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驚天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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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拾流從未想過會如此複雜,“難道這其中還會有變數?”
巫開山道:“此時聖上遭到刺殺,很明顯,有人想從中作梗。”
江拾流道:“會不會也是魔道?”
巫開山道:“最有可能。”
那武林盟那邊呢?”
之前聖上定的計策,原封不動的執行。”
江拾流把武林盟的計劃,一一說了出來。
巫開山道:“朝廷的五萬大軍,也會在八天後,與正道的人一起出發,前往西州討伐魔道。”
帶兵的將領是誰?”
為防消息走漏,威脅到那位將軍的性命,現在還不能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江拾流道:“要不要我再前去武林盟一趟?”
巫開山搖頭道:“不用,值此危急時刻,正需要你這樣的高手,我會另安排人前去。”
江拾流唯有暗自歎了一聲。
巫開山目光深邃,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給江拾流,“回去取你的劍來,從今天開始,你得一直呆在天子宮裏,直到所有的事塵埃落定為止。”
江拾流當然沒法拒絕,對巫開山一拱手,如風般掠開。
天子宮內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是紅燭高燃,照至宮內的每一個角落,纖塵畢現。
江拾流盤膝坐在地上,閉著眼睛,身前平放著兩把無光重劍。
宮內的所有物事,都被燭光映得發白,唯有兩把無光重劍,仍然漆黑如墨,光到了這裏,仿佛全被吸走。
這裏是天子宮的外殿,過半的大內高手盡都齊聚在這,其餘的都在太子、涼王那裏。
內殿是何光景,外殿的人誰也不知道。
隻見劍敗神的三個弟子,並不見劍敗神,江拾流猜想,劍敗神或許如巫開山般在內殿中,如此非常之際,劍敗神這樣的高手,沒有理由獨善其身。
當!”“當!”“當!”
外麵傳來打更的聲音,在宮內回蕩,又到了半夜三更。
所有人無時無刻不繃緊著心神,不敢入睡。
江拾流睜開眼睛,心裏一直默默計算著時日,這是他進天子宮的第十八天,也是正道諸人與朝廷五萬大軍,離開中州的第十天。
他一直在等此間塵埃落定,然後動身前去西州。
但這一等,就是等了十八天。
所幸今晚就會有結果,因為巫開山已派人去傳喚太子,還有朝中的六個內閣大臣。
隻是稍久了些,已過去幾柱香的時間,仍未等到人來。
醜時剛到,就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接著聲音就都平息下去,然後聽到了腳步聲,許多人的腳步聲。
第一個進來的是太子,這不奇怪,奇怪的是太子身後還跟著涼王拓拔順和太後,這兩人的後麵,還跟著幾個人,一個低頭的宮女,幾個太監。
拓拔泓要傳喚的,並沒有這麽多人。
大多數的大內高手已要動手,但見了太後,又是偃旗息鼓,無論怎樣,也不能自作主張,對天子的生母動手。
江拾流抓緊兩把無光重劍,從地上站了起來,太子麵上無光,嘴角掛著慘淡的苦笑,進了天子宮後,就一步也不挪動,顯是受人所製。
巫開山從內殿走了出來,麵上古井無波,“太後、涼王,你們因何而來,聖上並沒有要見你們。”
太後淡淡道:“我要見泓兒一麵。”
巫開山道:“沒有聖上的旨意,恕難從命,還請太後、涼王先回去。”
太後忽厲聲道:“放肆,你不過是一個外姓奴才,誰給你的狗膽,本宮要見自己的兒子,誰敢阻攔?!”
巫開山站著不動,麵色也堅定如山,“我隻聽聖上的旨意,其他的一概不管,若再胡攪蠻纏,休怪巫某不客氣。”
拓拔順冷笑道:“看見沒有,武宗自視甚高,連太後也不放在眼裏,這還如何了得。”
太後向前走去,一臉陰沉,“本宮偏要進去,看你能如何對本宮不客氣!”
正在眾大內高手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隔開內外殿的長屏風,自後往兩邊打開,四個太監抬著一個軟榻出來,軟榻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正是當今的天子拓拔泓。
拓拔泓微弱道:“母後……要見朕,何必如此動怒?”
太後道:“這武宗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裏,成何體統?又怎能不讓本宮生氣?”
拓拔泓看了巫開山一眼,巫開山微低下目光,退回拓拔泓的身邊,卻依然麵不改色。
江拾流定定的看著,好像所有的事都已塵埃落定,卻又好像仍舊撲朔迷離,不過他隻是一個局外人,除了相信巫開山,還有手中的劍,其他的,他也是一概不管。
拓拔泓劇烈咳嗽起來,用綢布捂嘴,半晌放開來,上麵滿是觸目驚心的黑血。
一旁的太監連忙接過拓拔泓手中的布,遞上新的綢布。
拓拔泓把綢布緊攥在手心裏,似攥著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母後見朕,有何要事?”
太後道:“聽說你要立煜兒做天子。”
拓拔泓道:“煜兒本性淳厚,又學識淵博,有心係天下的胸懷,朕已命不久矣,若煜兒能當上天子,必能中興盛元王朝,實乃天下黎民百姓之福。”
太後道:“我不同意。”
拓拔泓正色道:“後宮……不得幹預朝政,這是曆代先祖定下的規矩,母後別讓朕為難。”
太後道:“可你立一個無心為帝的人做天子,豈非太過兒戲?”
拓拔泓向拓拔煜看去,“你說煜兒無心為帝?”
太後冷笑道:“讓他親自跟你說。”
拓拔煜道:“兒臣才疏學淺,非堪重任,還請父王收回成命,依兒臣之見,順兒才堪繼承皇位大統。”語氣有些生硬,就像一字一句說出來的。
拓拔順高傲地揚起頭,不可一世。
拓拔泓一臉的不可置信,不能相信這樣的話,會從拓拔煜口中說出,“你……你這是要氣死朕麽,咳……咳……”
泓兒,保重龍體要緊!”
太後連忙快步上前,扶起了拓拔泓,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裏,柔撫他的心口,“順兒是天命所歸,你雖是天子,但也應該順應天意啊。”
巫開山本想阻止,但見狀,隻好又把手收回來。
拓拔泓連連搖頭,全身顫抖不休,“朕知母後最喜順兒……但……但不行……”
你活得太痛苦,還是好好去吧。”太後柔聲道,撫在拓拔泓心口上的手,忽五指箕張,如鋒利的獸爪,直沒入拓拔泓的胸膛,鮮血飛濺而出。
拓拔泓短促地悶哼幾聲,就此氣絕身亡。
所有人無不大驚,天子宮內,拔劍聲此起彼伏,刮耳生疼。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