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做大買賣？”

    李壞轉頭望向李福，一臉無知樣：“福叔，這大買賣有多大？”

    李福咋舌苦笑。

    少爺，您要玩，也不帶這樣玩的吧？

    還能不能給人家留一點麵子，哪有當著人家的麵子這麽說的？

    好歹，人家也是金陵城內的大商賈！

    四處聚集的傭戶，再次大跌眼鏡。

    大買賣，不就是很大的買賣嗎？

    沒看到人家連銀子，都備好了嗎？

    少爺，你不帶這樣玩人家吧！

    王賢的麵色都扭曲成一片麻花狀，木楞地盯著李壞。

    我說李壞，你不會是傻了吧？

    連大買賣都不知道？

    我們的銀子就放在你麵前，難道全成了擺設不成？

    “李少爺，我的意思是……”

    王賢剛準備解釋，李壞就抬手止住他，望著碧綠的藍天，揮手自言道：“白雲一片，去悠悠！”

    轉頭，李壞就一手接過家丁手中的暗色小木盒。

    掂量一下分量便遞給李福，李壞望著盒子，滿意地點頭道：“這個盒子好漂亮。福叔，你拿去看看，放在哪裏合適！”

    “……”

    “少……少爺。”

    李福忍不住想勸解。

    “是你叫我笑納，可不是我硬要的。”

    李壞雙眼發光，甩著食指望向王賢道：“那個，王掌櫃，還有沒有多餘的銀子，搞點給我用用？”

    什麽？！

    王賢隻覺得，身子有些站立不穩，差點暈血過去。

    搞點給你用用？

    你當我是大善人，樂善好施麽？

    強忍住氣憤，王賢這才含笑道：“李少爺，這麽說，你是願意跟老夫做這筆買賣了？”

    “跟你做買賣？”

    李壞的眼神，朝著李大富身上一掃，便拂袖冷冷道：“你要是想跟我做這筆生意，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停頓之下，李壞冷著個臉笑望向李大富，也不再說話。

    “望著我幹嘛，壞兒？”李大富不明所以地問道。

    “李大富，你可以滾了。”

    冷冷的話，從王賢嘴中冒出。

    李大富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王賢吩咐了家丁一聲，家丁便給李大富比了個請的動作。

    “王掌櫃，我……”話還沒出口半句，家丁的臉色就是一怒。

    李大富相信，他要是還不走的話，這個家丁肯定會對自己動粗！

    李大富將目光朝著李壞望去，乞求道：“壞兒，二叔我……”

    家丁一把揪住李大富的胸前衣襟，怒目圓睜：“李大富，我家老爺說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

    “你……你要幹什麽？”

    李大富哆嗦著抖著身子。

    “滾！”

    咚地聲，李大富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被家丁一把扔了出去，沉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他一陣臉皮抽搐。

    “趕緊滾蛋！”家丁又準備動腳。

    “幹嘛這樣對待我二叔呢！”

    李壞雙手環抱著，一副麵色心疼模樣道：“二叔，我勸你還是快點回去吧！說不定，有人已經開始想你了。”

    “有人開始想我了？壞兒……”

    還未說出口，便看到家丁抬腳，嚇得李大富立馬跌撞起身，朝著來時的路，一溜煙跑沒了。

    “哼，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冷哼一聲，王賢轉頭笑道：“李少爺，我們可以開始談生意了嗎？”

    “好，隨時可以。”

    李壞知道，要是再刁難下去，這筆生意怕是黃了。

    他倒無所謂，不過，這些傭戶們吃什麽？

    擺臂一揮，李壞就吩咐道：“黑子，去搬個桌子出來。”

    搬桌子？

    所有人都是一愣。

    搬桌子幹嘛？

    不是說要談生意嗎？

    你去搬個桌子出來，幾個意思？

    難道，人家大老遠跑來跟你談生意，這低聲下氣也就算了。你居然連大門，都不讓人家進去了？

    王賢微皺著眉，為了顧全大局，還是忍住沒說話。

    隻是他身後的家丁，雙手不禁輕微握緊，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少爺，桌子來了。”

    李黑子抱桌子出來，李壞點頭示意放下。

    可這家夥，居然將桌子，穩當地擺放在李壞和王賢兩人中間！

    “黑子你幹嗎？”

    李壞冷眉望著李黑子，沒好氣地道，“給少爺我端過來，少爺我要坐大桌子！”

    桌子不是拿來……？

    跑到嘴邊的話，又被李黑子咽了回去。一把將桌子朝李壞身前挪了挪，憨笑道：“少爺，請坐！”

    “這還差不多！”

    李壞一屁股坐上桌子中間，晃著腿，望向王賢道：“說吧王掌櫃，咱們怎麽合作？”

    你……！

    王賢臉部一僵。

    你不打算請我進屋，我也就忍了。

    可是，你搬個桌子出來，自己坐在上麵，那我怎麽辦？

    難道我就站著跟你說話？

    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麽？！

    按捺住發飆的心情，他想著要是能把“黃金豆腐”的秘方給弄過來，這點小委屈又算個啥？

    深吸一口氣，王賢強笑道：“李少爺，是這樣的。我打算將你的秘方買過去，你看多少價格合適？”

    “把我秘方買過去？”

    李壞含笑著，沒人知道他那笑容下，又在打著什麽主意。

    “我無所謂。”

    聽到這話，王賢心中就是一樂。

    可李壞卻沒望他一眼，反倒環視一周李家莊上下的人，打著哈欠，指了一圈道：“不過，你得問問他們，願不願意賣給你！”

    “問他們？”

    王賢疑惑道。

    “對呀，我已經把秘方傳給他們了，隻要他們願意賣給你——”

    李壞嘴角揚起一絲笑，擺著衣袖玩弄道，“我當然是無所謂。”

    王賢一陣無語。

    你說你一個少爺，居然將這麽貴重的東西，傳給了這群賤民？

    我現在是在跟你買，還要詢問他們的意見？

    他們都會了，那我還來買什麽？我買去有什麽用？

    合著弄著這麽打半天，你把我當猴子耍？

    強笑的臉忽地暗沉下來，王賢衣袖一擺就轉身：“既然如此，怒老夫告辭！”

    “且慢！”

    突然，李壞的聲音叫住王賢。

    身子一躍，便跳下桌來，慢悠悠地朝著王賢走近。

    “請問李少爺還有什麽事情？”

    站住身子，王賢麵也不轉，鐵青著臉，言語中滿滿不忿。

    “我這裏有單買賣，不知道王掌櫃，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李壞背著雙手，轉到王賢身前：“如果王掌櫃有興趣，咱們就談。要是沒興趣，想必王掌櫃日後，必定會後悔不已。”

    “趕緊說，別耽擱我時間。”

    王賢語氣冰冷，腳步卻是沒有動。

    李壞心中暗笑，有戲。

    “我這筆買賣，自然不得比我這【黃金豆腐】的秘方差！”

    李壞賣著關子，徒然朝著桌子跟前走回去，冷聲道：“倘若王掌櫃實在沒興趣，大可不必留下，反正——”

    “反正什麽？”

    王賢忍不住好奇地轉過身來，望向李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