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可不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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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崇氏父子殞,西伯姬昌逝

    薑子牙馬至陣前說道:“崇城守將可來見我。…≦頂點小說,”隻聽得那陣上一騎飛來,隻見崇應彪盤頭冠,飛鳳結,大紅袍,黃金鎧甲套連環,護心寶鏡懸明月。腰束羊脂白玉廂,九吞八紮真奇絕。金妝鐧掛馬鞍傍,虎尾鋼鞭懸竹節。袋內弓灣三尺五,囊中箭插賓州鐵。坐下走陣衝營馬,丈八蛇矛神鬼怯。

    崇應彪一馬當前,見薑子牙問道:“汝乃何等人物,敢犯吾疆界?”薑子牙聽後說道:“吾乃文王駕下首相薑子牙是也。汝父子造惡如淵海,積毒似山嶽,貪民財物如餓虎,傷人酷慘似豺狼。惑天子無忠耿之心,壞忠良有摧殘之意。普天之下,雖三尺之童,恨不能生啖你父子之肉!今日文王起仁義之師,除殘暴於崇地,絕惡黨以暢人神,不負天子加以節鉞,得專征伐之意。”

    崇應彪聽了薑子牙這麽說自己父子二人哪會不生氣,對著薑子牙大喝一聲道:“你不過磻溪一無用老朽,敢出大言!”顧左右曰:“誰為吾擒此逆賊?”言還未了,隻見一將出馬對陣卻是姬昌。

    姬昌馬上大呼道:“崇應彪少得行凶,孤來也!”崇應彪又見姬昌馬至,氣衝滿懷,手指聚姬昌大罵:“姬昌!你不思得罪朝廷,立行仁義,反來侵吾疆界!”

    姬昌見崇應彪如此沒大沒小,頓時也生氣了說道:“你父子罪惡貫盈,不必我言,隻是你早早下馬,解送西岐,立壇告天,除汝父子凶惡,不必連累崇城良民。”

    崇應彪大喝道:“誰為我擒此反賊?”一將應聲而出,乃士崇應彪帳下的陳繼貞。姬昌這邊辛甲縱馬搖斧,大叫道:“陳繼貞慢來!休得衝吾陣腳!”

    兩馬相交,槍斧並舉,戰在一處。二將撥馬掄兵,殺有二十回合。崇應彪見陳繼貞戰辛甲不下,隨命金成、梅德助陣。薑子牙見對方派人相助,薑子牙令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呂公望、辛免、南宮適六將齊出,衝殺一陣,薑子牙也是狡猾崇應彪這邊加起來上陣的也就三人,薑子牙這邊足足上了七人。

    崇應彪見這陣勢立馬催動坐下的馬,自撥馬殺進重圍,隻殺的慘慘征雲,紛紛愁霧,喊聲不絕,鼓角齊鳴。混戰多時,早有呂公望一槍刺梅德於馬下,辛免斧劈金成,崇兵大敗進城。

    薑子牙傳令鳴金,眾將掌得勝鼓回營。

    話說崇應彪兵敗將亡,進城將四門緊閉,在殿上與眾將商議退兵之策。眾將見西岐士馬英雄,勢不可當,並無一籌可展,半策可施。且說薑子牙得勝回營,欲傳令攻城。姬昌說道:“崇家父子作惡,與眾百姓無幹,今丞相欲要攻城,恐城破玉石俱焚,可憐無辜遭枉。況孤此來,不過救民,豈有反加之以不仁哉。切為不可!”薑子牙見姬昌當婊子還想要立牌坊,心中不滿當不敢抗違,自思道:“這姬昌倒是可惡,與此以來一時如何取得崇城!”隻得暗修一書,使南宮適往曹州見崇黑虎,令南宮適接書,徑往曹州去。薑子牙按兵不動,隻等回書。

    南宮適離了周營,徑望曹州。一路上曉行夜住,也非一日。來到曹州館驛安歇。次日至崇黑虎府裏下書。崇黑虎正坐,家將稟:“千歲,有西岐差南宮適來下書。”崇黑虎聽得是西岐差官,即降階迎接,笑容滿麵,讓至殿內,行禮,分賓主坐下。

