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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孝祖與楊德倡兩人談的熱烈，關於電影的很多認識都很有有共同認識。
    楊德倡坐科出身，理論知識儲備極為豐富。兩人談起電影的拍攝各有各的道。尤其是吳孝祖講起自己的影片結構，楊德倡格外感興趣。
    “你電影上映，我買票也要去看一看。”楊德倡講起話來很真性情。
    不論他是不是賠錢貨，這個人倒是很有趣。不能因為人家賠錢，就看不起人家。
    “好，一言為定。”
    吳孝祖笑道，“我這部電影在灣灣上映，一定請你來看。”
    兩個大男人對視一笑，頗有點“正經人”對上“大明白”的心心相惜。
    聊到嗨處，自然熟。熟到深處，會更嗨。
    正在此時，一輛銀白色bmw停在兩人麵前。
    “我太太來接我了。”
    楊德倡話音沒落，一名厚嘴唇燙著卷發的豐滿紅衣女人淡雅的走下車。
    “蔡芹？”
    王祖莧驚喜的搖晃著吳孝祖的胳膊，連忙低聲道，“真的是蔡芹？”
    此時在華語歌壇的女歌手中，蔡芹撐桌子講我是第一，問一句“誰同意，誰反對。”隻有鄧麗珺小姐敢舉手，並且能微微一笑，保證不抽。
    吳孝祖順著目光，瞥了一眼這位人處歌壇天後，直接略過了臉。
    果然是實力派唱將。
    蔡芹順手接過了楊德倡手上的行李，動作嫻熟，好奇的看了眼吳校長與王祖莧，“德昌，這兩位是？”
    “這兩位是我剛認識的朋友。這位是港島的電影導演，阿祖！這位小姐是咱們台北的小老鄉王祖莧。”
    楊德倡笑著又指了指蔡芹，，“蔡女士，我妻子。王小姐已經認出來了。其他的我就不過多介紹了。”
    “琴姐好。”王祖莧美美的問候。
    蔡芹淡笑著點點頭。
    吳孝祖看著舉案齊眉，彬彬有禮的兩人，總覺得這對公婆太過於客氣。好似朋友多過夫妻。
    想
    想兩人的婚姻狀態，隻能講時代造就了一種荒謬。且這種荒謬在他們眼中還覺得很正常。對於深受嬉皮士影響的他們這一代，這一點都不嬉皮士。
    “阿祖，你好不容易來一趟灣灣，等你拍完戲，我們一定要找機會一起坐一坐。”
    楊德倡很真性情的遞過一張名片，笑道，“我這人沒有別的愛好，唯好飲酒辦沙龍，歡迎你這位港島的導演來做客。”
    “一定。”
    吳孝祖與王祖莧目送著兩人乘車離開。
    楊德倡整個人給吳孝祖的感覺就是真性情。不過，沙龍這種東西對吳孝祖遠不如夜總會有吸引力。
    “真好……”王仙仙呢喃道。
    “哪裏好？”吳孝祖問。
    “一個大導演與一個大明星。他們生活在一起本該如此璀璨，卻能如此甘於平淡。楊導演下飛機，蔡芹姐就親自開車過來接他。這種淡淡的感覺不溫馨嗎？”王祖莧斜著眼睛道。
    吳孝祖盯著王仙仙的眼睛，正經道，“我也可以天天開車載你。”
    “賢賢——”
    不遠處一對中年夫婦走下車，大聲朝著王祖莧招呼。
    “我媽媽來了，我先走了。我記住你講的話了，你一定要記得下次開車載我！”王祖莧俏皮一笑，格外嫵媚。
    吳孝祖笑了笑，一轉身，就見到蔣誌強倚靠在轎車門子上，手中轉著鑰匙圈，一臉戲虐。
    身上一件黑色風衣，喇喇地——
    ……
    “賢賢，這一次回來在家裏住幾天？你祖父祖母和外公外婆念叨你很長時間了。對了你有沒有吃我上次托人帶給你的木瓜……”
    王媽媽絮絮叨叨的念叨半天，卻沒聽到王祖莧的回應。
    一瞥眼，就見到自己的乖女兒魂不守舍朝著不遠處的豐田車頻頻傻笑，瞬間，王媽媽心中唱起了一級警備。狐疑的順著女兒的目光追溯過去。
    正好見到一名高大的年輕男子對著這邊頷首，轉過頭，王仙仙童鞋傻笑著晃胳膊擺手。
    “賢賢，那個男孩子是你認識？”
    王媽媽語氣隨意，神態輕鬆，很套路的問道，“港島新交的朋友嗎？”
    王仙仙童鞋還露著兔子牙傻樂，完全沒注意到身側王媽媽不斷變換的臉色好比野原新之助的媽媽美芽。
    知女莫若母。女兒什麽性子媽媽們最了解。這種情況就很值得推敲。想到這，王媽媽深吸一口氣，無視女兒的傻樣，重新組織語言。
    “賢賢，你也十九歲了。馬上就二十了。如果你交朋友的話媽媽不會反對的。”
    王媽媽語重心長，一邊說一邊觀察王仙仙的神色，“不過呢，我們家也是書香門第，不要求你這輩子大富大貴。
    但對方的人品和家庭就一定要靠得住，如果交男朋友，一定要同爸爸媽媽講，我們審核過才可以，省的你被人家騙……”
    “媽——”
    王祖莧嬌羞的抱著王媽媽的手臂撒嬌，“我才不交男朋友呢，就纏著你和爸爸一輩子。”
    “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就是找個好男人。不找男友，難道你孤獨終老？傻女——”
