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皇子vs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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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閱不足0.3, 隔一段時間後可看~望理解麽麽  如此, 才能將最美的烙印永遠刻在男主心上, 一生一世也忘不得。

    看流水般的湯藥不斷進進出出,診病的醫丞仍舊是愁容滿麵。楚君的心思果真起伏不定。

    楚楓遍尋天下名醫,昭告若是能救治王女,懸賞千金,必許以高官厚祿。

    春日近的時候,凝雪院的枝頭已結有些許花苞。楚楓便把楚歌抱去花園裏坐著,他執一柄象牙梳篦,穿過絲綢般的墨發, 絲絲縷縷。他恍惚記起,小時候他也是如此給王妹梳妝的。

    那時王妹才失了父親,什麽話都不說,隻知道哭。隻是自己幼時也什麽都不懂, 竟不知這結發的含義。

    而此時蘇菀也已發現, 楚楓對這個妹妹超乎尋常的憐惜已絕不止兄妹之情。

    蘇菀靜靜凝視著楚楓, 眼底似有秋水流轉,她眼睫撲閃,輕聲道:“哥哥, 你還記得小時候, 你對我說過, 你最想要的是這王城的土地。可是現在為何……都一直留在王府裏, 竟不出去領兵打仗了。”

    “那是小時候了。”楚楓放下梳篦, 唇角微微彎了彎, “王兄現在的心願是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蘇菀輕輕笑了笑,仿若花瓣飄搖。

    楚楓憐惜地撫摸過王妹蒼白的臉頰,端起陶盅,“不要管這些事,該喝藥的時辰了。”

    他仔細將藥液調勻,又讓婢子將蜜餞備下,才將吹涼的藥液送到楚歌唇邊。

    然而,盡管如此,楚楓的好感度卻毫無變化,蘇菀微微蹙眉,繼續柔聲說:“王兄……其實,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自從洛邑回來,時常覺得……也許真的就撐不到來年開春了……”

    “行了。”

    似乎害怕什麽,楚楓指尖一抖,沉聲打斷了她,他手中的藥液都差點抖出來幾滴,澀聲道:“不要再說了。”

    蘇菀柔和地斂下眸子,微翹的眼睫遮住了嬌嫵的側臉,安安靜靜坐在那兒,便真的再不提了。

    楚楓的語氣鬆了鬆,握緊她冰涼的手掌。“天下遍布名醫,何愁醫治不好你的頑疾,不要再胡言亂語。”

    蘇菀輕咬丹唇,似隱忍一般,乖巧地點點頭。

    楚楓發出了微不可聞的一聲歎息。

    誰都沒想到的是,不過幾日,春風過處,楚楓亦染了重疾。許是因他上一次的高熱根本未全好,餘毒仍留體內。加之整日照顧楚歌,被不小心渡了病氣。

    慶幸的是,外頭有奴仆來稟,說聽聞王府貴君病重,有名醫到訪府上。來人是墨羽山人,早已歸隱嵩山一帶,楚楓特命人親自前去深山求訪,才請出高人。

    山人為楚楓診治良久,神情頗為凝重。楚楓道:“山人若是有話,不妨直言。”

    墨羽起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沉聲道:“楚君頑疾深重,怕是不好呀。若此番不能根治……恐,禍及雙腿,日後不良於行。”

    “……”

    此言一出,滿室寂然。楚楓乃征戰沙場之諸侯,若是毀掉雙腿,這與毀掉他的性命有何分別,這對他而言,比之被囚禁在洛邑,更是一場災難。

    管事甚至落淚,主公才從洛邑天子的囚禁中逃離,此番又要麵對生之大劫,實在可悲。

    饒是如此,過了許久,楚楓仍有些艱難地道:“……先生請繼續,可有醫治之法。”

    “……即使曾有一例,亦是存在於傳聞之中,醫書上並無記載。”山人如實道,“若說真的存在根治的例子,那老夫實在不知。”

    楚楓有些隱忍,闔上雙眼,道:“……好。也請山人替王妹診脈,若是……王妹的弱疾得以根治,那我也無妨,隻當將福氣全贈予她了。”

    山人退出,忽然被一婢子喚住,說姑娘有請。

    山人入內,蘇菀柔聲笑著,貴妃椅上烏發垂落,病中美人依舊如畫似夢。“我聽婢子所言,山人方才說,王兄的頑疾並無根治之法,不知……是事實果真如此,還是山人不敢言說真相呢。”

    墨羽山人神色微變,“姑娘是何意思。”

    蘇菀斂下眼眸,“我近來常讀醫書,發現有一禁術,關乎以命續命,似乎對王兄的病大有幫助。”

    山人一愣,臉色隨即拉下來:“雖的確曾有此法,可史上並無先例,更何況以命續命實在罔顧人倫。”

    蘇菀娥眉微蹙,眉梢眼角皆是愁腸,更是誘惑。她輕聲說著,一字一句卻無比堅定。“我的意思是……我想要不顧一切,救王兄。”

    “不可!”山人頓時明白,驟然驚呼,“這本就是禁法,身為醫者本是為救人而存,絕非傷人性命,還望姑娘三思。”

    繼而,他口氣軟了軟,“姑娘莫要心焦,主公即使真的無藥可醫,亦隻會對雙腿有損而已,實則並無性命之虞。”

    蘇菀垂目,搖頭,“山人有所不知,我本是一孤女,性命本就是王兄從刀山火海中救下,更何況,我的頑疾才是真的無藥可醫,何不讓我在此生了卻一樁心願呢。”

    “山人必定明白,若真是雙腿變得不良於行,王兄才算是真的毀了。”她繼續娓娓道來。

    她複抬起眼眸,看著山人,眸色迷離宛如天際青雲。墨羽一滯,他不知怎的,仿若看到了醫書中所書的上古女神。

    007看著更心急,如果它也有魅惑人心的本事,肯定立馬衝出去搖著那山人的肩讓他答應下來了。這種機會不牢牢抓住,下次刷好感的機會要等到什麽時候。

    宿主本來就是要離開的啊,走之前來刷一波好感,不是更好麽!

