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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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拾流道:“為什麽?”
伊和道:“爹他們常說,神耳大祭司是神王派來凡間的使臣,我們都是神王的子民,應該去相信他,這樣神王的光澤就能永遠落在四聖地,讓我們不受馬賊的迫害,永遠快樂的生活下去。”
“但我覺得,隻要我有武功,而且如江大哥般厲害,也可以把馬賊給趕跑,神能做到的事,人同樣可以做到!”
江拾流笑道:“你能想到這麽多,我已經感到很意外了,其實人不僅應該相信自己,也應該學會去相信別人,隻要是對的事,堅持去做就好。”
“但最不應該相信的就是神,那些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隻有相信自己才能站穩腳跟。”
“武道一途,也隻有一顆堅定的心,才能一直走得下去,我想要你明白的,正是這個道理,這是我這些年來,在無數個孤獨的夜晚裏,一點一滴想出來的。”
伊和睜大眼睛,目中既有些迷惘、敬佩,還有些期待,“江大哥,那我還能不能學你的武功?”
江拾流從懷中拿出兩本秘笈,“把手伸出來。”
伊和屏住了呼吸,乖乖地伸出小手,一臉的虔誠模樣。
江拾流把秘笈放到伊和手上,“這兩本武功秘笈,一本是專練內功的《吞鯨功》,另一本是套腿法《雲浪腿》,皆是最上乘的武功。”
他本來是想把《道生訣》給伊和的,但伊和才六歲,《道生訣》又太過晦澀難懂,他明天就要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根本沒時間去細教伊和,因此才改換了《吞鯨功》。
若不是顏石和顏木曾以自身的內力,在他體內運行過一遍《道生訣》,並深深地烙印腦海,要他自己摸索去學,也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把《道生訣》學會。
伊和小臉興奮得通紅,忽然跪了下去,向江拾流磕了三個頭。
江拾流道:“你這是做什麽?”
伊和道:“爹說過,在中原跟人學武功的話,就要跟人磕頭,拜為師父。”
江拾流一怔,苦笑道:“你不說我倒忘了,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江拾流的徒弟了,你起來吧。”
伊和道:“多謝師父。”
江拾流道:“明天,我就要走了,這些秘笈你先自己練著,不能太急於求成,否則反而會有害處,還有秘笈的事不能宣揚出去,以免引起別人的覬覦,招來禍事。”
“和兒知道,爹經常跟我說過懷璧其罪的道理,師父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如果一切順利,或許我還會回來看你一眼,趁著今晚還有時間,我先來教你《吞鯨功》上最基本的呼吸吐納之法吧。”
“好啊!”
……
翌日,江拾流盤膝運完一個小周天,複又變得神采奕奕,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伊和,拿好所有的東西,輕輕把門打開,走了出去。
卻見外麵站著兩人,好像早已在等候他多時,一個是打鐵匠人伊滿,另一個則是伊丹。
伊丹眼底流露出些許不舍,“江公子,你要走了嗎?”
江拾流笑道:“叨擾多時,是時候該走了。”
伊丹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個小包袱,“這是我做的幹糧,江公子餓了,可以在路上吃。”
江拾流接過,道:“多謝。”
伊滿指了指旁邊一個長形的木匣子,上邊露出兩截烏黑的劍柄,其上有淡淡的藤蔓紋路,“江公子,這兩把無光重劍,就托付給你了,望你好好的用好它們。”
“無光重劍?”江拾流看了那兩把劍一眼,兩把劍都有了一個黑色的劍鞘,全部套在木匣子裏麵,“這兩把劍太珍貴,恕睌輩不能接受。”
伊滿籲出一口氣,“這兩把劍確是祖上傳下來的寶劍,但放在伊家已經蒙塵太久,每件鐵器都有其靈性,它們也渴望著得到賞識,而不是長年呆在角落裏,無人問津。”
“更何況現在滿鎮的人,都知道伊家有這樣一對寶劍,覬覦者不再少數,如果江公子能夠帶走它們,也能重新還伊家一個平靜的日子。”
“隻不過江公子離開前,還請在聖泉鎮走一遭,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兩把寶劍確已是被江公子帶走。”
伊滿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而江拾流也確實很喜歡這兩把劍,他沒法拒絕,“這樣吧,我把身上的所有寶珠全部給你們,來交換這兩把劍。”
伊滿道:“江公子會錯了意,我本就是想把寶物送出去,讓家裏安寧,怎能又把其他的寶物拿回家裏。”
江拾流道:“可我不能白要這兩把劍吧?”
“江公子收和兒做徒弟,還給了他珍貴的武功秘笈,就當是換了這兩把劍。”
“那是兩回事,當師父的本就要教弟子武功,我不能親自教他,心裏已有幾分不安,可不能再白要兩把寶劍。”
“古人說,千金易得,一諾難求。”伊滿沉吟著道,“這兩把劍,換江公子一句諾言,你看如何?”
江拾流笑道:“承伊大叔如此看得起小子,那這兩把劍小子就帶走了,過後伊家旦有吩咐,江拾流上刀山下火海,無不照辦!”
伊滿露出讚賞的神色,生硬地拱手道:“那就祝江公子一路順風!”
江拾流也拱了拱手,背起那個沉重的木匣子,腰微微彎了一下,連忙運起道生真氣,這才站直,把木匣子兩邊的繩子拉到身前綁好,大步走出伊家。
伊丹倚在門邊,癡癡望著江拾流漸行漸遠的背影。
伊滿搖頭歎道:“傻孩子,你是水裏的魚兒,他是天上的鳥兒,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
伊丹喃喃道:“我不盼望會有什麽結果,隻希望我偶爾仰起頭時,能看到他從天邊飛過就好……”
江拾流出了伊家,依言在聖泉鎮上走了一圈,這才像戈吉家走去,背上負著兩百多斤,讓他走得異常緩慢,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戈老大,不好了,那少年人又來了!”一個護院打手匆匆跑了進來。
“哪個少年人?”戈吉搖了搖脖子,昨天被定住了一整天,到現在脖子還麻木酸疼。
“就是昨天那個!”
“哎呀,我的娘親咧,怎麽又來了!”
戈吉直著脖子,矮下身來,便想鑽到床底去躲。
江拾流道:“不用躲了,我已經在你後麵。”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