    崇黑虎欠身說道:“將軍今到敝驛,有何見諭?”南宮適回道:“吾主公文王,丞相薑子牙,拜上大王,特遣末將有書上達。”南宮適取書遞與崇黑虎,崇黑虎拆書觀看,隻見裏麵寫道:

    岐周丞相薑尚頓首百叩,致書於大君侯崇將軍旄下:蓋聞:人臣事君,務引其君於當道,必諫行言聽,膏澤下於民,使百姓樂業,天下安阜;未有身為大臣逢君之惡,蠱惑天子,殘虐萬民,假天子之命令,敲骨剝髓,盡民之力肥潤私家,陷君不義,忍心喪節,如令兄者。真可謂積惡如山,窮凶若虎。人神共怒,天下恨不食其肉而寢其皮,為諸侯之所共棄。今尚主公得專征伐,奉詔以討不道。但思君侯素稱仁賢,豈得概以一族而加之以不義哉。尚不忍坐視,特遣裨將呈書上達。君侯能擒叛逆,解送周營,以謝天下,庶幾洗一身之清白,見賢愚之有分。不然,天下之口嘵嘵,恐昆侖火焰,玉石無分,尚深為君侯惜矣!君侯倘不以愚言為非,乞速賜一語,則尚幸甚,萬民幸甚!臨楮不勝跂望之至!尚再拜。”卻是薑子牙早已看出崇黑虎不滿自己的大哥沒有自己的本事卻是因為長子的身份成了北伯候,而自己隻能守著曹州當北伯候麾下一小小諸侯。

    崇黑虎看了書,複連看遍,自思點頭:“我觀子牙之言,甚是有理。我寧可得罪於祖宗,怎肯得罪於天下,為萬世人民切齒。縱有孝子、慈孫,不能蓋其愆尤。寧至冥下請罪於父母,尚可留崇氏一脈,不致絕滅宗枝也。”南宮適見崇黑虎自言自語,暗暗點頭,又不敢問。隻見崇黑虎說道:“南將軍,我末將謹領丞相教誨,不必修回書,將軍先回,多多拜上大王、丞相,總無他說,隻是把家兄解送轅門請罪便了。”遂設席管待南宮適,盡飲而散。次日,南宮適作辭去了。

    崇黑虎吩咐副將高定、沈岡,點三千飛虎兵,即日往崇城來。又命子崇應鸞守曹州,崇黑虎行兵在路無詞,一日行至崇城,有探馬報與崇應彪。崇應彪領眾將出城,迎接崇黑虎。

    崇應彪馬上欠背打躬,口稱“王叔”說道:“侄男甲冑在身,不能全禮。”崇黑虎心中不滿更甚了,更是下定決心除了自己大哥一家,嘴上卻說道:“賢侄,吾聞姬昌伐崇,特來相助。”崇應彪聽後感謝不盡,遂並馬進城,入府上殿。行禮畢,崇黑虎裝作不知的問姬昌來伐的原故,崇應彪一臉怒容的說道:“不知何故,攻打崇城。前日與西伯會兵,小侄失軍損將。今得王叔相輔,乃崇門之幸也。”遂設宴款待一宿,崇應彪卻不知今日之後自己全家將要被自己這個王叔斬草除根。

    次日,崇黑虎點三千飛虎兵出城,至周營索戰。南宮適已回過薑子牙,薑子牙正坐,忽報崇黑虎請戰。薑子牙令南宮適出陣。南宮適結束來至陣前,隻見崇黑虎頭戴九雲冠,真威武,黃金甲,霞光吐。大紅袍上現團龍,勒甲絨繩攢九股。豹花囊內插狼牙,龍角弓灣四尺五。坐下火眼金睛獸,鞍上橫拖兩柄斧。

    崇黑虎麵如鍋底,海下一部落腮紅髯,兩道黃眉,金睛雙暴,來至軍前,厲聲大叫道:“無故恃強犯界,任爾猖狂,非王者之師。”南宮適知道崇黑虎在演戲便說道:“崇黑虎,不道汝兄惡貫天下,陷害忠良,殘虐善類,古雲:‘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道罷,舉刀直取。崇黑虎手中斧急架相還。獸馬相交,斧刀並起,戰有二十回合。馬上崇黑虎暗對南宮適說道:“末將隻見這一陣,隻等把吾兄解到行營,再來相見。將軍坐下陣去罷。”南宮適便暗暗回道:“領君侯命。”隨掩一刀,撥馬就走,大叫:“崇黑虎,吾不及你了。休來趕我!”崇黑虎亦不趕,掌鼓回營。

