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人名樹影,抵不過薄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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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成、蘇黎耀、古天樂一臉怒視的看著麵前的白毛、黃毛、紅毛和綠毛。
兩邊人推推嚷嚷,吳孝祖走進的時候,雙方早就劍拔弩張。
“白毛浮黃水,紅掌撥清波?”
吳孝祖先衝著肥成點點頭,目光隨即掃到對麵三個人,隨意看了眼對麵領頭的白毛,磕了磕煙盒,彈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平靜問,“睇你很眼熟,點稱呼?”
“叼,你當你係邊個?我大佬你想識就識?”綠毛不忿罵道,“還有什麽黃水、清波?你在多嘴信唔信我打到你吐泔水?”
“你細佬?”
吳孝祖沒理綠毛,隨意對白毛指一下“綠水”,叼著煙衝一旁古天樂揚揚下巴,古天樂很有眼力見的連忙湊上前點煙。
輕輕敲了敲古天樂的手,吳孝祖抬起頭,輕吐煙霧,抬眼重新打量了眼前白毛一眼,“如今出來搵水,大佬們不教你們識人嘅?”
“祖…哥…我……”
白毛張了張嘴,臉色尷尬,擠出僵笑,“祖哥你放監了,我——”
吳孝祖一揚手,止住對方的話,“客套話盡量少講。免得大家不開心。”
“你講咩?”黃水、紅掌、清波三人齊齊不忿怒視。
“退下!”
白毛冷冷瞪了三人一眼,嚴肅嗬斥,“叫大佬!”
三個古惑仔一怔,旁邊這時候也多了十幾位奇裝異服的古惑仔。同時還有人從門外擠進來。
“大~”
“打住!”
吳孝祖往旁邊一讓,漠然平靜的看著白毛,“我同樂哥講過,你現在是他頭馬,沒道理沒聽過。我姓吳,願意就喊我吳先生,不願意,喊阿貓阿狗隨你們意,就是不要喊我大佬。”
“祖哥…”白毛欲言又止。
吳孝祖微笑的搖搖手指,不言而喻。
“有些話講下去有必要嗎?不如咽下去,大家還能這樣笑著談天。好過形同陌路,你說呢,白毛哥?”
吳孝祖不理白毛笑著轉過身,“對了,得空……”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古惑仔,“算啦,最好還是不要見的好。”
吳孝祖的話讓白毛臉色陰晴變幻,目露掙紮。
“你要唔要留在這裏等著開party給你?”看著站在原地,一臉興奮的古天樂,吳孝祖沒好氣瞪了一眼,“樂哥—”
“噢噢……”古天樂一臉亢奮的急忙跟上。
白毛他當初跟著力哥泊車的時候就識得。油麻地大名鼎鼎的白頭佬,和勝大佬樂哥的頭馬。沒想到成天摳搜壓榨他的祖哥竟然這樣威風——
人的名樹的影!名不虛傳!
自己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在龍城冰室這幾條街嚐試著立個棍什麽的?
光宗耀祖啊!
“哇,開party不喊我嘅?”
突然,一個桀驁聲音響起,一名穿著西裝敞胸露懷掛著金項鏈的陰鷲年輕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擋在吳孝祖麵前,“祖哥你來這邊連聲招呼都不打,還走得這麽急。我怕我大佬禿鷹哥知道了,都要怪我招呼不周啊。”
“滾開—”
羅東跨步站在年輕人麵前,冷冷冰冰,話似刺骨,“花雞,我當初能當著你大佬的麵踢碎你肋骨,今天一樣可以!”
“嚇我?”
花雞浮誇的裝作害怕樣子,對自己旁邊的馬仔誇張道,“你們聽冇聽到有人恐嚇你大佬我?哇,港島朗朗乾坤,竟然有人當街恐嚇良好市民?有冇天理?”說著,站直身子,麵露冷嘲,“我好怕怕啊!東哥——”
“是嗎?”羅東雙眸泛起冷意。
“啪。”
他剛想動,肩膀就被吳孝祖按住。
“這麽有精力,不如多哄哄自己的馬子。真想在這裏同一群馬仔跳交誼舞?”
吳孝祖轉過頭,挑挑眉忽如一笑,指了指周圍的古惑仔,“在我麵前玩曬馬?”
“祖哥開玩笑,我這點人哪敢同你曬馬。既然大家開party,我怕祖哥你孤單寂寞,多喊些人捧場而已……”花雞笑道。
“兩個頭牌帶這麽多牌麵一起出台招呼我,怎麽會不熱鬧?難道真的請秋官來獻唱慶祝嗎?嗬……”
“也不是這樣講,祖哥真的要求,秋官和芝姐一起都幫你請來也無所謂啊……”花雞繼續胡攪蠻纏
“你當我站在這裏同你講笑話聽?”
吳孝祖笑看花雞,盯著他幾秒,讓其訕訕不言。目光遠眺,正好看到不遠處翹首以盼身材高挑的王祖莧,微微一笑。
“別緊張,我就是同你講笑話而已。點樣,好不好聽?”
吳孝祖臉色掛著笑,淡淡道,“開party也要記得搵點好的牌,帶一群歪瓜裂棗來我這邊,碰十三幺嗎?”
