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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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碎點山河,燕舞鶯啼。正是九霄山河春景宏麗時節。東州蒼玄山山腳,青石板路筆直的伸展上去,直通山頂。
青陵、靈萱、月竹三人在素素家暫避三日,最後商量之下,還是來了蒼玄武殿。
來到此處,青陵何曾見過這等景象,望著巍峨高山,一股子豪邁氣概悠然而生,不自禁暗讚道:“好一座大山,祥雲弄巧,瑞氣籠罩,青山疊翠,奇花玲瓏綻放,錦繡鋪灑,鍾靈秀麗。”
三人沿著石階,向上行去,來到山頂。一座構建宏偉的山門之前,豎立一柄無雙絕倫、神威莫測寶劍。劍氣吐虹,刺破雲氣,直衝霄漢。
劍身刻畫“蒼玄武殿”四個漆黑大字,鐵畫銀鉤、蒼勁有力,震撼人心。月竹不由得讚道:“好氣派,蒼玄武殿成立數千年,單單這門頭就有如此非凡氣勢,可見宗門之盛。”靈萱笑道:“公子客氣,隻是此番前來,公子與我二人做於一處,怕是危險重重,或許這盛地,便是你我三人喪命之所。”青陵道:“我一人喪命乃小事一樁,不足掛齒,但連累你二人,就算我死了,也心有不安,屆時你二人離我遠點,否則小心我出手狠辣,不顧結交之誼。”月竹笑道:“公子大義,倘若死在公子手下,月竹今生足矣。”靈萱道:“好啦,好啦,不要說的這麽悲壯,萬一有什麽轉機也說不定。”
三人跨進山門,進門處,傳來一道道如雷般喝彩助威聲,高吭穿雲。
複前行,自中路至中間虹橋,左右瓊樓玉宇雕梁畫棟、棋布星羅、鱗次櫛比。
過虹橋,一座一千五百丈大小的廣場上,數千人分類而坐、衣著鮮明、派別有序。廣場中間建有一座擂台,此刻正有二人在上麵展開一場精彩絕倫的搏鬥。
二人招式精妙,攻勢激烈。你來我往,或攻或拆,招招攻擊對方要害。
靈萱皺皺眉頭,道:“今日為何來了這許多勢力?”月竹道:“許是為屏障之事。”青陵心頭一跳,道:“看來此事終究不好收場。”月竹爽朗一笑,道:“管他有多危險,既來之,則安之,小心應付便是。隻不過這都應該聚集了四方勢力吧。”靈萱道:“我倒是知道,不妨給二位一一介紹一番。”青陵月竹二人道:“多謝。”靈萱介紹道:“居中看台乃我蒼玄武殿眾人,右邊承天殿,左邊淩霄殿,其下許是西州的金牛閣、鎮元殿、玉華殿;南州朱雀殿、星火殿、天焱殿;北州海鯤殿、北鬥殿、碧羽神閣等勢力。”靈萱又指著左邊一群人道:“至於那邊,可能是天下各地散修強者。”青陵見之,道:“強者如此之多,倘若被他們知道是我破了屏障,估計一人一口口水都可以將我淹死。”月竹笑道:“放心好啦,不單單是你,還有我陪你。”青陵道:“月兄夠義氣,青陵深感大德。”靈萱不耐道:“你二人怎的諸多客氣,快走吧!直挺挺站在這裏,像什麽話。”旋即三人向看台行去。
來到看台處,從淩霄閣陣營裏躥出一人,三人隻一望時,但見那人十七八歲年紀,身穿青色長袍,身高八尺,麵如冠玉,雙眼星芒放射,神氣非凡。
那人大步流星,來至靈萱跟前,萬般欣喜,高興叫道:“萱妹,你終於回來了,這半年來,我想的你好苦。”靈萱看著來人,自也是激動萬分,歡喜道:“辰哥,萱兒也是想的你好苦。”二人及至情濃,緊緊相擁,看的身邊青陵一愣一愣。
稍過片刻,靈萱二人分開,對那人指著青陵介紹道:“辰哥,這是青陵,這次多虧了他,我才能順利從紫崖城回來見到你。”又指著月竹道:“這是月竹公子,前不久剛認識的朋友。”又給青陵月竹二人介紹柳辰,道:“這位是淩霄閣大長老之子柳辰。”
青陵月竹二人恍如夢中,尤其是青陵,一個月來,從來沒有聽說過靈萱竟有愛侶。隻稍微愣神,反應過來,連忙作揖行禮道:“在下青陵,得見賢良,甚是榮幸。”月竹也上前行禮,道:“在下月竹,這邊有禮了。”那人不冷不熱,神情傲慢。道:“幸會。”便不在言語,帶著靈萱向看台中間走去。靈萱轉過身來,對青陵月竹二人道:“你們跟來,我帶你們引薦我師父。”青陵月竹見柳辰那般態度,心下躊躇,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靈萱見二人不動,急忙催道:“快點來啊!愣著幹什麽?”二人意興索然,無奈搖搖頭,抬足行去。不料,二人剛要準備跟上,那柳辰道:“人家既然不願跟上,你催他們做甚,得罪人的事,咱們以後還是少做的好。”靈萱嗔道:“辰哥你這是怎麽了?他們是我的朋友,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他們?”柳辰冷哼一聲,冷冰冰道:“你和青陵從紫崖城回來才多久,就傳出世俗仙境屏障已破,這件事稍後傳出去,你和他牽連,會有什麽好下場。”
