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給我一杯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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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一句經典廣告語的流入中國,“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也就是這句廣告詞改變了中國人婚慶以配戴黃金、翡翠的傳統局麵,進而形成了中國新婚人們“無鑽不婚”的全新理念。代表貞潔、高尚和愛情永固的鑽石,成為了承載兩人愛情最美好的信物。
李惠伸手把段悠悠蹭過來的小腦袋毫不猶豫的推開,神情嫵媚的嬉笑著。
悠悠,你這個傻丫頭,鑽戒不說幾克的,都是說克拉,像我這個鑽戒就是5克拉。”
看著段悠悠和穆木羨慕的神情,李惠是從心底裏高興,她這並不是在炫富,而是把自己心中埋藏已久的喜悅和好姐妹一起分享。
5克拉。”段悠悠喃喃自語到。
聽完李惠的話,段悠悠特意看了穆木一眼。
穆木,小惠的這個鑽戒好像比你那個大啊!”
段悠悠的話一出口,瞬間,空氣凝固。穆木臉拉的老長,目光陰森的盯著段悠悠。
段悠悠,你能不揭我底嗎?”
說著,拳頭已經呼嘯著烈烈的風聲向段悠悠砸了過去。
段悠悠朝穆木作了個鬼臉,站起身就往外跑,穆木已經狂暴了,這要是讓她抓住準沒好果子吃。
如此場麵,李惠早已笑得前仰後合,她已經沒有力氣在參與她二人的鬥爭之中了。
瘋夠了,三人平躺在羊絨毯上,抬頭望著天空中高高懸掛的明月。夜晚是如此安靜,潔白的月光灑向大地,疲憊在此得到了息慰。
小惠祝福你,找到了自己幸福的歸宿。”
段悠悠玩弄著發梢,自己的倆個好姐妹一個已經嫁人,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而另一個姐妹也正在組建著自己的家庭,她是由衷的為她們高興。
是啊!小惠祝福你了,我的準新娘。”
穆木轉過頭,望著李惠,淡淡地說道。
好啦!知道了,用不用這麽煽情啊!”李惠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痕,今天自己收獲到了太多感動了。
我結婚,第一個通知你們,你倆都是我的伴娘,一個也不許跑。”李惠坐了起來,手指著段悠悠和穆木一本正經的說到。
好!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三個手掌重重的拍在了一起,這是對她們誓言彼此的承諾。
對了,悠悠你和冉杉多會結婚啊!一定要通知我,穆木的婚禮我沒有參加,你的婚禮我一定參加。”李惠像是想到了什麽事,忽然開口說到。
穆木最先反應過來,急忙拉了拉李惠的衣袖,使勁給她使著眼色。
怎麽了。”李惠皺起了眉頭,穆木都把自己搞暈了,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嗎?怎麽一提起冉杉,她們就這麽緊張。
沒事,穆木告訴小惠好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而且都過去了這麽久。”段悠悠神情黯淡,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剛才還活蹦亂跳的,現在活脫脫像是變了一個人。
穆木歎了口氣,隻好把李惠不在的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敘述了一遍。
悠悠,對不起啊!”李惠不好意思的說到,聽穆木這麽一說,才想起來自己剛才那麽說真是欠妥,觸動了段悠悠心中最軟弱的地方。
沒事的,我早就已經忘記了。來,我們繼續喝酒。”段悠悠甩了甩額頭前的散發,微笑著說道。說著自顧自的拿起了酒杯,紅酒一飲而淨。不知不覺眼角倆行淚順著臉龐留了下來。
這酒好苦啊!
悠悠,吃飯了。”
林萍輕輕敲打著段悠悠臥室的房門,這已經是第三次。
新民,你說悠悠這個孩子,怎麽了,一回來就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裏,不會出什麽事吧!”
林萍一臉著急的神色坐回座椅上,望著段新民說到。
我說你怎麽還有功夫在那裏抽煙啊!悠悠都這樣了,你不管管。”看著在那裏吧唧旱煙的段新民,林萍氣就不打一處來,好像段悠悠不是她女兒似的,一點都不關心。
你看你,發這麽大的脾氣。”段新民急忙把煙掐滅,她可不敢在忍林萍生氣,醫生強調了好多遍,莫動肝火。
哼!”林萍把頭扭到了一遍,像是在賭氣。
悠悠心那麽大,整天沒心沒肺的,能有什麽煩惱事入她法眼。再說了,她還這麽小,能遇到什麽大事,無非是和同學鬧別扭了,被老師訓斥了一頓,過一會就好了。”
段新民起身走到了林萍的身後,邊寬慰邊輕輕揉捏林萍的肩膀。
聽到段新民的話,林萍心中的怒火稍微下降一點,但是還是眉頭緊皺。
我說你這個當爹的,還是知識分子,你女兒都不吃不喝了,還可以悠閑自得,你可以的啊!”
