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在愛情中越來越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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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對你不忠貞,你卻要來怪我!”程韻嘶聲力竭地吼著,身體像是飄零在秋風中的落葉,蕭瑟地發抖。

    “你胡說!”白子謙的眸光淩厲的閃過,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割弑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你是不是以為你知道我不幹淨的過去,我就是一個不潔不貞的女人,我就永遠在你心裏沒有一席之地?”聲音漸漸微弱下來,程韻抹了一把眼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脯一上一下劇烈地起伏著。

    白子謙回頭瞪了程韻一眼,一甩手,走了出去洽。

    身後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和程韻絕望的嘶喊聲,漸行漸遠。

    “是她對你不忠貞,是她對你不忠貞……”這句話仿佛一道魔咒,緊緊纏繞在他的腦海,遲遲回旋不散。

    “你為什麽要背叛我?”白子謙坐在車上,嘴裏輕輕地念著,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火苗一閃一閃,綻放藍色的光芒,又轉瞬間熄滅。明明滅滅間,映照著男人陰鬱暗沉的臉。

    刺耳的鈴音在深夜裏乍然響起鈐。

    趴在床上把手機塞到枕頭下,煩躁的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無休無止,不停地響著,好像打電話的人有著足夠的耐心,等著他接電話。

    男人惱怒地坐起身,抓起手機,一邊撓著頭,一邊怒氣衝衝地吼著:“誰呀,你他媽的深更半夜打什麽電話?找死啊?”

    “是我。”低沉暗啞的聲音緩緩響起,男人怔了怔,語氣驟變,聲線緩和。

    “我說白大公子,現在都幾點了?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是,我是給你打工,要看你的臉色,可是晚上我沒賣給你吧?”

    “林風,你告訴我,淸琳為什麽要背叛我?為什麽?我哪裏不好?”聲音裏透著深深地疲憊和頹廢。

    林風愣了半晌,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告訴我,為什麽?”疲憊的聲音再次追問著。

    “子謙,你不是不再問了嗎?你不是不讓提清琳的事情了嗎?我已經忘記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林風隨便耶諾了幾句,想搪塞過去。

    “她現在在哪裏?你告訴我。”

    “子謙,已經過去了,放手吧啊,你現在不是在追求葉子兮嗎?葉子兮的性格比淸琳好多了,淸琳和你不合適。”

    “連你也這樣說嗎?”白子謙揉了一下漲疼的太陽穴,輕輕吐了一口氣。

    “兩隻刺蝟要抱在一起取暖,子謙,你覺得可能嗎?”林風輕咳了一聲,覺得自己不該說得過於直白。

    電話悄沒聲息地掛掉了,嘟嘟的聲音在林風的耳畔響起。

    男人裹了裹被子,重新鑽進被窩。

    心中嘀咕著:“還是孤家寡人好啊,沒有負擔,沒有牽絆,不用為誰愛得死去活來的,這就是單身狗的快樂!”

    白子謙坐在車上,感覺有些冷,裹了裹衣服。

    高處不勝寒,他該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可是,心裏為什麽卻一點兒都不快樂呢?

    他還記得那時在機場,淸琳臨走的時候。

    她滿麵淚痕,哭著問他:“子謙,你是要留下還是要跟我走?”

    “淸琳,我不能一走了之,如果我走了,我們白家就完了。”白子謙眉目中含著痛色,說出這句話時,心仿佛被掏空一般。

    女子悲戚的眸光緊緊膠著著他的臉,縱使有萬般的不舍,那又如何?

    他跟著她離開,就等於是選擇了她。

    他不跟她離開,就算是已經選擇了程韻。

    這一次,她做了最後的一搏,不論勝負,都已是破釜沉舟。

    雖然他們是戀人,可是他和程韻在一起的時間比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多,他帶她出去應酬,她卻是被擺在家裏的花瓶。

    寂寞。

    誰願意做一個在愛情中越來越寂寞的人呢!

    寂寞代表什麽?慢慢消散慢慢凋零啊!

    如花的年齡,為什麽還沒有綻放就要凋零?

    她是多麽驕傲的女子!

    她如何能甘心?

