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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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郝長鎖跟著大家出了醫院,“爸、媽,丁伯伯,你們先走一步,我去給戰友拿些藥。”

    “那你去忙吧!我們慢慢的溜達回去。”郝父立馬說道。

    “銀鎖爸、媽,丁伯伯就拜托給你了,路上好生照顧。”郝長鎖看著他叮囑道。

    郝銀鎖頭也不抬地甕聲甕氣地說道,“嗯!”簡單的回應了。

    “行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是不認識路。”郝母催促道,“你快去辦正事吧!”

    郝長鎖轉身進了醫院,他想了想,關於他在老家有對象的事,覺得還是坦白從寬的好,爭取寬大處理,即便丁海杏這邊再出現岔子。

    他也能讓童雪有一個先入為主的概念,認定丁海杏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看著他高升提幹為了成為城裏人死活要嫁給他不擇手段的女人。

    一路找到了藥房,他記得童雪今晚值夜班,敲了敲藥房的窗子,裏麵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麻煩拿一下藥方。”

    “醫生,請問相思病,要開什麽藥?”郝長鎖彎下腰,一張英俊的臉龐出現在窗口。

    童雪聽見熟悉的聲音就已經喜上眉梢,看見他更是雙頰緋紅,一副小女兒的嬌羞,“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忙嗎?”

    “我來給戰士拿點維生素的藥,特地來看你的。”郝長鎖趴在窗口癡癡地看著她道,“我們出去說話好嗎?這樣有些不舒服。”

    “好的,好的。”童雪立馬說道。

    “可是你走了,萬一有人來拿藥怎麽辦?”郝長鎖不放心道,“耽誤你工作可就不好了。”

    “沒關係,我讓人先替我一會兒,這時候一般不會有人來拿藥,除非遇到了急症。”童雪聲音清爽地說道,“你等我啊!”

    童雪從藥房裏麵打開門,徑直跑到宿舍把好友宋雨給拉出來,雙手合十道,“小雨拜托了,就半個小時,最多一個小時。”

    “行了,行了,走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戀愛中的女人,無法理解啊!無法理解。”宋雨歎息著搖頭晃腦的打趣道,誰讓人家有個醫生媽,軍長的爹呢!人比人死,貨比貨扔!

    “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吃喜糖啊!我可是幫你打了不少的掩護,怎麽著也算半個媒人吧!”宋雨朝她眨眨眼調侃道。

    “說什麽呢你?”童雪紅著臉嬌嗔道。

    童雪拉著郝長鎖就跑了,一直跑到了偏僻的地方,醫院的小花園裏,這時候天都黑透了,冬日裏外麵冷颼颼的根本沒人來。

    童雪才鬆開了郝長鎖的手,暈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的,英挺麵容此時柔和了不少,他狹長的眼睛柔情似水的看著自己,仿佛自己是他的全部。

    再也忍不住,童雪激動地投入他的懷抱,緊緊地抱著他。她喜歡他的懷抱,溫暖而又結實,幹淨而又安心!

    平時非常守禮的郝長鎖最多也隻是拉拉小手,根本不敢這麽近距離的抱著她。

    也許是因為丁海杏他們的到來,讓自己失了分寸,隻有這樣抱著她,才能確定她是他的。

    擁抱的那一瞬間,仿佛於暗中發出微光,如同隻有在夜色裏才能被發現的螢火。

    所以郝長鎖同樣的回以熱情,急切地抱著她,摟的緊緊的,恨不得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

    “你餓不餓,食堂還沒關門,我帶你去吃點兒東西。”童雪雙臂攀上他寬闊的後背輕聲說道。

    “不餓!”郝長鎖悶哼道,輕輕推開她,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溫柔地看著她,情意綿綿地叫道,“小雪。”

    “嗯!”童雪抬眼不其然撞進那溢滿柔情的雙眸。

    “我有句話想跟你說。”郝長鎖緊抿了下唇,狠下心來道。

    昏黃的路燈下,郝長鎖的雙眸因為垂下來的睫毛看不清楚,臉頰上可以看到整齊濃密的睫毛投下的倒影;那張平日裏總是微微翹起、於不經意間顯現笑意紅唇如今輕輕抿著,看著少有的嚴肅。

    “要說什麽,這麽嚴肅?”童雪看著他的樣子調侃道,“說吧!什麽事?”

    “入伍之前,我在老家有一個對象。”郝長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緩緩的說道。

    果然看見童雪受傷的眼神,他的心比緊緊的糾在一起,腦袋高速轉動,想著該怎麽辯解。

    卻聽見童雪看著他問道,“你們結婚了嗎?”

    “沒有!”郝長鎖搖頭如撥浪鼓道。

    “訂婚了嗎?”童雪又問道。

    “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小時候家裏窮,上不起學,經常去她家裏看書學習,一來二去,大家都這麽起哄,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湊成了對兒……我以為我入伍了,時間長了,這事就黃了,可誰知道我提幹的消息傳回家鄉,她……”郝長鎖懊惱地拍自己腦袋道,“我早該把事情說清楚的。”

    “這不是你的錯。”童雪趕緊抓著他自虐的手心疼地說道,“那有件事,我也要告訴你,雖然我們談戀愛沒有多長的時間,可其實我卻一直關注著你。我第一次見到你,不是你訓練我們這些新入伍的女兵。而是你還是個大頭兵,你背著被車撞傷的農村孩子來醫院的時候,不僅墊付了醫藥費,還給孩子輸血。家屬要感激你,你說了句:要感謝的話,就感謝解放軍吧!

    所以據我了解到,你參軍這些年,所謂的什麽對象沒有來看過你,也幾乎沒有任何的書信,你跟這個你所謂的對象,就跟你說的一樣,等你提幹了才舊事重提的,對吧!”輕哼一聲,嬌聲道,“看樣子是個嫌貧愛富的主兒。”

    原來那個時候童雪就認識自己了,這事大約發生在兩年前,他正為要怎麽留在部隊,提幹的事情發愁呢!

    農村兵在部隊競爭力不強,隻是在體力上勝一籌,文化水平上,他自認不差,但是沒有受過係統的教育,也就是沒有那一張畢業證,總歸名不正言不順的。

    而且境界與眼界不是從書本上就簡單獲得的,城裏人在見識上就是比他廣博。

    那段時間他煩躁的坐立難安,如果不是因為突出的重大表現,服完兵役,估計十成十的卷鋪蓋滾蛋回家。

    因為他救了那個孩子,孩子家長敲鑼打鼓地送來感謝信,才讓他道德模範標兵,加上自己寫的一份很完美的演講稿,四處演講,最後成功提成了排長,留在了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