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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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奇深覺朝堂上的氣氛越發的劍拔弩張,便連忙解圍道:“陛下,我等是奉大宋聖上之命為和談而來,若是我等有冒犯之處,還請陛下恕罪。”

    拓跋燾猛地把身前案上的奏折摔在地上,起身來到趙道生麵前,兩人幾乎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拓跋燾目露凶光,聲音嘶啞地說道:“朕這一生戎馬,敗在陣前的敵將無數,征服的部落無數,就連朕的佩劍砍下敵軍的腦袋也有成百上千。朕告訴你,三州朕要,就連劉宋的江山,朕也要定了”

    聽到這話,田奇與趙道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拓跋燾說的確實在理,眼下寒冬就快要到了,水軍戰船被寒冰包圍,寸步難行,這樣一來水軍就成了擺設。而魏軍就可以趁此機會踏著厚厚的堅冰度過黃河,魏國百萬大軍,即使出動半數人馬,足以讓劉宋支持不住。

    趙道生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回答。偌大的朝堂上陷入一片寂靜。司馬翟廣看了一眼拓跋燾,開口道:“大宋兵少將寡,而魏國鐵軍身經百戰,僅憑大宋軍隊確實難以阻擋。我們來到這裏之前,就特地請命,雖然黃河一線的軍隊後撤了幾十裏,但卻得以在後方休養生息,儲備軍糧,招募新兵,數十萬將士請命收複三州,目前正嚴陣以待魏國犯軍。另外,我水軍數萬將士也嚴陣以待,隻要聖上一聲令下,就會以吞並天地之勢消滅魏國水軍,登上三州土地,而大宋的數十萬大軍緊隨其後。若是陛下還嫌不夠的話,加上大宋數百萬百姓可否”

    拓跋燾聽後,心中一驚。他暗想道:此人說的確實有理,劉宋確實不堪一擊,但劉宋百姓豈能坐視國家被異族所滅即使朕征服劉宋,那麽一塊沒有生氣地土地朕還要他幹什麽

    拓跋燾皺緊眉頭,問道:“你是何人”

    沒等司馬翟廣回答,左列武官裏麵傳出一個聲音:“司馬將軍。”

    司馬翟廣等人皆往那裏望去。隻見梁興走出來,先是叩拜道:“陛下,此人便是劉宋前司州刺史毛祖德手下的司州將軍,司馬翟廣。一年前因兩國交戰,我們有過戰場之緣。”

    拓跋燾點點頭,忽然又想起什麽,他有些驚訝的問道:“司馬翟廣你就是那個率幾千人馬火燒我數十萬大軍的劉宋將軍”

    司馬翟廣拱手回答說:“回陛下,正是在下。在下率兵火燒大魏營寨,實乃無奈之舉。大魏數十萬大軍壓境,殺我百姓,犯我疆土,然而我軍實力與大魏相差太多,魏軍又太放肆,在下迫不得已率微兵八千火燒數十萬魏軍。”

    拓跋燾聽後,冷笑一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大魏鐵軍不是你們劉宋的對手含即使你火燒我三十萬大軍又如何”拓跋燾坐回龍椅上,說道:“現在朕不是把三州做的牢固的很嗎”

    話音未落,於栗磾撥開身邊的人走出來說道:“你能夠燒掉我的人馬,純屬巧合而已。若不是你們偷奸耍滑,趁雨夜襲擊我山頂駐軍,否則就憑你們區區八千人馬,怎能敵得過我軍三十萬大軍”

    司馬翟廣冷笑道:“於將軍,兵宅詭道也。以少勝多難道要我們用八千人與你們三十萬所抗衡嗎即使是偷襲也要損失不小。所以我們才斷其後路,燒毀糧倉。你們在大宋的土地上,軍糧輸送的路途遙遠,若是不能及時送到,豈不是讓你們不攻自破”

    於栗磾聽後,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拓跋燾“啪啪”的拍了幾下巴掌,說道:“好啊真是年輕有為啊初生牛犢不怕虎,於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既然輸了,那就認輸吧,後生可畏啊”

    司馬翟廣拱手道:“謝陛下稱讚。”

    拓跋燾說道:“司馬將軍,朕欣賞你,身為將軍,在強大的敵國麵前不肯低頭,真乃大丈夫貪生怕死之人必無此氣節好既然如此,那朕就與你們談談和談之事。”

    夜晚,拓跋燾在宮中設宴招待劉宋使臣,湘兒也跟隨前往。席間,司馬翟廣小聲地問田奇說道:“聽聞大魏有名悍將,叫慕容曜白,為何今天席上沒見此人呢”

    田奇亦是小聲說道:“聽聞此人貪戀拓跋燾新娶妃子美色,被拓跋燾貶到北疆率兵對峙柔然去了。唉,真是紅顏禍水啊為了一個女子,一名悍將竟然能與國君鬧得如此荒唐。”

    司馬翟廣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時,湘兒說道:“將軍,我看到這魏宮中比我們大宋的皇宮氣派多了,湘兒想去轉轉。”

    司馬翟廣左右看看,說道:“這不是在宋國,是魏國。我們是使者身份,這樣不分主賓在宮內瞎轉,會讓魏國人反感的。”

    湘兒乞求道:“將軍,湘兒真想去四處轉轉。”

    司馬翟廣沒辦法了,說道:“那好,你快去快回,不要招痊裏的侍衛。”

    “好啊”湘兒大喜,便撤席離開了。

    司馬翟廣注意到對麵的人一直在看著自己,便看過去,對麵的人也看到司馬翟廣朝這裏看來,便轉移了目光。司馬翟廣微微一點頭,算是打招呼,便轉過頭去。

    鄧穎瞥了一眼司馬翟廣,說道:“這就是在司州讓於將軍吃了苦頭的司馬翟廣,沒想到這麽年輕啊”

    叔孫建說道:“不可小視啊於將軍率三十萬大軍連克數城,殺敵數萬,銳不可當,誰料到卻敗在這麽一個小蔣手上,憑借區區幾千人馬愣是讓三十萬人馬潰不成軍的撤離。”

    “含不過是僥幸罷了。若是率兵前往,宋軍定是一個也跑不掉。更何況怎能讓他們鑽這麽大的空子”鄧穎不服氣的舉起酒杯一飲而下。

    叔孫建笑道:“鄧將軍,以多勝少不算本事,若是說以少勝多,這個司馬翟廣確實是一個良將。連於栗磾將軍這樣的老將都吃了這麽大的虧,恐怕就是我們前往也占不到什麽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