    山人聲音哽了哽,“姑娘……可知,主公視姑娘為掌心明珠,姑娘如此執著,主公定會內疚一世的。”

    蘇菀輕笑,笑中帶著三分淒婉,“如此,便當作我還王兄的,好不好。”

    饒是如此,楚歌卻總能從尚服局弄到不少好東西,她替嬤嬤們縫補衣料,浣洗衣裳,尚服局裏的嬤嬤實在覺得這位姑娘心地如同仙女一般,驛館的用度上也鬆了許多。

    入夜,圍著幽微的火光,楚歌發現兄長的指尖捏著一張素帛,可這素帛實在怪異,表麵光滑如絲綢,與一般錦帛明顯不同。

    楚楓看她一眼,將素帛放到燭火上烤,帛上立即有幾行纂體顯了出來——

    “洛邑,集三軍救駕,楚君親筆。”

    蘇菀一瞧便明白了,這是楚楓在暗中與楚軍餘部聯係,以逃脫天子與諸侯的控製,從前在其他世界,她也看過許多此種方法。

    然而,最重要的是,楚楓當著她的麵將筆跡烤了出來,說明他已絲毫沒有懷疑她的身世。

    楚楓見她似有疑慮,柔聲說:“它會幫我們會離開這兒的。”

    楚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每日辰時,護城河的水將流往城外,若辰時前將此絹帛係在隨流水而下的樹葉上,午時便能傳出城外。”

    楚楓斂下眸子,目光不由落到了楚歌白皙的手上。

    原本如青蔥柔荑般的手指,因長期雪水的浸泡染上一層殷紅,在雪白玉嫩的肌膚上有些醒目,叫人尤為疼惜。

    楚楓放下素帛,目光不由一滯。他輕輕捏起那雙手,沿著紅痕的紋路,小心翼翼摩挲起來,莫名有些……虔誠的意味。

    “哥哥,怎麽了?”楚歌一臉茫然,輕聲問。

    沉默半晌,楚楓沉聲道:“……不要了。”

    “嗯?”

    “日後不要再去尚服局了。”

    楚歌卻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霍然抽回手,掩在絲質寬袖下。

    “哥哥,我沒事。”楚歌笑意純然,如夜曇初綻。

    楚楓蹙眉,王妹自小單純,她的小動作哪裏逃得過自己的眼。父王曾說過,她應當是嬌女,如今,卻要因自己來受這些委屈。

    好感度又升了5點,007已經跪了。天知道,宿主故意將自己的手放在如此醒目的位置,男一怎麽會注意不到。

    楚楓覺得王妹單純如初,恐怕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個妹妹被一千古禍水給奪舍了吧?!

    楚楓熄了宮燈,輕聲說:“早些睡吧,我在這兒陪你。”

    楚歌抿唇,點點頭,少女垂首,恰似秋水溫柔含羞。

    楚楓心頭微動。

    好感度上漲的提示音再度響起,007簡直兩眼放光,但蘇菀卻覺漲幅實在有些緩慢。

    翌日,為不打草驚蛇,楚歌主動攬下傳遞消息的任務。

    梅朵緋然,楚歌將素帛掩在了袖中,走到了阿旁宮的護城河旁,兩行侍衛立在兩側。

    河水已冰凍,唯有一股暗流在冰麵下湧動。果然如楚楓所言,溪流汩汩,終點是城外的荒野。

    她方一從袖口中拿出素帛,蹲下來,由冰寒泉水穿梭過自己的指尖。忽然,便聽聞身後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

    “表妹,沒想到還能在洛邑看到你。”

    楚歌回眸,發現方筠就站在身後不遠處,鳳眸斜睨。

    方筠的姑母當年乃漢室賜給西伯侯的美人,故而方筠便能自由出入淩雀台,這亦不算奇怪。

    “從楚都到洛邑,可……真是好久不見啊。”方筠的鳳眸掃過了楚歌的袖口,最終落到那張冰雪中美得驚人的臉上,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人之妒性是天性使然,聽聞那夜鴻門宴一舞,楚歌的天人之姿已名動天下。可方筠出身貴胄,卻時常被一孤女給壓下去,心中更是不平。

    更何況,她一想到在王府時,冰山般的表兄曾那般袒護此女,就恨不得此女立刻消失。

    楚歌此番卻並不上惹上多餘的麻煩,盈盈施禮,柔聲道:“參見翁主,我已不是王女了。”

    方筠勾唇:“表兄戰敗,聽聞你千裏迢趕赴淩雀台,便是為了來此陪著表兄,昔日你出王府時,我倒不見你有般心思。如今真是好呀,如今普天之下都知曉表兄有一位傾國傾城的好妹妹了。”

    方筠的語言仍舊十分柔和,絲毫不顯怒意,若非蘇菀一早知曉此人對原主的恨意,怕是會被她的表象給迷惑,還以為此人並無其他心思。

    楚歌轉身,並不想多言,這也恰巧應了原主沉默嬌婉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