白毛冷冷盯著花雞,花雞臉色陰晴不定。他不是初出茅廬,吳孝祖這三個字的分量他比身後的馬仔更明白其中的分量。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祖哥的話我會帶到”
花雞架在這,身後有細佬看,自然也要放幾句狠話,“到時候希望祖哥你還能這樣輕鬆的講笑話給我聽”
“是嗎?”吳孝祖輕笑,錯身而過,“我怕你笑到肋骨疼——”
羅東冷冷的死盯著他一眾人就眼睜睜的看著吳孝祖領著人從容離開。
眾多古惑仔目光都望向圈內的各自的大佬。
“兩位大佬,就這樣讓吳孝祖走了?”
這時候,錢家豪嗑著瓜子悠閑緩緩的從角落裏走出來,奚落譏諷,“下次如果還是這樣,最好不要通知我。我冇空看戲……艸!喊我抓人?我抓你老母啊!動手都不夠膽!”
“錢sir,話不是這麽說,主要是今晚有人顧舊情。怕就怕舊大佬一搖旗,就有人衝我後背砍一刀。你讓我如何挑事?”
花雞瞥著白毛佬,陰陽怪氣道,“我可不想被人從背後砍成脊骨,打邊爐!人家細佬這樣多,你要我怎樣?”
錢家豪瞥了花雞和白毛佬一眼,冷冷一笑,撞開古惑仔,領著身後兩名夥計離開。
“花雞!”
白毛冷冷走到花雞麵前,“祖哥搖不搖旗吹不吹哨子我不知。我就知明晚我會帶弟兄去捧你的場,連開一星期的party,希望你的酒水夠足。這筆帳慢慢算——”
看著離去的白毛一群人,花雞臉色一陣難堪。
“大佬,要不要讓人砍——”旁邊小弟獻策。
“砍…砍……”
花雞看著麵前這個馬仔笑,笑著笑著就直接暴起一腳,“我砍你媽個b,我叼你老母嘅!知不知那是誰?信不信我今天砍,明天就被人賣?”
整個臉色不斷變化,心中想著怎麽和身後的人交差。
……
“沒事吧?”
王祖莧緊緊抓住吳孝祖的手,滿臉關懷。
“阿成喝醉了同人拌幾句嘴而已,冇事。”吳孝祖笑著搖搖頭,然後趁著王祖莧不備,一把從身後摟住王祖莧,附耳親昵,“我家的床……”
“又大又長又舒服是嗎?”王祖莧靠在吳孝祖胸口,嬉笑搶答,然後在吳孝祖耳邊調皮道,“可惜我也墊了一個又大又長又舒服的小翅膀,你說怎麽辦?”
“……”
吳孝祖手一摸,僵住了,詫異道:“你剛剛不還……”
“剛剛我去洗手間時候來的…”王祖莧理所當然的道。
“這麽突然?”
“就是這麽突然!”
“量大不大?”
“血流成河!”
吳孝祖瞪著王祖莧,王仙仙一臉認真。尼瑪……血流成河?你真覺得這個詞語是形容這個?
“實際上……”
“我最近長智齒嘴特疼——”王祖莧道。
“我送你回家吧。”
吳孝祖板過王祖莧身子,義正言辭道,“這幾天好好休息,多喝熱水。不要碰涼的……”
“不帶我參觀你的床了?”王仙仙疑惑問。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吳孝祖揉了揉王祖莧的頭發,“你已經參觀了我的床。”
“?”王祖莧的腦回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我的心床早已被你躺滿了。”吳孝祖強忍著酸牙笑說。
“真的?”
吳孝祖笑笑沒回話,撩妹這種事,就怕菇涼們當真。一當真,這回答就會很漫長,可能要用一輩子來回答。
“我真來親戚了!”
臨走前,王仙仙張著嘴,一邊展示自己的智齒一邊對吳孝祖解釋,“等親戚走了……最主要是我媽走了才行……”
咳咳!
吳孝祖看著一臉糾結的王祖莧,突然覺得王媽媽有這麽一個女兒,日子實際上也不好過!
總之,王仙仙真的在跳完舞,被自己檢查完身子後就來事兒了。這事情總是透露著這麽一股幽怨……
……
今晚這種事情吳孝祖早有準備。社團這種地方,自古就好進難出。做過古惑仔,一輩子都打上印記!
至於誰在算計自己,吳孝祖沒去想。但今天這件事卻透露著古怪!
白頭佬?
花雞?
他不知道錢家豪也在場,不然一定會覺得更詭異。
白頭佬是樂哥的馬仔,花雞是禿頭佬的頭牌。這兩個人如果能尿到一個壺裏,說沒貓膩,打死吳孝祖都不信。
如果兩人湊巧,那麽讓他們湊巧的這個人也真有本事。吳孝祖總感覺這事情背後有人在算計自己。
阿樂?
禿頭?
還是……
但如果真的算計自己,今天這樣,難道不是等於打草驚蛇,讓自己有所防備嗎?整件事就像一團亂麻。捋起來不難,但一定很麻煩,最重要就是找到那個線頭。
活水有源,老樹盤根,算計自己必定事出有因。
但無非是水來土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