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圓滿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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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揚一個鐵板橋,避開江拾流的右腿,單手在地上一撐,彈了起來,雙手握住劍柄,當頭向江拾流一劍斬下。
江拾流腳踩踏天步,移到另一邊,淩空雙腳連環踢出,有如行雲踏浪,狂湧而來,直踢向林揚的胸口和小腹。
碎空指,雲浪腿,這兩樣皆是昔日海龍宗最上乘的武功,江拾流隻學了十來天,雖還不能得其精髓,但有深厚的內功做底,學什麽武功都快,此時使出來,倒也有模有樣,頗具威力。
林揚一劍劈在空處,雙手抽回大劍,倒轉劍柄,往下砸開。
江拾流知道聖劍門天地方圓劍法的厲害,不給林揚施展開來的機會,隻與他貼身近戰,雙腳點在劍柄上,同時左右手並指連點。
林揚橫劍擋在身前,一把大劍便似一麵小盾牌,或壓過砸,把江拾流的連綿攻勢,盡數擋在了身前。
“不和你玩了!”江拾流兩指點在大劍上,借著反彈之勢,飛身後退,投入旁邊的林子中,眨眼即不見了身影。
魚璿璣跑了過來,向江拾流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林大哥,你怎麽樣?”
林揚道:“我沒事,一個跳梁小醜而已,不用理會他,若他還敢再來,定要他知道我聖劍門劍法的厲害。”
魚璿璣麵帶憂色,道:“林大哥武功蓋世,自是不怕他,隻怕……”
林揚道:“隻怕什麽?”
魚璿璣道:“林大哥把我送回家後,就會離開,我真怕那人又來對我糾纏不清,我一直想和過去劃清界限,卻總是不盡如人意。”
林揚歎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豈能事事都順人心,盡力而為就好。”
魚璿璣道:“小妹明白了,林大哥是海裏的魚,那裏才是你有所作為的地方,焉能因為我而困在淺窪,隻盼林大哥以後有空的話,能來沂仙城看柔兒一眼,小妹就心滿意足啦。”
林揚欲言又止,說聲“走吧”,把大劍收到背後,當先向前走去。
“早知道林揚這小子不會相信,我得另想個辦法,來戳穿魚璿璣的詭計,把林揚從火坑裏拉出來。”
江拾流目光微轉,見血焱屍王呆呆地在一邊站著,暗道:“要是你會說話就好了,還能幫我想個主意,如今可真是愁死了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沂仙城並不遠,到得黃昏時分,江拾流遠遠跟在林揚兩人的後麵,先後進到城內,見兩人在城中轉了一會兒,便進了一家大戶,他跑過去一看,不禁微愣,隻見朱漆大門上方掛著的一塊大匾上,正是刻著“魚府”二字。
“好一個魚璿璣,連房子都準備好了,如此費盡心機,今晚非得給她鬧個天翻地覆不可。”江拾流冷笑,帶著血焱屍王找到一家客棧住下。
等到夜幕降臨,江拾流吩咐血焱屍王好好呆在房間內,便換了一身夜行衣,一路施展輕功,躥房越脊,進入了魚府中。
轉過幾座朱閣,眼前一片開闊,是一處亭台水榭,隻見魚璿璣穿著一襲青衣長裙,雲鬢高挽,戴著一支鳳釵,麵如凝脂玉,唇似點絳朱,七分嫵媚,三分慵懶,這樣的天生尤物,任誰見了都不免怦然心動。
此時魚璿璣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石亭中,低頭輕品手中的香茶。
“這不能怪林揚,這樣的女人,是男人都得心動。”江拾流收攝心神,不再躲藏,緩步走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原來魚璿璣低頭,是在觀摩石桌上的一幅畫像,畫上畫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劍眉星目,俊朗非凡,正是林揚。
魚璿璣把茶放下,抬起頭來,笑道:“這是我畫的,怎麽樣,好不好看?”
江拾流不答,往四周看了看,空無一人,問道:“林揚呢?”
魚璿璣道:“他正在沐浴更衣,稍會就會來赴約,如果沒什麽急事,你可以坐下來等他,我不介意。”
江拾流道:“你到底想要幹嘛?”
魚璿璣笑道:“多日不見,你的問題好像變得多了點。”
“你知道我?”
“看過我身子,還能好好活在這世上的,就你這麽一個男人了。”
江拾流道:“聽你這麽說,我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魚璿璣輕歎道:“最好是笑,男人哭起來可不成樣子,我現在隻想和林揚好,你和林揚非親非故,又何必幾次三番地出來阻撓,壞我的好事。”
“是不是見我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讓你喝了醋?早知如此,你當初就不應該拒絕我。”
江拾流譏笑道:“隻怕我無福消受,步你那些情人的後塵。”
魚璿璣並不生氣,反而掩嘴嬌笑,微傾著身子,看著他,小聲道:“你還沒和你的白姑娘做過那事吧,還是個雛兒呢,要不要姐姐先教你幾招,到時候你用在她身上,保管她欲罷不能,會更加愛死你。”
江拾流臉漲得通紅,罵道:“無恥!”
魚璿璣笑嘻嘻道:“多謝江少俠的誇獎。”
江拾流無奈道:“你無非就是想跟林揚好一夜罷了,何必搞出這麽多的花樣。”
魚璿璣道:“你不知道,每個跟我好過的男人,我都是真心的喜歡他們。”
江拾流道:“然後到後麵,又都殺了他們。”
魚璿璣幽幽道:“男人和女人上過床後,就會變心,我必須在他們變心之前,把他們殺了,這樣他們就會一直喜歡我,永遠都不會變心。”
“我和他們相遇的每一個故事,都值得說書人寫進書裏,故事裏麵有才女和書生,有名譽江湖的俠侶,也有……”
“又是一個瘋子,而且是一個瘋女人!”江拾流突然感覺不寒而栗,打斷了她,道:“這次你和林揚,又是怎樣的故事?”
魚璿璣笑道:“墮落紅塵的風塵女子,與風度翩翩的俊美少俠,怎麽樣,這個故事是不是很有趣?”
江拾流道:“你已入戲,但林揚可未必。”
魚璿璣道:“人一生下來,本就為了等演一場戲,若能多演一場,誰又會拒絕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