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璃，怎麽了，這幾日一直睡不醒。”見芳璃轉醒，淺夏心下鬆弛，佯裝不在乎地打趣芳璃。

    芳璃坐起來，揉揉太陽穴，睜開眼睛道：“師姐，我睡了多久？”

    “有五六日了。”淺夏眼含嗔怪，似乎在責備芳璃讓她這麽擔心，一邊端來補藥給芳璃喝。

    芳璃低頭，想了想喝完藥，站起來，便準備開始研究幾日前看到的毒霧。

    做著做著，便累了，芳璃走出去，在前麵的涼亭躺下，閉上眼睛眯一會。

    召出幻瀾，讓它自己玩，翩鸞也出來到處飛。

    起身，開始修煉，過了一會，曼華導師穿著火紅的衣裳回來。

    “芳璃，我訓練完了，換身衣服咱們往下一個地方走。”也沒看她便往回走。

    出來後，芳璃才剛剛醒來。

    “曼華導師……”

    曼華微微奇怪，但也不說什麽，叫上淺夏淑華出發了。

    回到念芳台琉璃閣，曼華發現，芳璃看到人就會有頭暈的症狀，想著是太累了，便讓她先休息，改天再繼續修煉。

    直到有一天，一個人在芳璃當初來到這裏的地方眼盲著度過五年，被曼華收到外門弟子。

    曼華覺得這孩子還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便帶著她來到芳斕殿。

    新客到來，所有人必須迎接，芳璃自然不能幸免。

    見到她，芳璃竟然並不暈，那人給了她一樣東西，心形的，又找了個借口回去了。

    她告訴芳璃，它叫珀琉。

    芳璃將它戴在項上，見人就暈的病竟一點點好了，身體也漸漸康複。

    珀琉卻漸漸沒有了當初的流光溢彩，剩下琥珀般的顏色。

    那個人又拚死來到芳斕殿，最後一句話是：“不要摘下它，那是你的……”

    雖然奇怪，但是芳璃想著能搭上性命用來傳的一句話，還是相信的好。

    那人死後，芳璃在床上躺了三天，醒後，黑色的眼眸微微開始偏紫，隻是沒人發現罷了。

    “啊……”芳璃書房傳來一聲長歎。經過五年的研究，那天所有的毒全部被她配置成功，也製了一定數量的解藥。

    “淑華師姐，給你一個玫瑰餅！”芳璃賊笑著遞給淑華一塊好看的玫瑰餅。

    淑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芳璃肯定有詐，但不得不從，一咬牙一閉眼咽了下去。

    “咚”的一聲，淑華倒在了地上。

    兩個時辰後，淑華醒來，芳璃笑到：“師姐，好吃嘛？還要不要水晶餅？”

    “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說完，飛一般逃了出去。

    下午，曼華導師照例檢查淺夏淑華的修煉進度，大讚淑華用功，仙力完全與血脈融合，淑華看一眼回到書房的芳璃，嘴角挑起，傳音過去。

    “謝謝。”

    “我不會和幫助自己多次的師姐計較的，這也隻能算是報答你多次幫我的千分之一。”芳璃笑。

    淑華默默接受這幫助，漸漸的，法力也漸漸上漲，與淺夏快要齊平。

    而這時，芳璃卻依舊在書房，一個人。沒有人知道她在幹什麽，但是出了那次淑華中招，以及間歇性接受那個玫瑰餅的後勁提高水平，便再沒有芳璃的痕跡。

    三年，五年……

    七年後，一個下午，芳璃的書房門推開了。

    曼華導師，淺夏，淑華，因為在仙界，樣貌也是不變的，但芳璃已經長成窈窕淑女，白皙的皮膚勝雪，櫻紅的唇瓣吐氣芬芳，走過的地方萬物生長生機勃勃，修長纖細的手指撫過的地方煥然一新。

    三人看呆了，直到眼前人福身喚道：“上古司命女神茗芳拜見導師。”

    曼華身子微微一晃，她何德何能，受得起司命女神的一拜和那麽多年的“導師”之稱？

    “司命女神不可如此，請恕曼華多年不識，還望司命女神不要怪罪才好。”

    淺夏淑華自然驚訝於芳璃成為茗芳，但她的身世故事，她們也聽過，自然恭敬下拜。

    “璃兒，你怎麽變成茗芳了？”淑華雖然跪著，但心中疑惑，嘴一順，就說了出來。

    “師姐知道珀琉是什麽嗎？”茗芳頭一歪，甜甜笑著，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她是那個天賦異稟的小小孩提，她們是她的導師，師姐。

    “茗芳女神取笑，之前冒昧當了您多年師姐，如今您真身已現，肯再在我們幾位麵前說話實屬抬舉，又如何敢當得那一聲師姐。”淺夏低頭垂眼，看不清情緒。

    茗芳早就感覺到淺夏的緊張，蹲下身將曼華和淺夏淑華扶起來，自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導師師姐恕罪！芳璃項間一直掛著的是自己的心！曼華導師的那位弟子將芳璃的三魂六魄附在上麵，故而芳璃早有察覺，隻是未曾告知，望導師師姐不要怪罪！”茗芳說完，磕了三個頭，抬眼時，淺夏在她眼中看到了明確的歉意和淚花。

    一時間，向來冷靜的淺夏竟也沒了主意，還是曼華問到：“敢問司命女神，得到珀琉之前，您可否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

    “弟子不知。”

    得到如此答複，曼華也鬆了一口氣，將茗芳扶起來，恭敬道：“女神，如今您若不想身份暴露，還是請回到書房吧，若被發現身份，神屍之上，不一定能力不曾恢複的您可以平安無事。”

    茗芳垂眼頷首答道：“弟子聽命。”

    待茗芳回房恢複體力，淑華無措道：“導師，現在怎麽辦啊？”

    曼華道：“既然茗芳已經蘇醒，你們兩個應該也差不多了吧。從今天起，你們兩個便也不必叫我導師了，隻希望到時候，你們能看在現在的麵子上，肯再看我一眼，起碼讓我看清楚我的三個弟子真實身份的樣貌。”

    二人疑惑，但想到曼華當時所說，立馬道：“導師何出此言？再是如何，教授之恩還未報，怎能說到什麽看一眼不看一眼的呢？”

    曼華笑，笑得淒慘，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上古女媧寂滅前留下的最後一滴淚，滴在土地上卻不能滲透，千百年來具有了靈性，修煉有成，被念斐收歸琉璃閣親自教導並賜予曼華為名，意在希望曼華不要像那曼珠沙華一般絕情，應造福蒼生，多為世間添加英才。”

    淺夏淑華聽後，自然是震驚的，卻又道：“那麽，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