    這世界真的很奇妙，有很多話真的不能亂講的。
    王媽媽溺愛的在王祖賢頭上點了點，又用很隨意的口吻輕聲道，“這個年輕人也是你們劇組的演員嗎？”
    “他是這部戲的導演。”王祖賢笑著點頭，根本沒察覺到王媽媽的用心。
    “導演？”
    王媽媽雙眼似探燈仔細的掃視不遠處的吳孝祖，旁敲側擊道，“既然是導演，你離組不要打個招呼的哦？”
    “不用啦，剛剛在飛機上我已經同祖哥提過了。”王祖莧美滋滋大咧咧的毫無察覺。
    不知不覺，王仙仙就把他知道的吳孝祖的底全給交了。
    王媽媽心中已經準備回家同王爸爸及相關親友展開關於“你養的女兒頻臨被拐跑，你要提高警惕，做好防四害。”主題的家庭會議了。
    ……
    “蔣生，小馬哥嘛？”
    吳孝祖把行李遞給身後的工作人員，緩緩走過來，看著蔣誌強的黑色風衣，誇張著調侃，“我很怕你突然就掏出兩把手槍來…”
    “我掏你的槍好不好，衰仔！”蔣誌強笑罵著伸手去猴子撈月，嚇得吳孝祖連忙閃躲。
    “點樣，台妹夠不夠味？”說著，一臉戲虐的打量吳孝祖，“喝慣了絲襪奶茶，改喝波霸奶茶嘛？”
    絲襪奶茶是港島的特色，波霸奶茶又名珍珠奶茶，是灣灣的飲品。兩者都叫奶茶，但實際區別甚大。
    “味道好喝就無所謂。”吳孝祖聳了聳肩，看了看旁邊的豐田車，“勞煩蔣生你親自接機，我真的受寵若驚。”
    “你現在係招財童子嘛，我點敢不來。難道我唔怕你被其他雜碎勾走？”
    蔣誌強講到這突然詫異看向吳孝祖，“哇，你國語講啲咁標準的？”
    吳導演一個不注意，又展現了眾多優點中的其中一個小優點。
    “你都講我鍾意飲珍珠奶茶，國語不標準，怎麽點奶茶？”吳孝祖指了指蔣誌強身後的翻譯，調侃道，“難道讓我學你，帶翻譯出門勾女？”
    前兩日蔣二少打跨洋電話給吳孝祖，電話中吹噓台北的夜總會如何如何。為了泡妞，帶著一名懂國語的翻譯去夜總會。這種事跡，安在蔣二少身上還真的一點不意外。
    “不要糗我了。台妹一發聲就嗲到我全身發軟。比北姑和港妹不知強了幾多。”蔣誌強開起玩笑。
    兩個人並肩往前走，司機兼翻譯開著車跟在旁邊。
    “金馬獎還有一個多月。年年這個時間，許多東南亞各地的片商就提前跑來這邊撈片放映。我夜夜要同泰國佬、馬來佬、rb佬打交道。”蔣誌強感歎道，“這群撲街精明的很，每晚都陪他們喝到吐。”
    “《雨夜屠夫》港島票房火爆，東南亞片商眼又不盲。”吳孝祖笑了笑。
    港島電影的火熱，也刺激了東南亞片商的熱情。港島票房大賣戲，片商都會揮著支票來購買。可以說，港島票房市場就是一個風向標。
    過幾年更甚，掛明星名字拍幾個鏡頭就能賣片花。
    很多片子還學會了移花接木的，掛羊頭賣狗肉的手段。常常找明星客串一下，就敢堂而皇之掛名賣片。
    如果你看那時候的很多外埠版本的港片，同樣會覺得很奇怪。
    1992年《家有喜事》韓國版本的片尾：ktv激情唱歌後，大嫂仍然沒有原諒大哥，隻身跑出途中卻被綁架，於是常氏三兄弟，黃白鳴、張國栄與周星馳三人駕車就追逐，半路突然就殺出劫匪，然後就羞恥的就來了一段套絲襪森林夜戰悍匪的戲份。簡直莫名其妙。
    歸其原因，張國栄風靡韓國。不管影片怎麽樣，一定要看哥哥再戰江湖的身影。為此不惜砸重金。然後電影公司就很沒節操的增加了張國栄大戰劫匪的戲。
    這段莫名其妙的戲在棒子上映的時候，影迷全場鼓掌。好比後世小鮮肉粉包場支持一個道理。
    這一點後世好萊塢在華夏市場玩的也很溜。
    “泰國、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的發行合作已經進入了正軌。不過這三地的市場不大。發行買斷三年放映權一共才50萬港幣，聊勝於無。”
    外埠發行除非你是新藝城和嘉禾，擁有強大的發行網絡，不然一般發行都是買斷3-5年的放映權。
    後世灣灣片商與港島電影商談判除了演員片酬過高外，其中一個關鍵點就是港島電影人希望縮短放映權。
    蔣誌強停下腳步，指了指身側司機駕駛的豐田車，“日韓的市場才是大頭。尤其是咱們的題材還是驚悚片。《僵屍先生》去年在韓國票房不錯，今年十幾部跟風影片也都小有賺頭。rb市場也是如此，所以我打算留在後邊談。”
    “拍片我就擅長，發行就一竅不通。”吳孝祖淡笑回話。
    涉及到利益，吳孝祖並不是多參與就一定合適。很多時候藏拙更容易維持彼此合作的關係。尤其是在有求對方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兩人都沒提灣灣的發行。因為根本不可能。
    有梁镓輝的存在，灣灣自由工會根本不會給影片掛名。不掛名就不能上映。
    難道讓發行商買回家自己看？
    灣灣片商是錢多，但人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