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應迅速尋到此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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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一覺睡得很沉,原以為突發秦瑜之事,會使她噩夢不斷,徹夜難眠。

    誰知,這一夜。她睡得極好。待第二日醒來,神清氣爽,繁亂的思緒已歸於平靜。

    再思及昨日之事,沈月覺得不過夢般。思忖昨日自己的心傷難過,沈月自己都不禁想要自嗤一笑,現下想來竟是自己嬌情了。前世,今生,背叛她者,多如牛毛,不知凡幾。若是,秦嬤嬤也背叛她,不過多個背叛之人罷了,又何必為一個背叛者傷心傷神?

    人不惜我,我不憐人。如此,不是正好?

    何況,現下並未真正的確定,又何苦自傷?

    一早起床,沈月想通這些關竅,心裏自覺輕快很多。用完朝食,正準備養性,休養一日。看著窗外豔陽,竟又有晴轉雨的跡象,便又想起那名神秘的治水奇才李渙。

    玉河年年汛期發洪,造成兩岸生靈塗炭,拋開不能使李渙之才為帝塵墨所用,就是為了玉河百姓,也應迅速尋到此人才是。

    且,這樣對李渙想來,也更為公平。

    帝塵墨向來貪功喜權,又喜將自己塑造的如全才聖人般。是以,前世他雖得極多良才,卻全不曾引入朝堂,隻捏在自己手心,占別人之才為自己妝點門麵。

    這樣的人,怎配擁有奇才相助?

    “青杏。”心下已然有了決定,沈月也再不坐住了,起身喚了青杏,正準備離開,突然屋內憑空出現一名黑衣人,跪地恭敬道:“郡主,王爺請您今日未時,琴韻閣相見。”

    “北朝那邊有消息了?”沈月呢喃般自語,敲了敲桌案,對著黑衣人點頭應道:“我必按時赴約。”

    而後,又喚了一聲,不知跑到哪裏去的青杏。

    見她不知從哪裏竄出後,便帶著青杏,與她一起上了街。

    未時還早,還是先尋李渙才好。

    隻是,從哪裏找起呢?

    沈月暗忖片刻,回想前世傳聞李渙喜書的傳言,便決定從各大書齋以及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找起。

    南傾國書齋與騷人墨客喜靜,所建書齋等地,都建在京都頗偏地段。是以,沈月帶著青杏在大街走著,待越走越偏之時,向來喜歡熱鬧的青杏不由得奇怪問道:“郡主,咱們這是去哪裏啊?不是去逛街嗎?”

    “小丫頭,你小腦瓜裏除了逛街還有沒有裝其他的東西?”沈月不禁好笑。青杏性情活潑,有顆赤子之心,相處久了,沈月到是越發喜歡這個小丫頭。

    於是,她解釋道:“我們今日不去繁華之地,而去書香墨染的地方。”頓了頓,調侃青杏道:“也替你這個隻知道飽腹之物的俗人,好好漂染一番。”

    “我俗有什麽關係,郡主你才情超絕便是!”青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聽地沈月直搖頭,正想好好教育一番青杏,迎麵竟見氣勢洶洶的司徒玉兒正在教訓幾名書生裝扮的學子。

    司徒玉兒怎會來此?

    沈月打量了這一排排書齋書院,明顯不是司徒玉兒這樣的皇親貴女日常遊玩的地方。不過,想到司徒玉兒的囂張跋扈,沈月今日不想滋事,便想避開她,而後再繼續尋人。

    誰知,司徒玉兒竟直接來到她的麵前,道:“才情超絕?沈月?你?你也配!”

    沈月抬頭,冷眼看向司徒玉兒,她避,不代表她怕她,如果惹到她沈月,管他是誰!

    照打不誤!

    “無妨啊!”司徒玉兒的才情是向來是她的痛處,否則怎麽可能願意令沈薇薇那蠢貨得了京都第一的稱號,所以現下要打擊司徒玉兒,沈月自然拿她痛腳說事。“反正我比司徒郡主強上一分即可。”

    言畢,沈月裝模作樣的彈了彈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塵,又道:“聽說,寒王殿下最喜詩詞才情俱佳的女子,司徒郡主,你愛慕寒王殿下已久,追求殿下的各種軼事,早已傳遍京都,可還是不得其法。”

    “是不是就是因為這詩情不夠了?”

    沈月說了一大堆車轆轆話,繞來繞去,無非就罵司徒玉兒沒學問,沒才情,倒貼男人,別人也看不上她。

    這話一出,適才被司徒玉兒教訓的幾名書生便嗬嗬笑了開來。想是想要報剛才訓斥之仇。聽沈月如此一說,便竊語議論。

    “難怪啊,適才罵吾等,如此凶悍,那位王爺能接受這樣的悍婦才怪!”

    “老天保佑,我曾經有幸遠遠目睹寒王爺風姿,還好王爺沒被此等惡婦糟蹋!”

    “天啦!如此潑婦,不知日後有哪位仁兄要遭此劫啊!”

