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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洛都，伯班克，米拉麥克斯公司。
    哈維·韋恩斯坦像極了一隻死了三個月的帶魚癱在寬大的老板椅上，滿頭大汗，喘著粗氣，整張臉透著一種掰完苞米的疲乏感。
    “約翰就是個天才。”
    他揮起手臂，疲乏中透著興奮，看了眼女秘書，得意的歪了歪嘴，“我相信你應該很明白這種上天的感覺。”
    金發碧眼的女秘書滿臉淡定地撿起剛剛被脫下4分18秒的***，重新穿好，甚至都不影響她繼續坐下來喝桌子上的咖啡——噢，果然依舊很燙嘴。
    “當然，韋恩斯坦先生。”女秘書職業的客套。
    哈維拿起桌上的《洛杉磯時報》，胖臉上帶著狂拽笑容，“拉斯維加斯影評人協會獎上，《七罪宗》如願以償獲得了最佳外語片和最佳編劇。再看看這個，波士頓影評人協會獎最佳外語片！
    約翰絕對會給好萊塢帶來不一樣的衝擊力。我通過他，可以源源不斷的吸收更多的亞洲人才……露西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嘛？”
    “先生，你發財了。”
    “沒錯！！！我特麽發財了！”
    哈維粗鄙的罵了，歪嘴一笑，“甜心，你休息夠了嗎？要不要再來一發？”
    “噢，老板，我真的承受不住了……”女秘書假笑奉承。
    恰飯嘛，不寒磣。
    “哈哈哈……去賣一身禮服，過幾日陪我一起去參加奧斯卡提名晚宴，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收獲！”
    ……
    港島新界屯門蝴蝶灣輪渡碼頭，輪渡泛起浪花，延伸而凸出的碼頭停泊著許多客運船舶。
    距離碼頭不遠處則是一處半山海灣，經常有垂釣人士光臨。
    大d……呃，周朝先…任因久…咳咳…梁镓輝戴著一頂黑紅色的摩托車頭盔坐在小樹林岸邊馬紮上，手裏拎著一杆魚竿，斜著眼睛，警惕地看著在旁邊練習甩杆的吳大師。
    頭盔的漆麵上，坑坑窪窪全是劃痕。
    如果他和吳孝祖釣魚來不戴頭盔? 估計不用等被石頭砸就已經被魚鉤甩的滿頭傷痕了。
    江湖傳言：陪著吳孝祖釣魚一定要戴頭盔誠不欺他。
    啪！
    感覺頭盔被利器磕到，梁镓輝表示很淦卻又很習慣。。。。。
    “我覺得? 釣魚這項運動並不適合你。”
    正在旁邊讓智哥幫著塗抹消毒藥水的蔣二少聲音幽怨的飄來：“阿祖，收手吧。周圍全是魚鉤了……”
    躲到樹後邊的肥成呲牙咧嘴的任憑古天樂幫著摘胸口上被紮入的魚鉤，聽到蔣二少的話，探頭含淚看向自家正在那掄魚竿的大佬。
    漫天飛舞的魚鉤就像飛鏢似的，嗖嗖嗖……恐怖極了。
    嗖~
    肥成嚇得縮脖子? 鬥雞眼直接盯住樹幹上的一串魚鉤? 心有餘悸……
    五星殺手吳孝祖瞪著手裏的魚竿，搖搖頭? 甩魚竿多少有點難——當然，可以克服。
    “釣魚其實很陶冶情操。”吳孝祖說：“不過卻也隻是生活的調味劑。”
    “是啊。”
    “是啊是啊。”
    眾人連聲附和? 看著對方搖著頭放下魚竿，全都長舒一口氣。
    “聖誕檔期公司首推的就是《閃光少女》，我看到這部戲的宣發做得不錯。”
    吳孝祖隨意的坐在塑料箱子上? 拿出便攜袋? 掏出幾支雪茄分給眾人? 大家看到他放下了魚竿? 也都湊了上來。
    “這部戲宣發上各地分公司都予以配合，我也沒想到少女twice會這麽火。簡直比周星星、李蓮傑還火熱。企劃部門策劃了不少活動? 她們的粉絲全都踴躍報名。
    公司內部通過數據收集? 分析這部戲在港島本地的票房不會低於2000萬。外埠票房會也會爆發。”蔣誌強手鬆開頭上的紗布? 接過雪茄。
