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全麵戰爭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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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係到金色硬幣,法斯特卻不敢再妄說什麽,畢竟最近商會內部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氛圍,似乎即將做出一個重大決定,而這個決定明顯涉及商會最大的競爭對手金色硬幣。見無名這般試探,法斯特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扮演負責人,在了解無名並不是一般的無知旅人後,也隻好坦言說明並作道歉,緊接著就回頭去請示真正的領導。

    無名也不生氣,畢竟自己算是個身份不明的家夥,突然提出會見人家老大的要求,對方當然會派人先試探一下確認情況,關於這點,心胸寬闊的無名還是能夠諒解的。

    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無名沒有在甲板上等待太久,因為那個法斯特很快就回來了,然後領著他來到這艘瑪利亞號真正負責人的辦公室。

    這裏已經有一個人坐在沙發靠椅上,褐色披風裹著她的全身,頭上戴著褐色長官軍帽,黑色長發自然下垂散在那褐色披風上,穿著高筒黑靴的左腳搭右腳翹著二郎腿,整個人斜靠在沙發椅背上,低著頭看不清麵貌,就像是在睡覺,因為對於法士特領著無名進門毫無反應。

    不過那人麵前的茶幾上卻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紅茶,一杯留在麵前,一杯放在對麵,明顯是為客人準備的,也就是說她在等待某人的到來,似乎應該不會就這樣睡著吧。

    可是當無名在法斯特的引領下坐到那人對麵之後,卻發現那人居然在輕聲地打鼾。

    “不好意思,戒大人最近累壞了,所以總會抓住一切空隙時間休息,我現在就把她叫醒。”法斯特歉意地向無名微微一笑,然後就來到戒的身後,俯身在戒的耳邊叫喚了一聲,然後也不管戒醒沒醒,就退到一邊筆直地站著充當去護衛來。

    本來無名還想為了表示友好,可以等那個戒睡到自然醒,但是聽了法斯特的話,考慮到這位不知有多累的戒大人不知道需要休息多久才能滿足,這樣可能浪費太多時間,所以自覺閉嘴。

    法斯特的呼喚似乎有延遲,無名等了一會,還以為那個戒沒被叫醒,正想出聲提醒,原本僵硬地靠著沙發椅背睡覺的戒突然正襟危坐,腰杆筆直,抬頭挺胸,露出泛著絲絲金芒的褐色眼睛瞪著無名,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瑪利亞號的負責人戒,無名先生有話可以和我明說。“

    雖然無名被戒的突然啟動嚇了一跳,不過卻沒來得及表現出來,就聽到戒如此開場白,這話明顯讓無名感覺到壓力啊,對著眼前這個嚴肅的戒,玩忽悠似乎不太適合了呢,隻好打個哈哈,說道:“沒錯,明人不說暗話,那麽我就直說了吧。”

    戒沒應,隻是點點頭,依舊板著臉瞪無名。

    雖然無名會在心裏誹謗“瞪什麽瞪”,但麵上還是要保持親切和藹,於是他微微一笑,忽而變臉,認真說道:“我想要和你們合作,整垮金色硬幣。”

    聽到無名的發言,戒沒什麽反應,隻是沉思,但一邊的法斯特卻受到相當驚嚇。

    雖然通過之前與無名的交流,法斯特大概能夠猜出這個不知道從那裏蹦出來的無名似乎想與金色硬幣作對,但是沒想到這家夥如此不知好歹,居然想要直接滅掉金色硬幣,這可是銀質臂章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我呢,雖然不能告訴你們這麽做的目的,但是請相信這不是在開玩笑。”

    無名說完就捧起那杯為他這個客人準備的紅茶,微微搖頭,輕吹溫熱的茶水,然後呷了一口,細細品味起來。無名不著急,畢竟這事要是成了,那可就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這可關係到銀質臂章的生死存亡,那可能如此輕率地作出決定,況且這位負責人還不可能代表整個商會。

    而且,無名倒也不怕銀質臂章拒絕,因為這件事成與不成其實並不是重點,他隻是想向銀質臂章透入一個信息,那就是有人準備對金色硬幣動手,然後不管銀質臂章是坐山觀虎鬥還是落井下石,無名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戒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一把封存於黑色刀鞘的細長直刀插在麵前,雙手搭在其刀柄上,麵無表情地淡然問道:“你不是金色硬幣的奸細?”

    “哦,夠直白的!”無名見戒居然如此大大咧咧地問出這樣腦殘的話來,不過他對於戒有如此顧慮倒也不奇怪,如果無名真是奸細,而銀質臂章又相信無名的計劃,那麽可能就會中套,要知道按無名的意思這可是與金色硬幣全麵開戰,那麽銀質臂章一旦陷入圈套,可就不是傷筋動骨那麽簡單能夠脫身的,直接便當也不是開玩笑的,存在就這樣湮滅於曆史長河的可怕後果,誰敢輕易答應?隻是像戒這樣直接挑明,還是大出意料之外,無名隻好放下茶杯,笑道,

