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想了想，巫開山確實沒說過那話，“可我在城主府大鬧了一場，前輩就這樣放過了我？”

    巫開山道：“剛才我已經教訓過你。”

    “那城主府那邊”

    “除了聖上，我無需向任何人交代，況且近年來朝中的許多大臣恃寵而驕，完全不把聖上放在眼裏，聖上早已心生不悅，就今晚來說，王彪為了在幾個王爺大臣的麵前顯示自己的擁兵之力，竟公然調用幾千的兵力來抓人，實是膽大妄為之極。聖上若想換一個新的人來駐守南城，隨時都能換。”

    “原來前輩一直都在城主府內，並沒有被什麽高手引走。”

    “要不是這樣，你現在就是被關在城主府的大牢裏。”

    江拾流對巫開山拱了拱手，以示謝意，“那鬼影又是怎麽回事？”

    巫開山雙眉擰起，“那不是鬼影，而是一個絕頂高手，在背後操控著‘氣’。”

    “氣？”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姑且先稱作‘氣’，那應該是一種特殊的武功，在江湖上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可以把真氣化在其中，如臂指使，更有萬般變化，威力也是不俗，隻不過有一處大的缺陷，在施展‘氣’的時候，本體是沒法動彈的。”

    “所以前輩找到了那本體，並一擊破之。”

    “說來慚愧，那本體武功也很不錯，我一進去就被發現了，短暫的交手幾招，不相上下，然後那人就退走了，到現在還不知此人是誰。”

    江拾流一拜，“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巫開山點了點頭，坦然接受。

    江拾流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前輩為何要如此幫我？”

    巫開山淡淡道：“你是我親自選出來的護龍衛統領，當然不能轉眼就被人殺死。”

    江拾流拿出護龍衛統領的腰牌，“多謝前輩的厚意，但要不是為了救出封安，我跟本不想當什麽護龍衛的統領，這個還是還給前輩，小子受之不起。”

    巫開山沒有接過，“你是不滿意官的品軼，還是俸祿？”

    “我是海龍宗的掌門，而且現在整個江湖都以為是我殺的封大哥，這有損護龍衛統領的聲名。”

    “朝廷中許多的武將都是來自於江湖，身居掌門之位的也不在少數，而江湖中的事，隻要不破壞百姓正常生活，不威脅到朝堂安危，朝廷一概不過問。況且，朝廷有專門辦案的昭理司，若不是你殺的人，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不必有此顧慮。”

    “我生性懶散慣了，不喜歡受到束縛。”

    “隻有護龍衛要常年駐守在皇宮內，護龍衛統領有很多的自由，隻有發生真正的大事，諸如天下大亂，或關乎皇室的安危，聖上才會召見你。”

    江拾流道：“可我連皇帝的麵都沒見過，為什麽就一定要為他做事？更別談保護他的家人了，那些離我都太遙遠。”

    巫開山仰頭望天，“並不遙遠，其實就在你腳下的土地，保護了聖上，就是保護這個天下。”

    “一旦盛元王朝倒塌，天下無主，人人都想做皇帝，天下就會陷入大亂中，常年流火紛爭，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人間即地獄，到處是死人，到處是燒得焦黑的土地，你願意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麽？”

    江拾流沉默片刻，道：“前輩經曆過？”

    巫開山道：“四十多年前，先帝突然駕崩，幾位皇子為爭奪皇位，致各地戰火紛起，那一年我才九歲，被迫與家人四處逃難，後來我爹被拉去當兵，隻留下我和娘親相依為命。”

    “再後來，娘親得重病死去，我一個人顛沛流離無數年，才有了今天，可再也找不回我爹，也找不回”

    說到後麵，便不再說下去。

    江拾流看到巫開山眼裏有亮光，再看第二眼時，卻又消失不見，感到有些為難，“前輩，我”

    巫開山道：“別忘了我剛剛還救過你一命。”

    見江拾流不說話，巫開山又道：“我就用這換你做三年的護龍衛統領，這買賣你並不虧。”

    “為什麽又是三年。”江拾流歎道，“可很多人都見過劉十，而劉十已經不複存在。”

    巫開山道：“劉十已死，江拾流就是新的護龍衛統領。”

    江拾流無奈道：“好，我答應了，但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

    “想必前輩對於四象已了解得極為透徹。”

    “江湖中估計沒人能及得上我。”

    “若是前輩能指點一二，小子感激不盡。”

    巫開山一笑，瞧著江拾流的目光中，似已把他看透，“我甚至可以把四象劫滅功傾囊傳授給你，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在剛才三年的基礎上，再往上加三年。”

    “放眼天下，說四象劫滅功是最厲害的武功也不為過，我到現在都沒能練出龍象，再往後一象劫滅也沒法做到，更別提四象劫滅了。”

    “別人想學都學不了，這買賣你同樣不虧，反而賺得很，怎麽樣？”

    江拾流想從巫開山那裏學得四象的奧秘，好早一步把道生決練到四象境，若能學得四象劫滅功，一窺全境，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想了想，咬牙道：“那就一言為定！”

    巫開山道：“很好，把四象劫滅功傳給你，我也放心了。”

    江拾流一聽，便要拜倒在地。

    巫開山攔住他，“你這是要做什麽？”

    江拾流道：“前輩教我武功，那就是我的師父了。”

    巫開山搖頭道：“你誌在劍法，能好好練四象劫滅功，並把它發揚光大嗎？”

    “這不能。”

    “既然不能，我又怎能認你這個半吊子的徒弟？”

    江拾流張開嘴，竟無言以對。

    巫開山道：“這就是一場買賣，你不要想太多，隻要你以後遇見一個習武的好苗子，然後再把四象劫滅功傳給他，不至於讓四象劫滅功失傳，就算對得起我了。”

    江拾流還是對他躬身一拜，“多謝前輩。”

    巫開山道：“那現在就開始吧，我隻在這裏呆七天，若你想跟我回皇宮也行，現在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