    “以前所有人都沒覺得這些偶像明星會有這麽大的票房號召力。”肥成笑著道：“看來這就是大佬提出的粉絲電影? 粉絲經濟。我倒是覺得可以趁機拍一批這樣的電影。”
    “這方麵可以考慮。”蔣誌強點頭。
    粉絲電影不見得就一定是爛片? 主要是看你的定向群體是誰。
    當然，你不能又當又立。
    “反倒是《七罪宗》……”蔣誌強沉吟。
    這部獲獎作品大家都看了? 質量肯定沒的說，可以說是最近電影中，最有‘吳氏風範’的一部電影。
    濃濃的宿命感? 血與邏輯的辯證，人性的考驗? 宗教的神秘……
    但是這部戲太黑暗了。
    “擔心我？”吳孝祖叼著雪茄，麵露笑意。
    “你的基本盤當然冇問題，但是……這部電影太壓抑了。痛擊到許多人性的敏感地帶，我覺得會有觀眾會不喜歡。”蔣誌強如實說：“雖然今年我們暑期檔三部電影直接爆檔，拉動了整個大盤跨越式遞增，讓媒體和圈內都大喊‘港片的黃金時代’來臨了這樣的口號。
    但實際上並不是港片整體在增長，隻是我們在增長而已。
    劉偉鏹、邱立濤、劉振偉他們都很好，票房成績也都很爆表。
    但邊個都知道，你才是公司的定海神針。
    前邊有這些年輕導演的作品爆發，如果你票房不如意……我怕會讓有心人找到攻擊點。”
    “總不能有人攻擊一部戛納獲獎作品吧？”
    梁镓輝一臉不信的笑著道：“說實在，我現在都後悔沒有強烈要求演《七罪宗》。這部戲，昨天我在公司的拉片室直接看了4遍。我太愛這部片子了。
    沒有一個多餘的鏡頭，每一個鏡頭都有著應有的伏筆和內容。這讓我找到了當初看《2001太空漫遊》和《教父》時候的感覺……結構上、鏡頭上都太棒了。”
    吳孝祖笑而不語，目光淡淡。
    “我倒是和蔣sir一樣的擔憂。”
    大胸弟接話，“這部戲當然是好作品，但聖誕檔更適合合家歡或者愛情電影。我能明白他的壓力，就是神話破滅的那種感覺……
    有些觀眾根本不在意電影多有深度，拍的多有儀式感，拍的多犀利。他們更多是需要電影給他們一種生活調劑。
    《七罪宗》這樣的電影適合一個人買上一盤錄像帶，窩在家裏自己看。確實不太適合聖誕節這樣的氣氛……”
    古仔在旁邊翻了翻烤爐上的肉串，對於幾位大佬的話，不明覺厲
    “不如改檔期？”
    蔣誌強說完看向吳孝祖的表情，後者不悲不喜，表情平靜。
    他實際上明白蔣誌強的擔憂。
    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神話破滅對於公司上市打擊非常大。
    “宣發怎麽辦？”
    肥成皺眉反問：“我們已經投入了幾百萬的宣發費用，這時候跳票……”
    市場上，並非沒有好電影票房撲街的例子。
    在港島市場，深刻的電影這些年成績都很一般就是佐證，《悲情城市》這樣在灣灣大賣的文藝片在港島折戟沉沙也不是個例。
    這麽多年吳孝祖一直兼顧商業和藝術算是真正執牛耳者了，但是1987年，《嫌疑人》這部榮獲大獎，並且有張國栄、梅豔邡加持，且發動最大能力進行宣發的電影，當時票房也不過3200萬，比之成本不足它五分之一的《恐懼鬥室》的2800多萬才多了三百多萬。
    同年，另一部電影《雙雄》則票房4035萬港幣。
    “先試試外界的反應，反正聖誕檔大家都很看好《閃光少女》。”吳孝祖理智的想了想，也認同他們的顧慮。
    沒有人和錢過不去。
    尤其是現在他們缺錢。
    吳孝祖也沒頭鐵到非要和市場趨勢硬碰硬。
    許多時候，一部電影的成功，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當然，他也準備看看東瀛票房的反應之後在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