哎呦!萍兒你就放心吧!那麽大個人,餓一頓沒事的。”
說著,段新民把林萍扶到餐桌前,整理好飯碗,在他麵前堆放的是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老段。”
砰”林萍猛的一拍桌子,原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看著段新民。
你說你貴為人民的教師,思想覺悟怎麽能這麽低,這是一頓飯的事嗎?從這就看出你對悠悠的關心不夠。再說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就悠悠那小身體,能經受的住嗎?”
林萍越說越凶,現在的她活脫脫像是一個被導火線點燃的炸藥桶。
好了,好了,我去勸悠悠,你別生氣,別生氣。”段新民頓時軟了下來,輕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被一個女子束縛住了手腳,這估計是全天下男人的通病,在醫學界有一個代名詞形容的就很好,“氣管炎”。
聽到段新民這麽一說,林萍高漲的火焰才有了減弱的去頭,但是依舊不理段新民,冷眼旁觀。
見到林萍這個樣子,段新民也頗為無奈,二十多年過來了,早就已經習慣了,家中的倆個活寶,脾氣一個比一個強。
輕輕敲打著房門,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悠悠,開開門,吃飯了。快來,今天你媽特意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紅燒魚和糖醋裏脊,你在不出來,爸爸可要吃完了。”
段新民扶了扶眼鏡,苦口婆心的說道,盡管他費勁了口舌裏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咚!咚!咚!”段新民用力的敲打著房門,這次發出的聲音比上次更加急促更加沉悶了。
悠悠,你這個孩子是怎麽了,跟你說話你不聽了是吧!這是有多大的委屈,吃飯還要我們請你,是不是就差你張開嘴我們喂你了。”
再好的脾氣也有用完的時候,好話聽不進去,那就隻好來硬的了,踐行教育方式,段新民一貫倡導威恩並施。
段新民,你想幹啥!”林萍猛地站起身,虎目圓睜的看著段新民。
我知道了,知道了,好好說話,好好溝通。”段新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慈母多敗兒說的一點沒錯,段悠悠成今天這樣小姐傲嬌和林萍平時的縱容是分不開的。
悠悠乖,出來吃飯了。”
入眼,是滿滿深深淺淺的紫色,夾雜著有點距離感的藍色。純白的地板上,紫色的床,雪紡紗從床頂披下,床的兩旁是藍色的床頭櫃,櫃上還有兩盞以雪紡紗為燈罩的台燈,發出淡黃的光。在床的對麵是白色的梳妝台,梳妝台的側麵是靠著牆壁的藍色衣櫃……整個房間的裝飾品極少,大多是雪紡紗,這倒是透出些簡樸的味道。
十分古樸女生的閨房,從裝潢上看,有些小家碧玉,但是告訴你這是誰的臥室,你一定就不會相信了。沒錯,這正是段悠悠的臥室。
正中央的床上,段悠悠蜷著身子躺在那裏,瘦弱的身體看的是那樣的嬌小與無力。
門外麵又響起了段新民的叫喊聲,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所以聽的很真切。
可是段悠悠像是沒聽到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隻有胸膛微微有些起伏。
走近了在看,原來段悠悠耳朵裏塞著倆個耳機,怪不得她聽不到段新民的呼叫聲,隱約還可以聽見裏邊放的是當前流行歌曲《忘情水》。
段悠悠睡著了,隻是臉上還掛有未幹的淚痕,時而嘴角上揚時而眉頭緊皺,她在做著什麽夢呢?
在她麵前,有一個十分精致的筆記本,通體是粉色的。給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段悠悠也不例外,她如大多數女生那樣把自己的心裏話鎖在了自己的日記本中。隻見泛黃的紙張上寫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字,看樣子還沒有寫完。“青春是一場泅渡,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我們卻要把持住那些岌岌可危的惶恐,毅然朝夢裏花開的暖季前行。在青春盛開的季節,我不想長大,所以我討厭青春,我同樣討厭你……”
門外麵段新民還在敲打著房門,“悠悠,開開門啊!有什麽煩心事,和爸爸談談,別把自己鎖起來。”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著,如收聽機上一圈一圈走過的磁帶。門外段新民的聲音消失了,窗外滴答滴答的雨聲也消失了,整個世界都變得格外安靜,在這個安靜的世界裏仿佛又聽到那首歌,陪我們走過歲月的老歌“曾經年少愛追夢,一心隻想往前飛。行遍千山和萬水,一路走來不能回。驀然回首情已遠,身不由已在天邊。才明白愛恨情仇,最傷最痛是後悔。如果你不曾心碎,你不會懂得我傷悲。當我眼中有淚,別問我是為誰。就讓我忘了這一切,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流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