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入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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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拾流功聚雙耳,去細聽林揚和魚璿璣兩人的對話,想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隻聽得魚璿璣歉然道:“有勞林大哥一路護送小妹來寒州,耽誤了林大哥的修行曆練,小妹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林揚道:“魚柔姑娘言重了,所謂修行曆練,無非就是四處遊走,路見不平,然後拔刀相助而已,即使沒有遇見姑娘,我大概也會來寒州一遭。”

    魚璿璣道:“是因為林大哥說過的那個江拾流?”

    林揚道:“我總感覺‘吸功狂俠’就是他,那家夥隻要狠下心來,什麽瘋狂的事,都會不顧一切地去做。”

    魚璿璣道:“你來這裏尋他,是因為他是你的朋友,還是仇人?”

    林揚道:“都不是。”

    魚璿璣道:“你們這些江湖上的事,我一點也不懂,隻希望林大哥好好的,不要受什麽傷害才好。”

    這時菜已端了上來,林揚和魚璿璣安靜的吃著,不再說話。

    江拾流剛才聽了許久,已大概猜出了一些,心想:“林揚並非蠢笨之人,怎麽會認不出魚璿璣這妖女呢,是了,魚璿璣不常在江湖中走動,和她好過的男人又都是死絕,要不是先前我見識過,定如林揚般,相信了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弱女子。”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揚越陷越深,到時候可傷了呂嫣師姐的心,得想個法子,揭穿魚璿璣的鬼把戲!”

    血焱屍王把一碗陽春麵吃了個幹淨,一滴湯水也沒留下,仍在兀自舀著空氣吃。

    江拾流道:“回客棧等我,不要出來。”

    血焱屍王聽了,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走了出去。

    江拾流叫道:“小二,來壺好酒!”

    “大白天的喝什麽酒。”小二嘀咕著把酒拿了上來,見不見了血焱屍王,道:“咦,還有位客人呢?”

    江拾流道:“他腦子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小二低低一笑,走了開去,心想:“果然是個傻子,他倒放得心讓那傻子一個人回去。”

    江拾流拿過酒壺,仰頭便喝。

    林揚和魚璿璣也已吃完東西,雙雙走了出來。

    江拾流覷準時機,裝作喝醉酒大發狂態,猛地把酒壺往後拋,正好錯開林揚,往魚璿璣身上撞去。

    魚璿璣驚呼一聲,酒壺撞了上來,灑得她一身的酒水。

    林揚皺眉道:“你沒事吧?”

    魚璿璣笑道:“沒事。”

    “怎麽會沒事,你衣服都濕了。”林揚走向江拾流,一把將他拉了起來,就要發作。

    魚璿璣道:“他隻是喝醉了酒,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我們走吧。”

    江拾流臉上帶了那張尖酸刻薄的人皮麵具,林揚一時也認不出來,把他摔到地上,和魚璿璣走了出去。

    “哎喲!”江拾流叫了一聲,爬著追到門口,抓住了魚璿璣的腳,叫道:“小魚,你怎麽跟這個男人跑了,可還記得我與你那時的快活!”

    這一下,店內店外的人都是圍了過來,笑著對他們三人指指點點。

    魚璿璣忽然以手掩麵,嚶嚶抽泣起來,瞧來楚楚動人,無人不起憐惜之念。

    “滾開!”林揚眉頭皺得更緊了,一腳踢在江拾流的小腹上,把江拾流遠遠踢飛出去。

    林揚哼了一聲,拉著魚璿璣便走。

    “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江拾流叫道,但林揚和魚璿璣已是走遠,連忙從地上站起來,追了出去,捂著肚子,暗自苦笑道:“好家夥,這一腳可踢得不輕,還有這魚璿璣裝得也太像了,要不是早就知道,還真給她糊弄過去。”

    江拾流跟在林揚和魚璿璣的後麵,見兩人在城中亂逛一陣,後麵進了一家賣琴棋書畫的文玩店,便候在了外麵的牆角邊。

    這時身後走過來四個人,為首一人拍著他的肩,說道:“兄弟,跟我們來一下。”

    江拾流其實早已知道後邊來了四人,回過頭來,故意裝作不解的樣子,道:“幹嘛?”

    為首那人道:“我們有點事想跟兄弟你商量。”

    “好。”江拾流點頭,跟著這四人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為首那人冷笑道:“你剛才給魚聖女惹了麻煩,差點壞她的好事,就別怪我們兄弟幾個下狠手了。”

    江拾流道:“下什麽狠手?”

    “到了下麵再去問閻王爺吧!”

    四人袖間都是現出一把匕首,麵上帶著凶狠之色,向他刺了過來。

    “來得正好!”江拾流右手扣住一人的手腕,運起道生真氣向其他三人撞去,四人我撞你,你撞我,頓時連在一塊,誰也不能動彈,丹田內俱是微熱,真氣不斷地往外流失,非常迅速,幾乎是一下子四人便驚駭的發現,體內再沒有半分內力。

    “功力都太低。”江拾流暗道,把手放開,四人倒伏下去,都覺渾身酸軟無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一人驚恐地叫道:“你是吸功狂魔!”

    江拾流笑道:“先別管我是誰,我且問你們,是不是魚璿璣叫你們來對付我的?”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黑血,頭一歪,全部身死。

    江拾流上前查看,才知原來四人嘴裏都藏有毒藥包,一旦任務失敗,被敵人抓住逼問,即咬破毒藥包自盡,否則即使什麽都沒說出去,回去等待他們的也是死路一條,而且死狀更慘。

    對於這些魔門中人的行事風格,從北州出來的開始,江拾流就有了一些體會,翻起其中一人的衣袖,見裏麵繡了一隻黑色的烏鴉,沉吟著道:“看來都是寒鴉教的人。”

    等他回到牆角邊,見林揚背了幾個包袱,魚璿璣懷抱長琴,正走出店來,並肩向城門口而去。

    “看來他們要離開了,我得趕緊跟上去。”

    江拾流從懷中拿出一截白色指骨,短促地吹了三下,他當然不知道拜血教馭使屍傀的曲子,這是他給血焱屍王定下的暗號,而血焱屍王耳目極為靈敏,可以聽到幾裏外細微的聲音,一旦聽到他這暗號,會自己來尋他。

    江拾流收了指骨,不緊不慢地跟在林揚兩人的後麵,“我就看看魚璿璣到底在耍什麽花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