    話說崇應彪在城上敵樓觀戰,見南宮適敗走,崇黑虎不趕,忙下城迎著崇黑虎問道:“叔父今日會兵,為何不放神鷹拿南宮適?”崇黑虎對於自己這個將要死的侄子的質疑毫不在意的說道:“賢侄,你年幼不知事體。你不聞薑子牙乃昆侖山上之客,我用此術,他必能識破,不為可惜;且勝了他再來區處。”崇應彪聽後隻能信了崇黑虎的話。

    二人同至府前下馬,上殿坐下,共議退兵之策。崇黑虎道:“你修一表,差官往朝歌見天子,我修書請你父親來,設計破敵,庶幾文王可擒,大事可定。”崇應彪從命修本,差官並書一齊起行。且說使命官一路無詞,過了黃河,至孟津,往朝歌來。那一日,進城先來見崇侯虎。兩邊啟:“千歲:家將孫榮到了。”崇侯虎命:“令來。”孫榮叩頭。崇侯虎說道:“你來有甚話說?”榮將崇黑虎書呈上。崇侯虎拆書,隻見裏麵寫到:

    弟黑虎百拜王兄麾下:蓋聞:天下諸侯,彼此皆兄弟之國。孰意西伯姬昌不道,聽薑尚之謀,無端架捏,言王兄惡大過深,起猖獗之師,入無名之謗,伐崇城甚急。應彪出敵,又損兵折將。弟聞此事,星夜進兵,連敵二陣,未見勝負。因差官上達王兄,啟奏紂王,發兵剿叛除奸,清肅西土。如今事在燃眉,不可羈滯。弟候兵臨,共破西黨,崇門幸甚。弟黑虎再拜上陳。”

    崇侯虎看罷,拍案大罵姬昌道:“老賊!你逃官欺主,罪當誅戮。聖上幾番欲要伐你,我在其中,尚有許多委曲。今不思你知感,反致欺侮。若不殺老賊,勢不回兵!”遂穿朝服進內殿,朝見紂王。

    紂王聽崇侯虎來見便宣崇侯虎至,行禮畢。紂王說道:“卿有何奏章?”崇侯虎奏道:“逆惡姬昌,不守本土,偶生異端,領兵伐臣,談揚過惡,望陛下為臣作主。”紂王聽後說道:“昌素有大罪,逃官負孤,焉敢淩虐大臣,殊為可恨!卿先回故地,朕再議點將提兵,協同剿捕逆惡。”崇侯虎領旨先回。且說崇侯虎領人馬三千,離了朝歌,一路而來。

    崇侯虎人馬不一日到了崇城。報馬來報崇黑虎。崇黑虎暗令高定:“你領二十名刀斧手,埋伏於城門裏,聽吾腰下劍聲響處,與我把大爺拿下,解送周營,轅門會齊。”又令沈岡:“我等出城迎大千歲去,你把大千歲家眷拿到周營,轅門等候。”吩咐已定,方同崇應彪出城迎接,行三裏之外。

    隻見崇侯虎人馬已到。有探馬報入行營道:“二大王同殿下轅門接見。”崇侯虎馬出轅門,笑容說道:“賢弟此來,愚兄不勝欣慰!”又見崇應彪。三人同行,方進城門,崇黑虎將腰下劍拔出鞘,一聲響,隻見兩邊家將一擁上前,將崇侯虎父子二人拏下,綁縛其臂。

    崇侯虎見突如其來的動作大叫道:“好兄弟!反將長兄拏下者,何也?”崇黑虎笑道:“長兄,你位極人臣,不修仁德,惑亂朝廷,屠害萬姓,重賄酷刑,監造鹿台,惡貫天下。四方諸侯欲同心剿我崇姓;文王書至,為我崇氏分辨賢愚。我敢有負朝廷,寧將長兄拿解周營定罪。我不過隻得罪與祖宗猶可,我豈肯得罪於天下,自取滅門之禍。故將兄解送周營,再無他說。”崇侯虎長歎一聲,再不言語。