青陵恍然大悟,難怪第一次見這叫柳辰的家夥對自己似有漠然之意,原來如此。月竹卻是微微一笑,道:“柳辰公子乃聰明人物,可我月竹今天就想拜會拜會靈萱的師父,青陵咱們走。”說著,便拉起青陵來到靈萱跟前,道:“麻煩靈萱姑娘引路。”靈萱臉上閃過一抹愧色,道:“實在不好意思,讓二位難堪了。”便帶著青陵月竹向前走去。那柳辰瞪了二人一眼,卻沒有在說什麽,跟了上去。三人來到靈萱師父跟前,青陵看去,發現那人是個三十來歲婦人,長相端莊秀雅,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便欠身行禮道:“晚輩青陵,拜見前輩。”月竹也行了禮,拜會了靈萱師尊月心然。
月心然上下打量二人一番,神態卻不像那柳辰傲慢,溫和笑道:“既是萱兒的朋友,便無需客氣。”
靈萱走到月心然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師父……”兩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鬥生此變故,身邊眾人皆不明所以,靈萱為什麽突然要哭,月心然滿是心疼,問道:“怎麽哭了?是不是路上受了委屈?”靈萱哭道:“師父,萱兒這一次,險些兒再也見不著你老人家了。”她的聲音十分嬌柔,兩隻纖巧嫩手扯住了月心然的衣袖,神情甚是淒楚。月心然想起惡寇山,靈狐山和蠻煙瘴林這三大險地,靈萱能安然歸來,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心裏更添憐愛之情,柔聲道:“真是委屈了你。”靈萱哽咽道:“萱兒多謝師父掛懷,此次若不是青陵協助,萱兒還真是很難通過那三個地方。”靈萱以致別情,忘記是她和青陵破了世俗仙境屏障,隻急的青陵心裏直打突突。有心使眼色,但礙於人多眼雜,卻又不敢。正所謂:一言有失,是禍之也。防己之口,甚於防川。破口而立,傷人害己。
是故,靈萱之言被有心人聽去,臉浮疑色。其中一人來到月心然身邊,冷聲問道:“月師叔,令徒剛從紫崖城歸來,一路勞苦,本來此刻不該過問,但此關係到我人族大事,不得已而為之,還請見諒則個。”月心然看到那人,聽他語氣不善,就淡淡問道:“何事?”那人回道:“高徒是一個人從紫崖城歸來,還有他人?”他知道靈萱是三年前新入門弟子,想必修為一般,憑借她的本事若要破除三道屏障,絕無可能,便想問出幫手是誰。
靈萱猛的一驚,想起適才自己激動之下,透露出了從紫崖城歸來一事,如此一來,被人一推想,便可知曉。但話已然出口,若要反悔,隻怕更加惹人懷疑,心思一轉,便道:“是我一人,在無旁人跟隨。”不料在她身邊的柳辰冷哼一聲,道:“剛才你不是說有青陵幫助你嗎?此刻怎的又變成了你一人?”靈萱大怒,叫道:“辰哥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這次我回來,處處與我作對?”青陵看事態逐漸嚴重,不忍靈萱一人背負禍患,站出來說道:“是我陪她來的。”那人冷笑道:“既然是你二人同來,為什麽靈萱卻說她一人,難不成這裏麵有什麽問題?”青陵笑道:“我一介世俗凡人,惡寇山,靈狐山和蠻煙瘴林是何等地方,就算有問題,我能奈他如何?我看你這人心有詭詐,莫不是你破了此三道屏障,或急需搶功,便隨意捏造事實,嫁禍我二人吧!”那人怒極反笑,傲然道:“哈哈哈,我千機子何許人也,破那三道屏障與我有甚好處,至於功勞,你可以問問天下英雄,我需要嗎?”青陵不了解千機子此人,更不知他的情況,以至於說話間有了漏洞。隻聽的又是一道聲音傳來,叫道:“不錯,千機子乃蒼玄武殿內門弟子,一不需要重新加入修仙勢力,二來素以哲人麵示天下,不貪取功名。你這黃口小兒,不明事理,隨口瞎謅,豈不知東有哲人,千機子;多能,通達事物,意欲交之,以誠為酬,赤心交之得益,黑心交之招損嗎?說,你到底認還是不認?”那人大喝一聲,靈萱怒極,冷眼瞥了一眼身邊的柳辰,來到青陵身邊,道:“我們走。”便拉著青陵往下行去。
那千機子冷笑一聲,看了看周圍,心想此地人太多,不好動手,便跟著二人,向空曠處行來,那柳辰亦是跟了上來。
