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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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官兵拔出刀便向封安的脖子砍去,沒有絲毫的遲疑之處,對他們來說隻要遵從命令就好,其他的事交由上頭來處理。

    “當”!“當!”兩聲,兩把刀剛到封安的脖子前,就斷為了兩半,兩個官兵更是虎口震裂,刀柄隨著兩顆石子掉落到地上。

    “誰?!”

    所有官兵都拔出刀來,緊張地朝四周張望,如臨大敵。

    江拾流頭戴鬥笠,緩步走了過來,鬥笠壓得很低,誰也看不清他的臉。

    為首的官兵喝道:“哪條道上的兄弟?我們是南城的守城兵衛,正在處決犯人,請不要靠近!”

    江拾流停下,道:“他犯了什麽罪?”

    一個官兵道:“奸殺良家婦女!”

    江拾流冷笑道:“他這個年紀,恐怕有些力不從心吧?”

    那官兵道:“這老頭經常幹偷雞摸狗的事,偷了不少的東西!”

    江拾流道:“偷點東西,是該好好懲戒一番,但也罪不至死。”

    為首的官兵反手扇出一個耳光,將那官兵扇得跌坐到地上,“不會說話就別亂說,免得丟人現眼!”

    江拾流道:“把他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一眾官兵麵麵相覷,為首的官兵這時才拔出刀來,聲色俱厲,“我們是南城的守城兵衛!”

    江拾流道:“我知道。”

    “知道還不速速退去,隻要我現在放出信號,南城就會馬上有上千的兄弟出來應援,你武功再高,打一千個如何?”

    “你放一個試試。”

    “你”為首的官兵惱怒得滿麵通紅,和江湖中人說話總是很吃力,吩咐旁邊的官兵道:“放信號,叫兄弟們來!”

    “是!”旁邊的官兵看了江拾流一眼,慌忙拔出插在腰間的一個圓筒,左手握住圓筒下麵的一根白線,隻要把白線往下一扯,信號彈就會立時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炸出一朵黃色的煙花,經久不散,城內的官兵一看到,就會派兵出來支援。

    隻是這些官兵還是顯得有些慌張,沒有什麽底氣,原來他們經常拿傳信筒來放煙花玩,此時不知煙花放起後,還會不會有人相信,說不定又當他們是放來玩的,誰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戲耍。

    為首的官兵目光依然凶狠,隻是腳步不斷地往後挪,退到了這群官兵的中間,大聲道:“放!”

    江拾流當然不會讓他們真的放出信號,雖然他不怕,但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此時往前一衝,即到了手握傳信筒的官兵前麵,那官兵更是慌亂,先提刀向江拾流砍去,卻發現刀已不見,在江拾流的手中。

    那官兵連忙去拉傳信筒的引線,卻見手中的傳信筒已變成兩半,駭得雙腿發軟,癱坐到地上。

    為首的官兵退得更快,到得後麵撒腿就跑,同時嘴裏叫道:“把他攔住,我回去找救兵!誰要是敢跑,回去我剝了他的皮!”

    其餘官兵本來也想跑,但聽得為首的官兵如此說,隻好硬著頭皮,使出吃奶的力氣揮舞單刀,向江拾流衝過去。

    十幾把單刀亂揮亂斫,化成一張白色的刀網,從四麵八方向江拾流圍湧過來。

    要是換了尋常人,麵對這樣的陣勢,隻怕要手足無措,難逃被亂刀砍死的噩運。

    江拾流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輕輕揮起單刀,刀光劃過一圈,十幾把單刀全部斷為兩半,刀頭高高往上拋,隨後刀尖向下,重又往下掉落。

    眾官兵抱頭鼠竄,不敢再多做停留,叫喊著逃回南城。

    江拾流把鬥笠摘下,扔在地上,向封安走了過去,隻見這老頭蹲坐在地上,忽然放聲痛哭起來。

    “剛才你就要被人殺死,眉頭都沒皺一下,現在又為何哭得那麽傷心?”江拾流苦笑,感到很是奇怪,尤其是看到這樣一個老人痛哭流涕,哭得像是一個委屈的小孩,偏又毫無顧忌。

    封安道:“想到明天盼晴就要嫁去王家,我卻是無能為力,因此悲從中來,無法遏製。”

    江拾流並不能理解兩人的感情,“你六十三歲,程小姐她總之是不合適的,她都可以當你的孫女了。”

    封安把眼淚擦幹,站了起來,又恢複先前神氣的樣子,“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很感激你,但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外人又豈能明白,不管世俗的眼光如何,我們曾彼此許諾過,永遠也不會分開。”

    “可明天程小姐就要嫁出去了,你又能做什麽呢?人終究是鬥不過這命運,你看不到,卻早已被老天爺安排好。”

    “你錯了,世上根本沒有什麽既定的命運。你認為命運由天定,其實不是,命運就在腳下,你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命運,所以命運不在將來,而是在現在。”

    江拾流若有所思,“那過去呢?”

    “過去是你自己走出來的路,隻能看,卻沒法再重新走上一遍。”封安搖搖頭,向前走去,是南城的方向。

    “你不怕那個王公子再派人來殺你?”

    “人總是要死,沒什麽好怕的。況且你們都錯了,盼晴明天要嫁的人是我,不是王鴻才那個紈絝子弟,除了一具空軀殼,他什麽也得不到,這就是我們要走的命運,老天爺也沒法改變。”

    “癡無言,恨無端,相思隻為一人愁,看盡千山不如你”

    封安高聲吟誦,漸漸去得遠了。

    江拾流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封安的背影,“這老頭究竟是怎麽回事?”

    “糟了,封大哥的骨灰還放在客棧裏!”

    江拾流想起這事,連忙趕回南城,一路上卻沒見封安,“他不會又被官兵抓走了吧?先拿回骨灰再說!”

    街上多了許多的官兵,四處搜尋江拾流的下落,但一來不知江拾流的姓名相貌,二來以江拾流之能,斷不會輕易地露出馬腳,因此一路暢通無阻,無驚無險地回到了客棧。

    客棧的二樓木板破了一個大洞,三個木匠正在上麵修補,隻有角落還有幾個客人在喝酒吃飯。

    江拾流向上望了一眼,那大洞正在自己的房間內,記得走的時候,木板隻是被自己踏裂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