    崇黑虎隨將侯虎父子送解周營。至轅門,崇侯虎又見元配李氏同女站立。崇侯虎父子見了,大哭道:“豈知親弟陷兄,一門盡絕!”崇黑虎至轅門下騎,探事馬報進中軍。薑子牙傳令:“請。”從崇黑虎至帳行禮。薑子牙迎上帳說道:“賢侯大德,惡黨剿除,君侯乃天下奇丈夫也!”崇黑虎躬身謝道:“感丞相之恩,手劄降臨,照明肝膽,領命遵依,故將不仁之兄拏獻轅門,聽候軍令。”

    薑子牙傳令:“請文王上帳。”彼時姬昌至。崇黑虎行禮,口稱:“大王。”姬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臉驚訝的問道:“呀!原來崇二賢侯,為何至此?”崇黑虎說道:“不才家兄逆天違命,造惡多端,廣行不仁,殘虐良善;小弟今將不仁家兄,解至轅門,請令施行。”姬昌聽罷,其心不悅,卻是姬昌本想連同崇侯虎一並收服,可是見崇黑虎這樣怕是不可能了。

    薑子牙在傍看出了姬昌的想法,怕姬昌做出什麽讓崇黑虎不滿的到時候連崇黑虎都收服不了,便說道:“崇侯不仁,黑虎奉詔討逆,不避骨肉,真忠賢君子,慷慨丈夫!古語雲:‘善者福,惡者禍。’天下恨侯虎恨不得生啖其肉,三尺之童,聞而切齒;今共知黑虎之賢名,人人悅而心歡。故曰,好歹賢愚,不以一例而論也。”薑子牙傳令:“將崇侯虎父子推來!”眾士卒將崇侯虎父子簇擁推至中軍,雙膝跪下。中間站著姬昌,左邊子牙,右邊崇黑虎。

    薑子牙對著崇侯虎說道:“崇侯虎惡貫滿盈,今日自犯天誅,有何理說?”姬昌在傍,有意不忍加誅。薑子牙下令:速斬首回報!”不一時,推將出去,寶纛旛一展,崇侯虎父子二人首級斬了,來獻中軍。姬昌自不曾見人之首級,猛見獻上來,嚇得魂不附體,忙將袍袖掩麵道:“駭殺孤家!”薑子牙傳令:“將首級號令轅門!”

    斬了崇家父子,剩下崇侯虎元配李氏並其女兒,崇黑虎請薑子牙發落。薑子牙知道崇黑虎想要假借自己之手斬草除根,便說道:“令兄積惡,與元配無幹,況且女生外姓,何惡之有。君侯將令嫂與令侄女分為別院,衣食之類,君侯應之,無使缺乏,是在君侯。今曹州可令將把守,坐鎮崇城,便是一國,萬無一失矣。”崇黑虎聽後覺得兩個婦人翻不起什麽大浪隨後釋其嫂,依子牙之說,請姬昌進城,查府庫,清戶口。

    姬昌知道從此北海就是自己的附屬國了,便說道:“賢侯兄既死,即賢侯之掌握,何必孤行。姬昌就此告歸。”崇黑虎再三款留不住。

    姬昌、薑子牙辭了崇黑虎,回兵往西岐來。姬昌自見斬了崇侯虎的首級,姬昌神魂不定,身心不安,鬱鬱不樂。一路上茶飯懶餐,睡臥不寧,合眼朦朧,又見崇侯虎立於麵前,驚疑失神。那一日兵至西岐,眾文武迎接姬昌入宮。彼時路上有疾,用醫調治,服藥不愈。

    姬昌病勢沉重,有加無減,看看危篤。文武問安,非止一日。姬昌傳旨:“宣丞相進宮。”薑子牙入內殿,至龍榻前,跪而奏道:“老臣薑尚奉旨入內殿,問候大王,貴體安否?”姬昌說道:“孤今召卿入內,並無別論。孤居西北,坐鎮兌方,統二百鎮諸侯元首,感蒙聖恩不淺。方今雖則亂離,況且還有君臣名分,未至乖離。孤伐侯虎,雖斬逆而歸,外舒而心實怯非。亂臣賊子,雖人人可誅,今明君在上,不解天子而自行誅戮,是自專也。況孤與侯虎一般爵位,自行專擅,大罪也。自殺侯虎之後,孤每夜聞悲泣之聲,合目則立於榻前。吾思不能久立於陽世矣。今日請卿入內,孤有一言,切不可負:倘吾死之後,縱君惡貫盈,切不可聽諸侯之唆,以臣伐君。丞相若違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見。”道罷,淚流滿麵。