此中異狀傳出,一時之間,在坐群雄麵麵相覷,在看向來到空曠處的青陵僅僅是一個十一二歲小娃娃,心裏均有疑問,卻沒人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反倒是靈萱年紀頗長,又是蒼玄武殿親傳弟子,實力定是了得。
這般一想,東南西北四州勢力之人紛紛看向月心然。
月心然乃蒼玄武殿殿主月問天之女,又貴為七大長老之一,不論是身份還是實力,均有獨到之處,其影響力不容小覷。此刻靈萱既是她的弟子,那麽在她的羽翼下,破除三大屏障,也無不可。
是以如此,承天殿,淩霄閣其他三州等勢力有高人出場,來到廣場上,站出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男子,大聲呼道:“月長老,靈萱既然是你弟子,想必那三大屏障也有可能是她所破,麻煩你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月心然此刻得知這事,心情本就煩躁,又見他們當著天下英雄的麵指名點姓叫出自己,更是怒上加怒。站起身來,行到靈萱身邊,雙目圓睜,問靈萱道:“是不是你所破。”靈萱麵對師父,不敢撒謊,但又礙於青陵,不撒謊又不行,左右為難之下,一向言辭善變的她也變的支支吾吾,道:“我……我”月心然是何等精明之人,見她吞吞吐吐,便已知其中定有問題,可心裏又是疼愛這個弟子,不忍看到她因為此事而受到重罰,便冷聲道:“既然跟你沒有多大關係,跟我回去。”又轉頭冷冷瞥了眼柳辰,道:“今後離我徒兒遠一點,否則休怪我無情。”說罷,便帶著靈萱向看台行去,強勢無比,連其他勢力高人都未理會一二。
靈萱想與青陵一同麵對此次危險,又懼怕師父威嚴,隻能紅著眼,心裏充滿了愧疚,看著青陵離去。
不料,那千機子倒是個膽大之人,立刻站在月心然麵前,凜然不懼,道:“月師叔,你如此庇護靈萱師妹,今天天下英雄都在此處,傳出去,怕會對咱們蒼玄武殿的聲譽有所影響吧!”月心然掃了他一眼,漠然道:“素聞千機子向來以義氣和膽大行走天下,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千機子道:“不敢,還請師叔原宥,隻是事關殿裏的名譽,弟子也隻好鬥膽令師叔不滿了。”那柳辰剛剛被月心然冷叱,心有不甘,壯了壯膽,也站出來說道:“月前輩,千機子說的不錯,事關大義,請您多多體諒。”
月心然道:“你們兩個小小後輩,其他長輩尚未說話,你們又有什麽資格來評論我的不是,今天我的徒弟我是護定了,你能奈我何如?”
青陵站在眾人麵前,見他們隻針對靈萱,不禁怒氣陡生。是他壞了世俗仙境屏障,但這事與靈萱有何關係,如何能容旁人肆意汙蔑?當即大步邁出,高聲喝道:“三大屏障乃我所破,跟靈萱毫無關係,你們要拿便拿我吧!”又來到靈萱身前,心下一陣難過,柔聲安慰:“真是抱歉,都是我累了你。”
“還有我。”這時月竹也大步行來,站到青陵身邊,叫道:“是我和青陵破了三大屏障。”青陵靈萱均一愣,心下實不明白,月竹為何也要趟這趟渾水。
那千機子見月竹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娃娃,又看了月心然和靈萱一眼,心道:“有月心然護著靈萱,看來從靈萱身上找到突破口,恐怕不可能了,既然有青陵和這個小娃娃一同承擔,在從他們身上問出一點細節,此事便能了結,到時,那人答應我的東西必定拿到手裏,豈不快哉!”主意打定,便對青陵與月竹二人問道:“你們說是你們破了屏障,那麽告訴我,你們是如何破的,可有證據?又為什麽要破?”
青陵見他咄咄逼人,不以為意,微微一笑,揚聲道:“區區三大屏障,何足道哉,本不想揚名天下,可愛名如命的千機子非要知道,我青陵迫不得已,隻好承認了。哈哈”諷笑千機子一聲,接著道:“惡寇山的首領是練氣巔峰修為,被我使計戳瞎了他的眼睛,又砸碎了他的頭顱。靈狐山的九耀天火陣也是我所破,又使計逼勒那無憂從此不再阻擋世俗仙境之路,並偷取了她的金色小碑,打入蠻煙瘴林處,這些都是我幹的,至於為什麽要做,原因無他,隻為變強,以為七年前一個被滅的小漁村討回個公道。”青陵冷眼注視天下英雄,運氣高聲叫道:“七年前漁村被屠一事,倘若有一天被我查察清楚,但凡與凶手有所牽連的,都得為那三百多口無辜陪葬,”霎時間,一股怨氣從青陵身上爆發出來,驚的全場之人臉色大變。本來青陵如此說,隻是為了圓通讓他們相信是自己破了屏障,可到後來,激動之下,不由激起仇恨之心,忍不住將怨氣露了出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