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改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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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西街十六號

    許靜按照晉國的習俗,吩咐倚翠在府門口點了一串鞭炮,然後低調的帶著好幾大車的嫁妝入住新家。

    劈裏啪啦的鞭炮響聲引來隔壁兩府鄰居的注意。

    派了人前來打探。

    得知入住的新主人就是這兩天流言中被南陽候夫人休棄的兒媳婦後,反應不一。

    許靜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

    進入主院的院落中,倚翠作為唯一的丫鬟,便開始忙碌,先是把小姐住的房間整理出來,再把行李和小姐的嫁妝放好。

    幫忙搬運嫁妝和行李的一群人都是許靜讓倚翠從牙行裏找來的臨時工。

    這些臨時工各個人高馬大,幹活幹淨利落,不碎嘴。

    許靜很是省心。

    這一次搬離南陽候府有些倉促,沒有去牙行買下人,偌大的宅院就住著主仆二人,幸好周圍住的都是達官貴人,治安很好。

    安全有保障。

    其實許靜心裏一點不擔心安全問題,她製作的藥粉多著呢,隨便灑一點出來,擅闖的宵小都會化成一灘膿水。

    作為一個藥師,她沒什麽自保的武力,但她的藥卻令人聞之色變。

    許靜看著一車又一車的嫁妝被人抬著進院子,想到了出嫁前母親的叮囑,搬家的喜悅蕩然無存,這些嫁妝大部分都是她母親楊氏的陪嫁,隻有極小的一部分是建安伯府出的嫁妝。

    母親嫁到建安伯府時,娘家還未出事,她的嫁妝非常豐厚。

    可惜隨著娘家出事,母親在建安伯府的地位一落千丈,要不是當時恰好懷了身孕,老伯爺突然的強勢,母親早就被許老夫人找借口休棄給她的侄女讓位了。

    老夫人的侄女沈氏就是一個豬隊友,竟然在母親懷孕期間就迫不及待勾搭她那個風流成性的父親。

    破壞了老夫人想讓她侄女當兒子繼室的計劃。

    晉國有律例,妾室不能扶正。

    沈氏是自作自受。

    幸好她作死,不然母親也活不到現在。

    一想到父親的側室沈氏,許靜眼神驀然一冷,她的身子已經大好,還自立門戶,是時候算賬了。

    不過當務之急,先幫母親脫離建安伯府。

    因為老伯爺的鎮壓,母親的嫁妝才得以保存,沒有被老夫人和她的侄女瓜分掉。

    她出嫁的時候,母親將所有的嫁妝當成陪嫁給了她。

    許靜一想到母親對她的好,心裏堵的難受。

    如今,建安伯府的人恐怕已經收到自己被休棄的消息,正等著她上門。

    許靜對即將到來的麻煩無所畏懼。

    因為人手不足,許靜也跟著忙活,當然,她做的是整理出一個大廂房作藥房,以後她製藥的地方。

    等所有的一切都忙完,已是未時。

    許靜和倚翠主仆兩人都餓到不行,把租賃的馬車送還牙行後,許靜決定去京城有名的祥雲酒樓吃一頓好吃的。

    鎖上大門,兩人離開了。

    在她們離開後不久,一輛點綴著寶石的奢華馬車來到了府邸門口。

    馬車上下來的是一對穿著華麗,渾身珠光寶氣,打扮有些豔俗的母女。

    她們是建安伯的側室沈氏和她的女兒許瑤。

    “娘,這就許靜沒有花一分銀子買下來的宅院?”許瑤瞅著麵前用上好木料製成的朱紅色大門,兩旁的兩隻栩栩如生的石獅子,由表及裏,這宅院裏麵肯定更好。

    許瑤漂亮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嫉妒。

    這樣的好事怎麽落到許靜那個快要死的女人身上。

    沈氏心裏也暗恨不已,那個賤人的女兒倒是有幾分運道。

    “聽說是,就是不知這宅院的前主人是不是腦子壞了。”

    “沈大成,去敲門!”

    沈大成就是趕馬車的車夫,得到了二夫人的命令,快步上前扣銅環,一連扣了好幾次,裏麵都沒什麽反應。

    “夫人,裏麵好像沒人。”

    很多人看不上建安伯府,就是他們家風不正。

    一個妾室還自稱二夫人。

    沈氏的臉色極為難看,冷冷的哼了一聲,怒道:“許靜這個死丫頭不是被休棄了嗎,怎麽可能不在裏麵,沈大成,繼續拍門,用力拍,大聲喊她的名字,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躲在裏麵不出來。”

    許瑤在一旁冷眼看著。

    這一次她們母女找上門來,說是想跟許靜做個交易,實則是來算計許靜嫁妝的。

    一個被休棄的女子,就算立了女戶,沒有娘家做靠山,猶如無根的浮萍,隨時都會被人踩一腳,一不小心賠上了性命。

    這對母女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拉下臉麵過來。

    她們早就眼饞楊氏當年豐厚無比的嫁妝,可惜老伯爺和伯爺盯得緊,她們不敢輕舉妄動,連老夫人都不敢打楊氏嫁妝的主意。

    現在楊氏的嫁妝全都給了許靜當嫁妝。

    沈氏眼睛都嫉妒出血了。

    反正楊家都沒了,隻要她將事情說的嚴重一些,許靜那個丫頭肯定不會拒絕家族的庇護。

    想要得到庇護,就要付出代價。

    沈氏想的很美好。

    可惜深恨沈氏母女的許靜會狠狠的毀掉她的癡心妄想。

    讓她感受一下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

    相鄰的兩府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得知是建安伯的妾室上門,還鬧這麽大,嚴重擾亂了兩府的清靜,派人去警告了一番。

