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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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石笑了一陣,突然又板起臉,對呂春陽道:“這人老夫要了,你現在還不能殺他。”

    呂春陽一直冷眼旁觀,暗驅寒氣,此時對顏石的身份已猜出幾分,“此人是殺害我落霞劍派同門的凶手,我必須要把他帶回去,以證視聽!”

    顏石道:“老夫不管他殺了誰,就算殺了天王老子,今晚也得把他帶走!”

    呂春陽道:“閣下好大的口氣,不知道這裏是落霞劍派的地盤嗎?”

    “他不說我倒忘了,得盡快解決,以免又多生枝節!”顏石想到這裏,對著呂春陽又是一掌拍了過去。

    呂春陽早做準備,知道顏石寒掌的厲害,不再與顏石對掌,一劍橫切他的手腕,顏石右掌翻轉橫拍在呂春陽的劍上,左手跟著一掌擊出,呂春陽當即回劍斜斬。

    兩人相距極近,本來不利於呂春陽長劍的發揮,但他使出溫柔纏綿的“詩意”劍法,長劍在狹小的範圍內圓轉如意,攻受兼備,頓時扳回劣勢,與顏石打成焦灼之勢。

    顏石不欲久戰,雙手連環齊出,霸道絕倫,寒氣如潮,一波高過一波,突然退出一步,右掌與左掌相對,相互圓轉,再雙掌往外一推,一顆透明的冰氣彈從中飛出,擊向呂春陽。

    呂春陽長劍一抖,劍尖點在冰氣彈上,冰氣彈竟似融化般,附著在劍尖上一路蔓延而下,所過之處盡皆化成寒冰。

    “冰彈神功!”呂春陽感受到一股奇寒直向虎口襲來,而寒冰也已蔓延至劍柄,連忙催運真氣,劍身上閃出一道赤光,附著其上的寒冰盡皆碎裂,劍身微微一頓,也隨之化成粉末。

    呂春陽扔掉奇冷無比、光禿禿的劍柄,抽身急退,又是一顆冰氣彈迅急飛來,呂春陽急忙仰身,使出一招鐵板橋,冰氣彈險之又險地拂麵而過,又無聲無息地附在他身後的大樹上,幾丈長的樹幹立時結成冰棍。

    “現在知道老夫的厲害了!”顏石得意地大笑,微微一愣,轉頭已不見了江拾流。

    “壞了,給江拾流那小子跑了!”顏石氣得哇哇大叫,見到左邊林內的草地上滴有幾滴血,再也顧不上呂春陽,施展絕頂輕功追尋過去。

    呂春陽一咬牙,也施展輕功,遠遠跟了上去。

    一處密林內,江拾流和樂虎正沒命地狂奔,早已迷失了方向,索性也不管了方向,哪裏的樹木繁多、雜草茂盛,就往哪裏鑽。

    兩人跑得一陣,皆是頭昏腦脹,大汗淋漓,雙腿如灌了鉛,越跑越是沉重,但一想到後麵那兩個魔頭一樣的人物,便不敢停留,隻有不斷地跑,不斷地向前跑,也隻有跑,才能跑出一條生路!

    眼前突然一片開闊,江拾流他們跑出了這片林子,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地帶,舉目四望,沒有什麽可以隱藏的地方,隻有繼續向前跑。

    跑不出幾百步就再也跑不下去了,不是因為苦累,而是已經沒有了路,在他們麵前,橫亙著一條寬達十丈左右的懸崖,宛如一條天塹,既割裂了天地,也斷絕了他們的生路。

    江拾流苦笑一聲,緩緩臨崖坐下,“他姥姥的,老子再也不跑了!”

    樂虎也頹然坐下,大口喘氣,“我也不跑了,跑不動了。”

    江拾流轉頭一看,靠近懸崖邊,立著一塊小石碑,經年累月地受風雨衝刷,已有些斑駁,但上麵的字跡仍可辨認,刻著“觀霞台”三個朱漆大字。

    江拾流看得呆了,想起三年前呂嫣曾到落雁居來,約自己去觀霞台相會,為此還引起了孫誠的嫉妒,但後麵一直沒來成,他沒想到竟是在此時此刻,以這樣的方式,第一次來到了觀霞台。

    據說,觀霞台是落霞劍派內最好的觀景去處,等到盛夏傍晚,紅日如盤,漫天雲霞湧動,如潮漲潮落,蔚為壯麗多彩。

    江拾流茫然地從懸崖邊望出去,整個夜空黑沉沉的,寂靜無聲,哪有什麽美景,隻感到有些壓抑淒涼,心裏暗自歎道:“可惜來的不是時候。”

    江拾流看著垂頭喪氣的樂虎,微微一笑,道:“他們要抓的是我,不是你,等下你不要做聲,我給他們抓去便是。”

    樂虎微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即使那老前輩不為難,掌門師叔也決不會放過我,你這麽做根本於事無補。”

    江拾流暗道:“說得是,呂春陽給樂虎瞧破真麵目,焉能容他,我真是太天真了!”

    “既然老天爺不給咱哥倆留活路,那就隻有跳崖明誌!”江拾流想到生存渺茫,反而釋懷,走到崖邊,放聲大喊。

    樂虎以為江拾流真的要跳崖,急忙拉住了他,“別急,此路不通,還有其他路呢,再回樹林內找找也好。”

    “呂春陽他們想必早已發覺我們不見,或許正過來尋找,現在回去,隻會更危險。”江拾流尋思著,但也沒法,隻好道:“好,再回去找找。”

    兩人起身,正要回轉剛才那林子,已見顏石從林內飛出,一見到江拾流,哈哈笑道:“看你小子這回往哪跑!”

    江拾流和樂虎急忙又退回懸崖邊,但已是退無可退,江拾流往崖下一望,深不見底,隻瞧得一眼便有些目眩。

    呂春陽也已趕到,隻是和顏石拉開了一大距離,兩人暗懷鬼胎,均是緩慢向江拾流他們靠來。

    江拾流歎了口氣,對樂虎道:“你相不相信我?”

    樂虎道:“當然相信。”

    江拾流道:“看見對麵崖下伸出來的一顆大樹沒有?”

    樂虎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點頭道:“看到了。”

    江拾流道:“我會一門輕功,如果能順利施展出第二段,就能帶著你跳到那顆樹上,我們就能活下去。”

    樂虎一聽,興奮道:“那還等什麽,快施展吧!”

    江拾流道:“可迄今為止,還沒成功過。”

    樂虎呆住,江拾流盯著他,道:“敢不敢拚一回,大不了黃泉路下,我等著你!”

    樂虎徒覺熱血上衝,大叫道:“那就拚他一回!”

    顏石和呂春陽均感不妙,紛紛急掠過來。

    “你他姥姥的真重,下回少吃點飯!”江拾流背起樂虎,後退了幾步,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崖邊衝去,臨了右腳重重在崖邊一踏,馱著樂虎騰空而起,施展出踏天步第一段,平移出一丈多。

    江拾流閉上眼睛,把生死置之度外,腦中一直默念著踏天步的第二段口訣,在第一道內息將盡之際,丹田處竟又生出第二道內息,江拾流身子一輕,又淩空平移而出。

    “成功了!”江拾流大喜,樂虎此時才敢睜開眼,也是無限歡喜。

    哪知第二道內息如燭火般脆弱,剛剛燃起,即瞬間泯滅,江拾流和樂虎措手不及,哇哇大叫,如流星般墜落而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