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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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大閘蟹 一身錦衣的李銘拿出一塊黑色的令牌,眼神淩厲, 周圍的下人全都嚇傻了, 慌亂閃開,眼中滿是恐懼。
連嬌兒才剛獲得暫時管家的權利, 就被來勢洶洶的金吾衛嚇白了臉,隻是此時老伯爺不在府裏,許老夫人被關了禁閉。
伯爺還在院子裏嬉鬧。
她這個管事的主子,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此時的她一點都不敢露出撩人的媚態, 生怕引來金吾衛的厭惡。
誰都知曉金吾衛都是一群不會憐香惜玉的狠人。
“不知幾位大人來抓誰, 我等必配合大人抓人。”連嬌兒戰戰兢兢的開口。
“沈氏藐視晉國律例, 押下大牢,拘禁三天。”李銘瞥了一眼陰沉沉的老大, 心裏十分無語,老大竟然用這樣的方式過來刷存在感。
遺憾的是,許xiǎo jiě沒有出現。
老大身上的氣息更冷了。
連嬌兒大吃一驚,沒想到竟然是沈氏,心裏不由得幸災樂禍, 她昨晚就從老爺那裏得知沈氏竟然想以長輩的身份教訓大xiǎo jiě,沒想到還會招來金吾衛。
這下沈氏倒黴了。
她沒有阻止, 甚至還讓人將金吾衛帶到沈氏的院子。
看著狼狽慘叫,驚恐萬分的沈氏被一群氣勢洶洶的金吾衛拖出院子, 惡毒的眼神不停的射向她, 連嬌兒隻覺脖子發涼。
“等下去見一下事主。”麵無表情的衛西陵遙望某處, 突然開口。
李銘嘴角抽了抽,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老大真會找借口接近許xiǎo jiě。
“老大說的是。”
許靜將魂力收了回來,沒想到這群金吾衛是來抓沈氏的,這沈氏在建安伯府橫行霸道太久了,這下有苦頭吃了,想到自己給沈氏下的脫發粉還有那張腫成豬頭的臉,嘴角微微勾了勾。
在大牢待三天,三天後出來,頭發都掉得差不多了。
到時沈氏說不定會發狂。
隻是許靜總感覺金吾衛這次shàng mén抓人有點詭異。
要抓也是衙門的官差,出動金吾衛,未免大材小用,有殺雞用牛刀之嫌。
還有那個領頭的衛西陵最後說的話,許靜微微皺眉,她可不想見這位危險分子,就算她有防身藥粉,不懼怕此人。
但並不代表她想跟他打交道。
“xiǎo jiě,金吾衛來建安伯府抓沈姨娘了。”倚翠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興奮。
楊氏的身體才剛好,還沒從女兒勸她和離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就突然得知金吾衛shàng mén,不知想到了什麽,整個人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母親,你怎麽了?”
許靜敏感的發現了母親的不對勁。
楊氏搖了搖頭,勉強一笑:“我很好,倚翠,你可知這沈氏犯了什麽事?”
對於沈氏,楊氏心裏滿懷恨意。
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
倚翠聽到夫人的問話,連忙將昨天遇到沈氏母女找茬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一個不小心暴露了xiǎo jiě被休棄的事實。
楊氏的臉色極為難看,心口劇烈起伏,差點沒氣壞。
李媽媽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她一直將心思放在夫人身上,對外頭的消息一無所知,府裏的下人都瞞著她。
“靜兒,倚翠說的是真的?”
原來母親和李媽媽竟然都不知道她被休棄的事,許靜還以為沈氏迫不及待將她被休的事在李媽媽麵前耀武揚威。
但一想到母親近一個月都處於昏迷中,李媽媽無暇他顧。
許靜隻能感歎太巧了。
“母親,是真的,我已經搬離了南陽候府,買下了西街十六號的宅院,以後咱們母女可以住在那裏。”
許靜並不覺得被休是一件可恥的事。
表現的十分淡然。
楊氏聽了,心疼女兒受的苦,忍不住抱住許靜傷心的哭了起來。
“可憐的靜兒,你怎麽這麽命苦……”
許靜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安撫她。
“母親,其實被休也沒什麽,我在南陽候府的日子並不比建安伯府好多少,現在立了女戶,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楊氏一聽,哭的更傷心了。
她將女兒被休棄的原因歸結到自己身上,特別是有惡疾這個理由,讓她無法釋懷。
許靜無奈了,求助了看了一眼李媽媽,卻發現李媽媽也在抹著眼睛。
“……”
倚翠這時總算知道自己一時太過興奮,說錯了話,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忐忑不安偷偷瞄xiǎo jiě的臉色。
許靜忙著安撫母親,沒空理會倚翠這個始作俑者。
楊氏在許靜的安慰下,她本是豁達的人,見女兒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很快就想開了,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輕撫許靜的發絲,心疼極了。
“靜兒,你現在自立女戶,終究還是要背靠建安伯府這棵大樹,楊家雖然最後洗清了罪名,終究沒落了,偌大的楊家就剩下我和你舅舅兩人,你舅舅一直到現在都沒消息,沒法給你依靠。”
“和離的事,不必再提。”
楊氏做夢都想和離,徹底和建安伯府斷絕關係,可是為了女兒,她必須留下來。
“母親,我們現在沒有靠山,不代表以後沒有,建安伯府就是一棵長歪又有毒的樹,靠它我怕會被毒死。”
許靜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藥師的身份是她最大的底牌,也是她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根本。
建安伯府就是一個大泥潭,她必須將母親接出去。
楊氏:“……”
突然覺得女兒說的好有道理。
“母親,你和父親和離吧,我幫你找個好男人。”許靜繼續勸道,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壓根兒不知道自己說了怎樣驚世駭俗的話。
楊氏目瞪口呆:“……”
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踢開了,不知何時過來的許誌仁怒氣衝衝的闖了進去,指著許靜怒罵:“老子還沒死呢,你這個不孝女竟然鼓動你娘和離!”
