帶兵闖入皇宮,意圖謀反。皇上有旨,誅九族!”
話音落下,寢宮內的將士們大聲喊道:“殺!殺!殺!”
喊聲幾乎使整個皇宮都在顫抖。而在徐羨之他們聽來,仿佛是聽到了對他們的宣判!
徐羨之盯著劉義隆說:“原來,這本來就是你的計劃。讓劉公公向我們透露計劃,就是要等著我們動手。這樣,你就可以定我們一個謀反的罪名。哼,可惜啊,我竟然相信了一個閹人的話。”
劉義隆背起手來,說:“不錯,這就是我的計劃。朕就是要告訴你,朕不是我大哥,不會被你們所操縱。更不會讓你們插手劉家的天下!”
裴將軍似乎不甘心就這樣被人宰割,趁人不注意,撿起掉在地上的劍,大叫一聲,朝著劉義隆刺去。司馬翟廣眼疾手快,用劍挑開裴將軍的劍,並把皇上拉到自己身後。屋內的將士們一擁而上,抓住裴將軍,裴將軍拚命地掙紮,無奈人太多,根本掙脫不開。司馬翟廣一擺手,將士們抬起裴將軍,把他押向監牢。
徐羨之和傅亮癱坐在地,司馬翟廣又一擺手,上來四個壯漢,架起兩人,無奈,兩人已經嚇得沒有任何知覺,連路都不會走了。
劉義真,司馬翟廣此時才給劉義隆行禮:“皇上,臣等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劉義隆趕緊說:“趕緊平身。皇兄,司馬將軍,你們救駕有功,朕要賞你們還來不及,怎麽會怪罪你們呢?”
劉義真,司馬翟廣起身,劉義真對劉義隆說:“皇上,此次,劉公公也是功不可沒。”
劉義隆轉過身去,看到劉公公已經掩飾不住,快要笑出聲來了。劉義隆說:“劉公公,這次誅殺逆臣,你也功不可沒,朕也要重重的賞你!”
劉公公受寵若驚,趕忙跪下謝恩:“謝聖上,小的能夠為皇上分憂,是我的榮幸,怎麽敢貪圖獎賞呢。”
皇宮外,一輛馬車停在樹邊,在遠處站著兩個侍衛。馬車輕微晃動了一下,湘兒下車,一陣涼風吹在她的臉上,沒有寒意,隻是感到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啊!這就是皇宮嗎,從外麵看,就已經可以想象到裏麵的輝煌了!湘兒出神地想象著。建康城內的街道上,現在雖然還是白天,但是街上沒有了平常的人來人往,寂靜的有些淒涼。也許,百姓們是看到滿街的官兵,害怕的躲到家裏去了吧。細風卷著樹葉,一張一張的鋪在街上,淹沒了昔日的繁華。仿佛這就是座空城,展現在眼前的,隻有無盡的荒涼。
宮門雖然敞著,隻有司馬翟廣的部下守在那裏。宮門裏麵的情景吸引著湘兒,但她卻不願意邁開雙腿,踏入那道門。也許,宮內雖然輝煌,但是輝煌的背後有一種讓人備受壓抑的窒息。
湘兒不知道司馬翟廣為什麽要把她留在這裏,而不帶她進去。湘兒也不願意去想了。刀光劍影的地方,她不想再下去,哪怕隻有一會兒。權利的爭奪,已經讓那麽多人白白丟掉性命,包括她的爺。而這個宮內,就是權利的中心,也是爭奪最激烈的地方,這裏麵的人心,比刀劍口木父節更要鋒利,更讓人害怕。突然,湘兒聽到了一聲馬兒的鳴聲,湘兒向宮門方向望去,踏雁正踏著落葉,向她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