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入戲(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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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镓輝坐在劇組一旁,獨自一人,嘴角掛著讓人看著瘮人淺笑,手中握著一本破舊的《聖經》。
    為了演好林過雲,梁镓輝在拍攝之前做足功課。
    研究人物性格和案情本身不提,還會撰寫人物小傳、設計人物的生活習慣、小動作。
    晚上,借肥成的計程車去體驗司機載客的情況。一通宵的忙碌後,天不亮又趕到屠宰場。
    為了尋找變-態殺手的那種“血腥”,他忍著惡心親自宰豬切雞,又拿相機拍照。差點被屠戶們當神經病送往大青山。
    盡管他此刻還未達到千人千麵的表演層次。更不要提自己的表演理論。但他肯吃苦,肯用功夫。
    當初演鹹豐,不僅借來無數關於鹹豐的書籍,滲析了解。
    更是吃住都在大殿,平日扮作鹹豐,代入鹹豐的身份,穿著古裝、講著古語在故宮轉悠。差點被帝都人民報警抓走。
    後世,港島體驗派代表人物一個他,一個就是哥哥張國栄。
    所以,當他走出屠宰場的時候,褪去了銅鑼灣小販的市儈精明,成了一個氣質深沉,淡漠內斂又脾氣怪異的計程車司機。
    很多明星是老天爺賞飯吃,但他是同老天爺搶飯吃。
    本為新科影帝,卻被重重一錘砸倒在地。
    去餐廳吃飯,要靠女友提前打招呼悄悄付一半餐費,被服務生調侃“梁五折”。
    人家拍拖講究花前月下,女友卻隻能陪他起早貪黑。
    人生的大起大落,旁人的冷嘲熱諷,周遭的世態炎涼,左右的人情冷暖。
    這種經曆與折磨,對一個演員來說,要麽折戟沉沙、自甘墮落,要麽,浴火重生。這段經曆,同樣寶貴。
    國學大師、文藝理論家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人生“境界”分析。
    認為成大事業者、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為第一重。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
    最後,“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王墨鏡後來在《一代宗師》總結的三-點:“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還有山水三境界之說,皆有殊途同歸的道理。
    在藝術表演中,梁镓輝此時的階段可稱為“不瘋魔,不成活!”
    梁镓輝默默的看著不遠處正在搭建場景的工作人員,整個人的肩膀縮著,背微微婁曲,嘴角微彎含笑,目光渙著異樣的詭吊。
    留著板寸、戴著黑框眼鏡,原本平靜斯文的模樣,但不知為何,工作人員每當看到他笑,頭皮發麻,盡量繞開他走。
    “輝哥,沒問題吧?”吳孝祖與江嘉華談完預算,轉頭看可看梁镓輝。
    梁镓輝收起慎人的含笑,搖搖頭,“安心,沒問題。”
    “阿輝……”
    江嘉華欲言又止,卻咽下後麵的話,露出一抹鼓勵的微笑。
    她明白男友為了這個角色這些天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一個演員,最精彩的一麵就該展現在舞台上。
    緋聞也好、炒作也好,在紅,在火,你隻能叫做明星,不配稱為演員。
    演員,最重要的還是要靠作品說話,用角色來給自己背書。
    章小姐海灘照、潑墨門、詐捐門一係列負麵新聞,可以說讓國際章陷入演繹生涯最低穀,成為無數網友抨擊辱罵及鞭撻的小醜。
    這要是一般明星,讓其在娛樂圈絕跡也不為過。
    但,國際章三年時光,打磨出一個“宮二小姐”,打了一個翻身仗。
    真正做到了“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何其漂亮?打的漂亮,演的更漂亮!
    梁镓輝,昔日的金像影帝,重回舞台。用自己的努力給劇組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位真正演員的職業素養。
    ……
    邵美戚幾場戲下來從沒見過導演對自己嚴厲批評,讓她安心的同時也恢複了不少小自信。
    自己可是藝員訓練班出身的演員,比那些某胖子、某麵癱男、某瘦弱男強了不止凡幾。怪不得導演經常罵他們,不罵自己!
    梁镓輝她是認識的。但僅限於知道是自己的tvb訓練班的師兄,同時還是金像影帝。同劉德鏵還是同期同學。可惜時運不濟,華仔已成了家喻戶曉的明星。這個梁镓輝卻過氣無人知,根本無法比較。
    但今天看到梁镓輝試戲的時候,她怔住了
    梁镓輝脖子微微一送,雙肩一縮,坐在計程車上的那一刹那,整個人氣質都為之一變。
    她看過劇本,這就分明就是計程車司機林過雲,哪有一絲梁镓輝的影子?
    片場。
    吳孝祖臉黑衝著爬上房頂的羅東大吼:“阿東,壓力水槍準備的怎麽樣?”
    “不行!壓力不夠!”羅東滿頭大汗的站在房頂不斷擺手大喊,“需要加壓——”
    “阿成,你把膠片放下,你去加壓!”吳孝祖怒瞪,“水壓再不夠,我就把你扔在水車裏增壓!”
    一旁的肥成放下膠片,哭喪著臉連忙跑過去幫忙,這家夥為了省錢,少買了壓力閥。
    天慢慢暗了下來,拍攝現場依舊亂成一團。
    突然,瓢潑大雨當空灑落。
    “水壓夠了!大佬,水壓夠了!”
    站在房頂上渾身淌水卻渾然不知的羅東大喊大笑,平時冷酷的臉也變得興奮異常,全然不顧自己已經被水澆成了落湯雞。入秋的夜,早已涼了。但羅東卻沒感覺,高興的像個孩子。
    “撲街,還不快穿上雨衣。”吳孝祖大罵。
    三個兄弟這些天吃住在劇組。因為什麽都不懂,隻能跟在人家屁-股後邊學習。看著他們幹著最累最髒的活計,吳孝祖有時也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
    可是,如果不這樣操練,他們如何能在劇組立足?如何能夠學到一技傍身?吳孝祖最後也隻能狠下了心。
    每次最髒最累的工作都交給三個兄弟。
    他們成為了劇組的場工,裝卸道具的身影中有他們,搬機器、抬膠片的時候也有他們,雜活累活也是他們。很累,但很值得。
    肥成混上了膠片員,跟著劉瑋強、錢文奇身後學著鼓搗攝像機。阿耀對於黎叔的工作很好奇,阿東也混到了燈爺身邊做工。眾人都看到了他們的付出,平時也會教上一兩手。
    每個人都在努力,吳孝祖自然不例外。
    “機位準備、燈光準備、道具雨水準備、龍套們各就各位,女演員準備好、閑雜人員出鏡,現場保持安靜。”黎叔這個副導演有條不絮一一喊話。
    隨著吳孝祖一揮手,黎叔拿著場記板正式打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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