    沈氏母女隻好消停下來,但她們並不沒有放棄,依舊讓人沈大成拍銅環。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

    許靜主仆兩人去了京城最大的祥雲酒樓,這個時候,酒樓的人很少,許靜點了一桌菜,就算吃的速度很快,動作依然優雅。

    一頓飯就吃了將近三十兩銀子,不愧是京城最大,最貴的酒樓。

    許靜雖然身家豐厚,但現銀卻不多。

    她名下的鋪子田莊,原本是母親楊氏的嫁妝,後來送給她當嫁妝,母親臥病在床,不可能打理鋪子,每年送來的收入都是這些掌櫃和管事說了算,一年前,鋪子和田莊都轉到了她名下,想到這一年掌櫃和田莊管事送來的微薄收入。

    許靜心裏冷笑。

    以前,她和母親身子病弱,沒有精力管,這些掌櫃和管事早有了異心,也許早將這些鋪子田莊當成他們的財產了。

    不急,她很快就會收拾他們的。

    “小姐,現在回去嗎?”走出祥雲酒樓,倚翠看著街道上來往的馬車,問道。

    許靜看了一眼天色,還早,便道:“先去買一輛馬車,采購一些生活用品,再去一趟牙行買下人。”

    自立女戶當家作主了,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主仆兩人叫了一輛馬車直接去車馬行。

    她們離開後,祥雲酒樓二樓走下來一群衣著鮮亮的金吾衛,領頭的衛西陵沒想到會在這裏撞見許靜。

    “李銘,安排些可靠的人到她身邊。”衛西陵麵無表情的望著遠去的窈窕背影,突然冷冰冰的開口。

    “是,老大!”

    李銘連忙應了一聲,心裏卻忍不住腹誹了一句,老大真悶騷,就是不知是安排人保護許小姐,還是想暗搓搓的窺視許小姐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位許小姐手上的極品美容膏,想到老大對這位許小姐不同尋常的關注,李銘決定要跟這位許小姐打好關係。

    他招來一個金吾衛,將老大的吩咐傳達了下去。

    金吾衛的辦事速度極快。

    等許靜主仆買好馬車,采購好生活用品,抵達牙行的時候,那位熟悉的中人笑容可掬的迎了上來。

    “許小姐,歡迎光臨!”

    說完,他恭敬的將人引到了幹淨的院子裏,讓丫頭送上了香茶和糕點。

    這位許小姐真是他的福星,隻要完成那位爺交代的任務,他又有一大筆銀子入賬。

    想到那位爺送來的人,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每一個還擁有好幾門出色的手藝。

    中人暗道,那位爺對許小姐真夠上心的。

    “趙老板,我想買些下人。”許靜抿了口茶,淡淡的說了來意。

    這牙行有官方背景,一些犯了大罪被抄家官員的家眷和下人都會在這裏發賣,可以說這裏發賣的人素質和精神風貌都是最好的。

    中人暗喜,他正想著如何讓這位許小姐買人,沒想到她率先提了出來。

    “許小姐有什麽要求嗎?”

    “首先要品行好,其次要忠誠,老實,背主的不要,最後要有一定的能力,那些野心勃勃,心思多,做事偷奸耍滑的就不要帶過來了。”

    許靜不疾不徐的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中人大叔——趙老板笑眯眯道:“許小姐放心。”

    然後他拍了三下手,進來一個機靈小夥子,趙老板將許靜的要求提了提,然後叫他將符合要求的人帶上來。

    其實這些人都是李銘送來的人。

    不一會,那個機靈的小夥子帶了一群人進來。

    這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各個衣著整齊幹淨,眼神清正,精氣神極好。

    許靜微微有些驚訝。

    不愧是京城最大的牙行,果然人才濟濟。

    倚翠望著麵前這一群人,心裏有點激動,也許今天過後,她不用什麽都親力親為,隻管將小姐服侍好就可以了。

    許靜一一詢問過後,對這群人滿意極了。

    “給我看看這些人的來曆。”

    趙老板最會察言觀色,見許小姐心動了,立即奉上這些人的資料。

    “許小姐請過目。”

    “趙老板準備的真周全!”

    許靜看了一眼趙老板,讚了一句,接過資料,仔細的翻閱過後,確定都沒問題,才問起了這群人的賣價。

    趙老板出的價格很實在,這一群人共十五個,全買下來一百兩。

    許靜沒有討價還價,爽快的付了銀子,拿到了他們的賣身契,順便去官府備案,以後這十五人就是許靜的下人了。

    她製作的藥,足以讓人鋌而走險。

    忠心也許是背叛的籌碼不夠。

    有了官府備案,這些就算偷了賣身契撕毀,依然是她許靜的下人,她有權決定他們的生死。

    此時的許靜還不知她買的這十五個人另有主子。

    回去的時候,許靜雇傭了幾輛馬車將人一起拉回去。

    至於那個會趕車的中年大叔,則成了許靜新買的馬車車夫。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府。

    許靜心情頗好。

    心裏盤算著明天去建安伯府接母親出來。

    誰知卻在府門口見到了一直不死心在那裏等待她的沈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