    “不過我喜歡!明說吧,我原本隻是來諾帝國旅遊的,但是很不幸,成為被一次暗殺所牽連的無辜人士,後來得知背後的始作俑者就是金色硬幣,所以嘍,像我這樣記仇的人當然會想著如何報複,既然金色硬幣這麽喜歡收斂錢財,那麽我就要讓他們嚐嚐失去所有財富帶來的痛苦。至於與你們合作,其實是因為我這個人不喜歡被束縛,即便搶占所有金色硬幣的財源,也不可能有心思去打理。不過世上總會有人為了財富放棄自由,考慮到既有實力又有胃口吞下金色硬幣所有產業也就像你們銀質臂章這樣老牌的大商會才能實現,所以我才會找上門的。”

    無名在說謊,但其實原因並不需要在意,重點是結果,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那麽銀質臂章這次可算是賺到滿盤缽。而且無名的話中還隱含著一個迷惑人的信息,那就是“我的能量很大,成功幹掉金色硬幣隻是小事一樁,所以不用猶豫,站到我的一方,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誘惑如此之大,但看戒的表情卻毫無動搖之色,似乎那天文數字般的財富與她毫無關係。戒隻是表情淡然,繼續問道:“你不是外國地奸細?”

    戒的這個問題,又讓無名一陣糾結,問的沒錯,但是如此直白得到的答案可信麽,難道她就沒有這樣的顧慮?

    戒擔心外國奸細,無名也理解。如果外國勢力想要打擊帝國經濟,那麽讓兩大財團內鬥是最輕鬆的辦法。隻是金色硬幣以及銀質臂章都算理智,所以才需要奸細從中挑撥,挑起足以影響帝國經濟根本的衝突,那麽讓其相互吞並,或許是其中效果拔群之壯舉。

    “嗯,你是愛國人士?”

    無名沒有解釋自己不是外國奸細,反而從戒的言語中產生猜想,然後直接提問。

    “是的。”

    戒回答得幹淨利落,毫無做作,不加修飾。

    本來無名是無所謂銀質臂章參與計劃與否的,但現在在了解戒的個性之後,突然熱情起來:“是嗎,那你對帝國的現狀應該有所了解吧。”

    “嗯。”戒點點頭。

    “那麽,你就應該知道目前因為帝國皇帝尚且年幼,而朝堂被三大輔佐大臣所控製,因此形成三大派係相互爭鬥,使得政治混亂,民不聊生,相信作為愛國人士是不喜歡看到這樣的景象的吧。”無名思路越來越清晰。

    戒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再度點頭認可無名的話。

    “金色硬幣不就是其中禍源之一嗎,除掉他們可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善事啊!如果你們銀質臂章願意協助我,那麽我可以考慮順便解決其他兩大派係,讓你們的祖國恢複和平。”

    對於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報酬去引誘。戒表麵看起來是個沒有**的人,但無名在確信愛國人士不是說說而已的話,那麽以國家大義去說服絕對是事半功倍。

    戒還是比較冷靜的,雖然她愛國,但並不代表她會因此不做思考,聽到為國捐軀就會像個熱血青年那樣魯莽行事。

    戒沉默了,而法斯特在旁卻是聽得膽戰心驚:“這人的口氣未免太大了點吧,居然完全不將掌握大陸四大勢力之一的三大派係放在眼裏!”

    無名還是一副慵懶姿態,依舊沒有將能否達成與銀質臂章的合作看得很重。成,最好不過;不成,也不強求,一切順其自然。

    “無名先生,這件事請允許我向總部請示一下,過段時間再予以回答,如何?”戒最終沒有明確自己的立場,畢竟她隻是一艘客輪的負責人而已,還沒有資格決定多數人的未來。

    無名當然同意了,反正現在離進入帝都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此事不急。

    就這樣無名離開辦公室回到甲板上繼續一覽安澤江邊的秀麗風光。

    而就在瑪利亞號仍需半天才能路過的貝爾山峽的山崖上站著兩個身著華服的年輕人。其中一個俊俏的高個青年望著下麵的安澤江嘴角浮現冷酷的笑意。而另一個胖胖的矮個青年則舉著手中兩份魔紋秘書,說道:“大哥,我們這次任務似乎有添頭啊!”

    “哦?”冷酷青年背對著矮胖青年,語氣有些意外。

    “加洛林傳來消息,那艘船上有個目標需要我們確實抹殺,說是首領要求的。”矮胖青年不屑地說道。

    “是嗎,無所謂,反正血染的瑪利亞號上不需要活人。”冷酷青年添了下唇,吩咐道,“下去準備吧,我可不允許有誰成為漏網之魚。”

    “了解,大哥!”矮胖青年丟掉手中的魔紋秘書屁顛屁顛地跑下山崖去了。

    “真是的,胖子還是這樣冒失,如果因為魔紋秘書泄漏秘密可就不妙了。”

    冷酷青年對著被山風吹飛的魔紋秘書,一招手,將兩份都回收起來,正準備銷毀突然瞄到其中一份魔紋秘書上麵的一個名字,忍不住扶額大笑:“沒想到哇,沒想到你也會有一天落到我手裏,我們首領要求絕對抹殺的對象居然是你!巴裏·莫薩斯,今晚就是你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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