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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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自己以後可能要像楊氏那樣臥病在床,許老夫人心中滿是恐懼,她不要過那樣的日子,這次,她終於舍得放下身段打感情牌了。

    “靜丫頭,祖母年紀大了,腦子難免糊塗,這麽多年來,是祖母對不起你們母女,祖母後悔了……”

    許老夫人這變臉頗為迅速。

    可謂能屈能伸。

    隻是這一聲靜丫頭,還有那在她魂力大開之下無法隱藏的滿滿惡意,聽得許靜十分膈應。

    “靜丫頭,你祖母也知道錯了,你看……”老伯爺見縫插針。

    顯然還沒有死心。

    許靜無動於衷,隻是冷眼看著。

    傷口愈合了,不代表沒有傷害過。

    最後許老夫人見許靜油鹽不進,一臉冷漠,就知道這個死丫頭鐵石心腸,大怒變臉,嘴裏不停的罵著許靜不孝,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隻是一盞茶左右,許老夫人就氣喘籲籲,整個人渾身乏力,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神像淬了毒似得死死盯著許靜。

    “靜丫頭,你……你怎麽變得如此……如此冷血?”老伯爺對許靜的冷漠感到心驚。

    “我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是你們的功勞嗎?”

    許靜挑眉,不疾不徐的反問。

    老伯爺還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許靜卻不買賬,她的耐心早就告罄,不想和他們周旋下去,直接撕破臉。

    “明人不說暗話,祖父設計這麽一出隻為了孫女背後的高人,真是用心良苦,隻是可憐了老夫人,將來必須靠珍貴藥材續命。”

    許靜最後不忘給老伯爺扣上一口大黑鍋。

    老伯爺聽出許靜話裏的意有所指,惱羞成怒的訓斥:“靜丫頭,你的教養呢,怎麽可以隨意栽贓陷害,汙蔑長輩。”

    許靜沒有錯過老伯爺的反應。

    震驚又心寒。

    沒想到許老夫人中的慢性毒真的是老伯爺下的手。

    虛弱的許老夫人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老伯爺,明明她已經將那種藥放在極為隱秘的地方,怎麽會突然沾上了。

    說不定真的是老伯爺下的手。

    許老夫人又驚又怒。

    “祖父,教養這東西因人而異,對了,差點忘了告訴您一件事,母親當年出嫁的時候,有兩份嫁妝單子呢……”許靜噙著笑拋下一個炸彈。

    憤怒中的老伯爺大驚,在許靜冷笑譏諷的眼神的中,有種心思被看透的詭異感覺。

    “老伯爺,我母親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

    許靜微笑,這笑容在老伯爺眼中宛如惡魔的微笑。

    沒想到楊氏還防了這麽一手。

    老伯爺又驚又怒,正欲辯解。

    “靜丫頭……”

    “祖父,我最後叫您一聲祖父,因為,從今天過後,您不配當我的祖父。”許靜打斷他的話,聲音冷漠無情。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丟下這一句話,許靜漠然的轉身離去。

    老伯爺和許老夫人仿佛心有靈犀般,立即叫人攔住許靜,不許她離開。

    “快,快讓人攔住她!”

    但許靜早有準備,攔她的人一下子倒了一大片。

    來多少倒多少。

    許老夫人氣得跳腳,老伯爺的老臉上早沒了笑容,隱隱可見一絲凝重。

    許靜就這麽暢通無阻的走了出來。

    走出建安伯府的大門,看了一眼停在那裏的馬車,許靜回頭看了一眼建安伯府的牌匾。

    也許以後她再也不會來建安伯府了。

    “小姐,事情都解決了嗎,老夫人有沒為難你?”倚翠連忙上前問道,臉上滿是擔憂。

    “嗯,都解決了。”

    許靜望著澄淨空明的天空,許老夫人和沈氏都得到了報應,她心頭的陰霾散去。

    “去北街藥館。”

    許靜對車夫說了一句,就上了馬車,趁著時間還早,她決定去看看北街的藥館進度。

    北街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道,店鋪林立,吃喝玩樂,衣食住行,應有盡有,人來人往,車馬如龍。

    北街的藥館改建是許四負責的。

    許四是一個中年男子,有經商頭腦,但得罪了權貴,家產充公,被送到牙行發賣。

    他是許靜定下的藥館掌櫃。

    看到許靜的馬車到來,許四連忙放下手頭的事,出來迎接小姐。

    三家大店鋪按照許靜的要求合並修整,工程不算小,進度卻極為喜人。

    估計再過兩三天,藥館就改建好了。

    許靜看過後,滿意極了。

    “這批工匠的手藝不錯,許四,完工後,大師傅每人多給五兩銀子,其餘人多給半貫銀錢。”

    許四點頭應下了。

    “多謝小姐!”

    本來給的工錢給高,現在還有賞錢,一群工匠滿臉歡喜,尤其是大師傅,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回去的路上,許靜遇到了金吾衛巡視京城,她從馬車車窗遙望高頭大馬上那位俊美陰沉,渾身殺氣的金吾衛統領。

    冷不丁的對上了衛西陵沒有一絲感情波瀾的雙眼。

    許靜:“……”

    她朝他微笑的點了下頭,然後淡定的放下車簾,遮住了衛西陵冷漠迫人的視線。

    “小姐,金吾衛好嚇人。”倚翠捂住心口,臉色有點蒼白。

    許靜笑而不語。

    和金吾衛的統領接觸過,許靜覺得他們其實並不可怕,京城的治安這麽好,有很大一部分是金吾衛的功勞。

    外頭趕車的車夫豎起耳朵,卻沒聽到許小姐對金吾衛的評價,略微有點失望。

    回到許府,許靜心情極好,準備給母親說一下和建安伯府的事。

    誰知卻得知有官媒上門給她保媒拉纖。

    看到楊氏高興的模樣,許靜震驚。

    “母親,對方知道我被休棄的事嗎?”

    楊氏嗔怪的瞅了女兒一眼:“被休怎麽了,我女兒這麽好,有人看上很正常。”說完,她拉著女兒的手,高高興興的說起了男方的事。

    “官媒說對方是崔家的人,崔遠大將軍的嫡次子崔少瑾,二十有二,尚未娶妻,隻有兩個通房,聽說這位崔少瑾相貌英武,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是少將軍了。”

    對方條件這麽好,她女兒也不差,雖說嫁過人,但依舊是完璧之身。

    配得上那位崔少瑾少將軍。

    許靜:“……”

    “母親,我暫時沒有嫁人的心思,你幫我回了官媒。”

    最近窺探的人太多,別有用心的人更多,許靜覺得還是謹慎些為好。

    “靜兒,崔少瑾少將軍一表人才,是難得的好夫婿人選,錯過了多可惜。”

    楊氏驚訝極了,有點不理解女兒的想法,但見女兒一臉堅決,她是個好母親,不會勉強女兒,隻好惋惜的歎了一聲。

    “好吧,母親幫你回絕了官媒。”

    “謝謝母親。”

    許靜高興的笑了。

    一旁的許六許七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之前她們一直擔心太過高興的夫人會說服小姐,幸好小姐的態度堅決,不然老大知道了,他們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