    “”

    書生們文縐縐的議論聲,一點沒落的全部傳入了沈月與司徒玉兒的耳內。沈月暗笑這群書生不地道,司徒玉兒則是氣炸了。

    司徒玉兒雖蠢,其他的沒聽懂,可是沈月所說帝修寒不喜歡她,她不得帝修寒心這一點,她還是能聽懂。再加上書生們的落井下石之言,她不想懂也不行了。

    對於司徒玉兒而言,隻要能夠跟帝修寒三個字扯上關係,無論人、事、物,她都可以精明萬分,智商提升。

    所以,一聽沈月以及書生們綿裏藏針的說帝修寒看不上她,司徒玉兒立即將八分火力提升到十分,對著沈月直接開戰了,“廢話!敢侮辱本郡主,以下犯上,我要你死!”

    言畢,就是揚鞭揮來。

    “小心!郡主!”青杏大喊一聲,想也沒想就擋在沈月麵前,啪地鞭子抽到皮膚的聲音後,就見青杏胸前一道血痕。

    “青杏!”

    沈月驚呼一聲,心裏全是感動。前世今生青杏是唯一一個給她不計回報溫暖的人,現在見青杏被傷,沈月瞬間被惹怒了。

    直接雙腳一點,一躍,便欺上身去,搶了司徒玉兒鞭子,而後想也未想,直接揮鞭打向司徒玉兒。

    鞭子帶著勁風而來,司徒玉兒瞪大眼晴,驚慌大吼,“沈月!我是郡主,你敢!”

    啪!

    一鞭抽了過去,沈月冷笑道:“我有什麽不敢的!你是郡主,我也是郡主!”

    話落,啪!

    又是一鞭狠狠地抽到司徒玉兒身上。

    “這是替被你當街欺侮的無辜百姓所打。”

    啪!

    “這是替被你無辜傷害的青杏所打!”

    啪!啪!啪!

    沈月將司徒玉兒製住,每打一鞭便說出一件司徒玉兒所犯的天怒人犯錯事。打地司徒玉兒直直呼痛,卻不停詛罵。

    “賤人你敢如此對我,我等會兒我回家,必要使我父王,令兵出征宰了你!”

    “賤人!你如此惡毒,將來定會眾判親離,不得好死!”

    “對對!你這樣的賤人,將來必會剜腹割肉,千刀萬剮!”

    沈月本來隻想給司徒玉兒一個小小教訓,鞭子抽去的力道,造成的傷口看似可怖,實際隻是皮肉傷,摸點藥養幾天連疤都不會留。

    可是,司徒玉兒的謾罵與詛咒,令她憶起前世臨死前那段不堪的記憶,漸漸地沈月血紅的眼染上了殺意。

    沈月眼前不再司徒玉兒,而是帝塵墨與沈薇薇這對害她淒慘一世的狗男女,她要反抗,她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眸色暗了暗,沈月向鞭子注入幾分內力,接著用盡全力便揮了過去。

    這一鞭,與先前的純粹出氣不同。

    這一鞭,帶著內力與殺意!

    長鞭猶如黑蛇般破空而下,眼看就要抽到司徒玉兒身上,突然一個白影翻出,扯住了鞭尾,擋在了司徒玉兒身前。

    “司徒擎”沈月不待看清,已猜到來人,直接呼出他的名字。司徒擎的阻止使沈月瞬間清醒。

    司徒擎放下鞭子站定,苦笑一聲,拱手一禮道:“正是區區在下。”看了身邊已經被抽地鞭傷條條的司徒玉兒,不由皺了眉道:“家姐又惹了什麽禍事,若是惹到郡主,請郡主海涵。畢竟”

    看了一眼司徒玉兒的鞭傷,司徒擎歎道:“她已經受到了懲罰。”

    “嗯!”勉強冷靜下來的沈月輕哼一聲,看著已經被嚇成鵪鶉般正縮在司徒擎身邊瑟瑟發抖的司徒玉兒,丟下鞭子。

    轉身,就欲離開。

    誰知,剛走。

    便見遠遠的黃土大道之上,揚起滾滾塵土,一騎快馬正向京都城內奔來,那輕騎背著藍布包,馬前插著金邊紅麵的小旗。

    竟是八百裏快馬奏報!

    沈月吃驚看向輕騎快速奔過,略一忖度,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旁同樣若有所思的司徒擎一眼。

    而後,帶著青杏快速離去。

    若她沒記錯,這份快報裏,所報應是西離部落叛亂的軍報。前世,便是此時,依附南傾國的西離部落叛亂,而司徒擎帶兵平亂之後,回來便變了一人般,性情與從前再也不相同,隻知殺戮,冷情無比。

    即已經決定要救司徒擎自然得早些獲得西離部落此次判亂的最詳細情報。

    所以,現在她沒有時間,再悠閑找人了。

    必須馬上到琴韻閣,了解戰況!

    沈月一走,那股凜冽的殺意,也消散不見。司徒玉兒立即滿血複活般,扯住司徒擎的手,便怒道:“擎弟!你走,你剛才為什麽不替我報仇!反而向那個賤人道歉!”

    “姐姐!”司徒擎眼內閃過厭煩,“是你先動手傷人的!”

    “那有怎麽樣?我可是穆王府的郡主!”

    “沈家大小姐,也是皇上禦封的郡主!”

    司徒擎不再客氣,直接點出。他已經沒有多少耐性了。想到沈月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