    薑子牙知道姬昌怕自己學他串權奪位,心中甚是不屑,便跪而啟口:“臣荷蒙恩寵,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負君言,即係不忠。”君臣正論間,忽殿下姬發進宮問安。姬昌見姬發至,便喜道:“我兒此來,正遂孤願。”

    姬發行禮畢,姬昌說道:“我死之後,吾兒年幼,恐妄聽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縱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為,以成臣弒君之名。你過來,拜子牙為亞父,早晚聽訓指教。今聽丞相,即聽孤也。可請丞相坐而拜之。”姬發請薑子牙轉上,即拜為亞父。薑子牙為了讓姬昌放心叩頭榻前,哭道:“臣受大王重恩,雖肝腦塗地,碎骨捐軀,不足以酬國恩之萬一!大王切莫以臣為慮,當宜保重龍體,不日自愈矣。”

    姬昌對著薑子牙和姬發說道:“商雖無道,吾乃臣子,必當恪守其職,毋得僭越,遺譏後世。睦愛弟兄,憫恤萬民,吾死亦不為恨。”又道:“見善不怠,行義勿疑,去非勿處,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國安民之大略也。”姬發再拜受命。姬昌說道:“孤蒙紂王不世之恩,臣再不能睹天顏直諫,再不能演八卦羑裏化民也!”言罷遂薨,亡年九十七歲,後諡為周文王。

    西伯姬昌薨,於白虎殿停喪。百官共議嗣位。薑子牙率群臣奉姬發嗣西伯之位後諡為武王。武王葬父既畢,尊薑子牙為亞父,其餘百官各加一級。君臣協心,繼誌述事,盡遵先王之政。四方附庸之國,皆行朝貢西土。二百鎮諸侯,皆率王化。聖恩不淺。方今雖則亂離,況且還有君臣名分,未至乖離。孤伐侯虎,雖斬逆而歸,外舒而心實怯非。亂臣賊子,雖人人可誅,今明君在上,不解天子而自行誅戮,是自專也。況孤與侯虎一般爵位,自行專擅,大罪也。自殺侯虎之後,孤每夜聞悲泣之聲,合目則立於榻前。吾思不能久立於陽世矣。今日請卿入內,孤有一言,切不可負:倘吾死之後,縱君惡貫盈,切不可聽諸侯之唆,以臣伐君。丞相若違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見。”道罷,淚流滿麵。

    薑子牙知道姬昌怕自己學他串權奪位,心中甚是不屑,便跪而啟口:“臣荷蒙恩寵,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負君言,即係不忠。”君臣正論間,忽殿下姬發進宮問安。姬昌見姬發至,便喜道:“我兒此來,正遂孤願。”

    姬發行禮畢,姬昌說道:“我死之後,吾兒年幼,恐妄聽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縱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為,以成臣弒君之名。你過來,拜子牙為亞父,早晚聽訓指教。今聽丞相,即聽孤也。可請丞相坐而拜之。”姬發請薑子牙轉上,即拜為亞父。薑子牙為了讓姬昌放心叩頭榻前,哭道:“臣受大王重恩,雖肝腦塗地,碎骨捐軀,不足以酬國恩之萬一!大王切莫以臣為慮,當宜保重龍體,不日自愈矣。”

    姬昌對著薑子牙和姬發說道:“商雖無道,吾乃臣子,必當恪守其職,毋得僭越,遺譏後世。睦愛弟兄,憫恤萬民,吾死亦不為恨。”又道:“見善不怠,行義勿疑,去非勿處,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國安民之大略也。”姬發再拜受命。姬昌說道:“孤蒙紂王不世之恩,臣再不能睹天顏直諫,再不能演八卦羑裏化民也!”言罷遂薨,亡年九十七歲,後諡為周文王。

    西伯姬昌薨,於白虎殿停喪。百官共議嗣位。薑子牙率群臣奉姬發嗣西伯之位後諡為武王。武王葬父既畢,尊薑子牙為亞父,其餘百官各加一級。君臣協心,繼誌述事,盡遵先王之政。四方附庸之國,皆行朝貢西土。二百鎮諸侯,皆率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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