    走進機艙的那一刻,她再也沒有回頭。

    直到飛機起飛,白子謙緩緩抬起頭,看著徐徐消失在雲端的那隻大鳥。

    如果人生要經常麵臨抉擇,那麽他唯一不能變的選擇還是事業。

    顧碩在外麵有太多的私生子,奶奶創下的家業,隨時都有可能到了外人的手裏。

    媽媽被他傷透了心,兩耳不聞窗外事,除了吃齋念佛,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存在。

    從小,他的就缺失家庭的溫暖。

    爸爸的紙醉金迷,花天酒地,媽媽的傷心失望,撒手不管,傷透了年少的孩子的心。

    奶奶年事已高,不能再過於操勞,如果他不能把董事局的人拉攏到他們旗下,那麽這一次之後,等待白氏的就不知道是什麽了。

    程韻心機深沉,什麽事情都豁得出去,她能把董事局那些老色鬼收拾地服服帖帖,可以說,如果沒有程韻,他想要拿下今天的位置,可能還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還需要等待更多的時間。

    但是淸琳為什麽不相信他呢?

    在女人的眼裏,愛情比生存還重要嗎?

    如果連生存都沒有保障的話,又何來的愛情?

    東方已經泛出隱隱的魚肚白,一輪紅日從海平麵上慢慢探出了頭。

    新的一天又重新開始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生命繁衍不息。

    白子謙眯了眯腫澀的眼睛,從車窗裏探出頭。

    海邊腥鹹的氣息撲鼻而入,他貪婪地的呼吸著空氣中的氧氣,像一個缺氧即將窒息的人,突然得到了解救。

    他用手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從後視鏡粗略看了看,甩了甩頭,臉上綻放一個釋然的微笑,發動車子駛離了海邊。

    一大早,程韻已經到了律師事務所。

    昨夜的悲傷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一丁點兒痕跡,痛,對她來說,來得快也去得快。

    就算是當初有再多的愛,現在也沒有多少恨。

    往事重提,或許會傷心,但是再傷心,也沒有當初差點丟掉生命來得悲痛,隻要能好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愛情,隻不過是活命的調味劑罷了。

    白子謙得不到,她可以不要,因為,他就像是長在自己身上的一雙眼睛,時時盯著她的傷疤,每一次難過,傷口就會裂開,每一次裂開,雖然會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但終究還是會結痂,反反複複,她的心已經麻木了。

    人給不了她,可是白子謙能給她金錢和地位,她像貨物一樣,為了白子謙隨時可以外mai,這樣的交易,何樂而不為!

    可是席慕白不同,席慕白是一顆種在她童年時期的愛的種子,如今,日久年深,這顆種子已經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想要把這棵大樹從心中拔掉,那是連著骨血的痛苦,她豈能輕易就放棄?

    愛是一回事,霸占和擁有又是另一回事。

    她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這家海城最有名的律師事務所的投資人和創始人其實就是白子謙。

    隻不過,當時他的實力還很薄弱,為了不讓顧碩懷疑,找了一個朋友出來做法人代表,最大的董事卻是白子謙本人。

    當初程韻接近顧碩也是白子謙在背後操作,那天程韻跟著顧碩去遊艇幽會,也是白子謙找來老太太,讓她見識了一把顧碩在外麵香豔快樂後留下的痕跡,觸怒了老太太。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所難免,最後勝利的那個人,隻能是他。

    白子謙走進程韻的辦公室。

    程韻麵無表情地掀了掀眼皮,淡淡地說:“你還有什麽事?”

    “看起來你的精神還不錯。”白子謙幽深的眸光掃了一眼程韻,低沉著聲音說。

    “謝謝。”

    “我就是特意來告訴你,葉子兮那裏,不要再去刺激和傷害她,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銳利的雙眸如鷹隼一般清冷寒涼。

    “你昨晚還沒說夠,今天又特意追過來說,看來,這個葉子兮的魅力不小啊!”程韻冷冷一笑,垂下眼瞼。

    “如果你做不到,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就因為她長得像任淸琳,所以你就要袒護她,是嗎?”

    “閉嘴。”

    “白子謙,我受夠你了,隨便你,我就要整死她,不信你就等著瞧好了!”程韻攥緊雙手,用力地捶著桌子。

    “那就看是誰先死。”白子謙冷冷地扔下這句話,邁開長腿向門外走去。

    “對了,你可以寫一份辭職報告了,放到我的辦公桌上就行。”白子謙回頭,看到了程韻愣在那裏煞白的臉。

    “好啊,你現在知道過河拆橋了,哈哈。”程韻仰頭大笑,渾身顫抖。

    “我們誰也不欠誰,道不同,不相為謀。”

    “9點鍾,準時放到我的桌子上。”白子謙再沒有說一個字,幹脆離落的離開。

    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究竟是誰太執著?

    他和她的執念,都那麽深嗎?

    如今白子謙過來說,道不同,不相為謀,當初,他們不是在一條道上走到黑的人嗎?

    程韻將頭埋在胸前,窒息感一陣陣襲來,胸口疼痛地讓她幾乎要背過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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