還想幫她找男人,氣死他了!
許靜淡定的看向父親:“我母親快要被你的女人害死了,不和離,還留在這裏幹什麽,找死嗎?”
“況且你又不喜歡母親,何必呢?”
心裏卻納悶,外頭不是有人守著嗎?
怎麽她父親進來了都沒有一點反應。
許誌仁哆嗦的指著許靜說不出話來,他快要氣死了。
這個女兒的腦子有問題。
就算他不喜歡楊氏這個類型的,但和離多沒麵子。
說白了,就是自尊心在作祟。
“父親,你和我母親和離後,就可以將自己喜歡的女人娶回來。”許靜挑眉,淡淡的說了一句極具yòu huò力的話。
許誌仁一聽,對啊,他怎麽沒想到這一層。
心裏的那點怒氣頓時煙消雲散。
突然覺得眼前的大女兒看起來順眼多了。
“你說的對,就按你說的辦,楊氏,等下我給你一份和離書。”許誌仁想到自己往後的美好日子,喜滋滋的應了下來。
甚至有點迫不及待。
許靜嘴角抽了抽,她這個父親果然夠渣。
楊氏:“……”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對了,許靜,衛大人要見你,就在院子外頭。”許誌仁突然想起了正事,連忙道。
許靜:“……”
果然還是避不開。
許靜平靜無波的看了一眼在場的三個主人,還有一旁恭敬有加的幾個心腹媽媽和丫鬟,眼中滿是諷刺的意味。
南陽候夫人顯然沒料到這個二兒媳會是這麽個反應,眉頭緊蹙,總覺得有種事情脫離了掌控的感覺。
沐微微被許靜波瀾不驚的眼神看得心頭火大。
“許靜,你嫁到侯府快一年了,你自己算算看,你到底給母親請過幾次安,給大嫂請過幾次安,我一個手掌都數的過來,更不用說我了,我每次去長鬆院,你都窩在床上裝病,這就是不敬公婆姑嫂。”
這下連二嫂都懶得叫,直接點名了。
“至於有惡疾,難道不是嗎,你嫁到我們侯府,太醫都說了你身患宿疾,命不久矣,要不是你好運的遇到了高人,你現在就是一個快死的人。”
“我二哥是人中龍鳳,不是你能高攀的,識相的話,帶著休書和你的嫁妝滾出侯府。”
“微微,住口!”南陽候夫人皺眉喝道。
作為一個侯府嫡出xiǎo jiě,微微的舉動真是太失禮了。
就算要說,也不該由她開口。
沐微微被母親這麽一喝,眼眶頓時紅了,扁了扁嘴,她惡狠狠的瞪了許靜一眼,卻被蔣舒雅輕輕的扯了一下衣角。
許靜無視了她凶狠的眼神,淡淡點頭表示理解:“原來如此,多謝沐xiǎo jiě給我解惑,這封休書我收下了,請大家放心,我不日會搬離侯府。”
說完,她站起身,將休書細細折好收入懷中,朝南陽候夫人三人微微頷首辭別,手指動了動,一絲粉末落到了沐微微身上。
其實她被休棄的主要原因,不過是她的夫君快要回京了。
不將她休掉,怎麽讓那位莫溪xiǎo jiě上位?
許靜對此心知肚明。
也懶得跟他們糾纏。
別人眼中的香餑餑,在她眼中不過是個陌生人。
南陽候夫人看到她這副模樣,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沒有哭鬧,沒有憤怒,沒有害怕。
而是平靜無波的接下了休書。
這樣的反應不說南陽候夫人奇怪,蔣舒雅也迷惑不已,她死死的盯著許靜離去的背影,隻有沐微微低聲的哼了一句:“算她識相!”
招來南陽候夫人一記冷厲的眼神。
沐微微委屈極了。
許靜太討厭了,都是因為她,母親才沒給她好臉色。
“母親,您說許靜,她是不是故意以退為進?”蔣舒雅突然問道。
從許靜收下休書的那一刻起,她再也不是南陽候府的人。
蔣舒雅改口改的十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